郭奉孝笑道:“店主,我们还要住店。你就收下吧。”
店主摇头道:“就是住店也用不了许多啊。”
郭奉孝道:“你就收下吧。丰臣秀虎还要收你军费。”
店主拿着银子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多谢两位客人了。”说着便退了出去。一会儿又提了茶壶回来,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这里有些是前些年从京都带来的茶叶我一直不舍的拿出来,两位将就将就吧。”
郭奉孝和马崇圣道了谢。店主退了出去。
两人喝了一会茶,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店主又来致歉一番,退下。
两人吃过,接着喝茶。
郭奉孝这才开口问道:“马道长,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丰臣秀虎的军营之中?”
马崇圣道:“我本来是受武田信义之托,前来查探丰臣秀虎和藤原五十国之间的战争。今天我就在丰臣秀虎的军营附近,却见军营里乱作一团,仔细查探才知是你。于是便出手救你出来。”说着又问道:“郭兄弟,你不是在丰臣秀虎军中吗?怎么和他闹到这个地步?”
郭奉孝闻言叹了一口气道:“马道长,你有所不知。”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受命前去刺杀苏我贞昌,如何临阵倒戈,帮助苏我义成。又是如何来到此处,为何前去刺杀丰臣秀虎的。
马崇圣闻言道:“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郭奉孝道:“唉。只可惜没能将风尘秀虎杀死。让这里的百姓继续受军费的苦。”
马崇圣道:“军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是不管是丰臣秀虎还是藤原五十国他们都收军费。算是课税的一种吧。你就算杀了丰臣秀虎,还会有下一个丰臣秀虎,课税的问题依旧无法解决。”
郭奉孝叹了一口气道:“至少丰臣秀虎一死,其他人也会有所收敛。”
马崇圣道:“你杀得了一时,杀不了一世。只要你一停下来,他就会死灰复燃。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天下太平,重换人间。”
郭奉孝叹了口气道:“重换人间谈何容易。神之一族尚且望之却步,我们凡人又能如何?”
马崇圣道:“凡人未必就不如神族。你来东瀛非只一日,难道不了解东瀛的局势吗?”
郭奉孝道:“天子式微,群雄并起。一个乱字尚能概括这个世界。”
马崇圣点了点头道:“既然这个乱局是因为天子式微。那重振天子声势,这乱世不就可以变成治世了吗。”
郭奉孝道:“重振天子声势?”
马崇圣点了点头道:“只要天子重掌大权,政由一出则天下可治。”
郭奉孝道:“如今东瀛天皇被藤原五十国软禁在京都皇城之内。保皇派已经折损殆尽,如何让他重新掌证。”
马崇圣道:“这就是武田信义所做的事情。”
郭奉孝道:“武田信义?”
马崇圣道:“不错。武田信义一向忠于天皇。时刻想着救天皇于水火之中。经过近十年的休养生息,他已经可以和丰臣秀虎与藤原五十国一战。只要他北上勤王,或许能够扭转时局。”
郭奉孝道:“可谁又能保证武田信义不会是下一个丰臣秀虎下一个藤原五十国呢?”
马崇圣尚未搭话,便听有人说道:“我来保证!”
郭奉孝闻言一惊,马崇圣已经拿起了长剑,随时准备冲出去。
却见一个人拄着盲杖,背着三味线走了进来。却是吉田八云。
郭奉孝喜道:“原来是八云兄。”
吉田八云道:“可不就是我了。”
郭奉孝又向马崇圣介绍道:“马道长,这位先生是吉田八云,我的朋友。”
马崇圣闻言便向吉田八云拱了拱手。随即又想起他是一个瞎子,便接着开口道:“马崇圣这里有礼了。”
吉田八云闻言躬身道:“吉田八云,见过马道长。”
郭奉孝道:“都不是外人,不要如此客套。来,快来坐下。”
吉田八云也不客套,由郭奉孝指引着坐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郭奉孝问道:“八云兄怎么会在这里?”
吉田八云道:“我在丰臣秀虎营中,听闻你潜入军营刺杀丰臣秀虎未遂,反被包围,危机时刻被一位道长救走。我想此处别无去处,二位一定到这集市上休息。所以我便跟了来。特意来见你。”
郭奉孝道:“八云兄特意来见我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吉田八云点了点头道:“是。”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也不是。”
郭奉孝道:“这话怎么说?”
吉田八云道:“我来见你只要是宗主大人有话要我告诉你。”
郭奉孝道:“八云兄请讲。”
吉田八云道:“宗主大人说,自你来东瀛之后,为宗主大人做了太多的事情。你早已经不亏欠宗主大人什么了。你既然不愿在丰臣秀虎手下做事,那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当然也可以回中原去。无论如何宗主大人不会忘记你为他所做的事情。”
郭奉孝点了点头道:“牛大哥是怕我内疚。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为牛大哥做事了。而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牛大哥放心。”
吉田八云叹一口气道:“宗主大人就怕你这样。凡事先想别人再想自己。他让你回中原是不想你在这里枉送了性命。那丰臣秀虎不会武功,倒还好对付。可你万一遇到了藤原五十国那就不好说了。”
郭奉孝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请牛大哥放心。”
吉田八云笑道:“我就知道劝不动你。”
郭奉孝也笑道:“那八云兄对我有什么话吩咐?”
吉田八云收了笑容道:“吩咐不敢,就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郭奉孝道:“八云兄尽管说就是了。”
吉田八云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在军营因为军费的事情,呵斥了宗主大人?”
郭奉孝点了点头道:“不错。丰臣秀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牛大哥竟然还处处维护他。实在让人失望。”
吉田八云叹气道:“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