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双修过去了,秦海天心情不错的告别了心情很好的凌冰璇,说是过段时间就回来。
这次凌冰璇没有上次离开那么难受,因为半个月之后又能再相见了。
离开玄冰宫之后,花费了一些时间,秦海天再次赶到了琴宗。
琴宗迎客居所内,秦海天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询问琴宗弟子,面带笑容道:“飞燕圣女现在何处?我要拜访一下!”
“圣女就在后山竹林,她之前就说过了,您要是来了,可以直接去找她!”琴宗的弟子面对秦海天很是客气的笑道:“需要我带领秦宗主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秦海天嘴角微扬,笑了一下,接着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琴宗后山的竹林深处,清泉流淌,一座古朴的凉亭半隐在翠竹之间。李飞燕一袭白衣,独坐亭中,十指轻抚琴弦,悠扬的琴音如泣如诉,仿佛在倾诉无人理解的心事。
秦海天没有贸然现身,而是隐在竹林暗处,静静聆听。破妄之眼让他能清晰看到李飞燕指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以及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思。
琴音戛然而止,一根琴弦突然断裂,抽在李飞燕纤细的手指上,留下一道红痕。
“连你也要与我作对么?”李飞燕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落寞,这才过去三天的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感觉有三年那么的漫长。
之前,她本以为自己寄情于琴,不会动男女感情的,可是前些时日跟秦海天的相处,让她发自心底的开心。
“琴弦断裂,非琴之过,实乃弹者心绪不宁所致。”
李飞燕猛然抬头,看到秦海天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正含笑望着她。阳光透过竹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愈发俊逸不凡。
“海天!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李飞燕慌忙起身,衣袖带翻了琴案上的香炉,面色绯红,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激动。
秦海天虚空之手轻挥,香炉稳稳落回原处,连洒出的香灰都重新归位。
“已经来了有一会。”秦海天轻笑一声。
李飞燕俏脸微红:“让秦宗主见笑了。这曲子...还未练熟。所以才.......”
“《离鸾别凤》,相传是上古琴仙为悼念亡妻所作,曲调哀婉,极难驾驭。”秦海天缓步走入亭中,“李仙子能将其中七分神韵表现出来,已是难得。”
李飞燕美眸圆睁:“这你也知道?这可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上古琴谱?”
秦海天笑而不答,伸手轻抚过那根断裂的琴弦。虚空之手发动,断裂处金光一闪,琴弦已恢复如初,甚至比原先更加晶莹剔透。
“这...“李飞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修琴易,修弦难,尤其是这种千年冰蚕丝制成的琴弦,寻常手段根本无法修复。
“试试看。”秦海天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飞燕将信将疑地拨动那根修复的琴弦,音色纯净透亮,更胜从前。她忍不住弹了几个音符,整张古琴仿佛脱胎换骨,音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真厉害!”李飞燕由衷赞叹,“连这种修琴的神奇手段也有。”
“一个奇淫巧技的小手段而已。”秦海天谦虚轻笑。
李飞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抿嘴唇,又忍不住问道:“那个,《离鸾别凤》,你能听出来我哪里弹奏的有问题吗?”
秦海天轻笑了一声:“大体还好,只是第十七节的转调处稍显生硬,若能将左手按弦力度减轻三分,右手拨弦角度调整十五度,效果会更好。”
李飞燕按照他的指点重弹那段旋律,果然流畅许多,音色也更加圆润。她眼中异彩连连,果然不愧是让自己叹服的琴道大才,之前就深有体会,这次感受更加的明显了。
“你能为我弹奏一下吗?拜托了。”李飞燕脸上带着期待看着秦海天。
“不可以。”秦海天摇了摇头。
“啊,为什么?”李飞燕有些失落。
“因为这是琴曲的主人悼念亡妻所作的,我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伤感,不过有另一首曲子,想要送给你!”秦海天轻笑着说道。
李飞燕先是有些失望,但是听明白秦海天话中的意思,也就释然了,不过听到秦海天有曲子送给自己,她的心里面又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和期待:“还有一首曲子?什么曲子?”
秦海天笑而不答,端坐在琴前,右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拂。刹那间,竹林静止,飞鸟停驻,连风声都为之凝固。一道清越的琴音如清泉般流淌而出,不似凡间之曲。
李飞燕一下子就听得痴了。
这琴音直透心灵,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尘埃。她从未想过有人能将琴弹到这种境界,即便是琴宗宗主也远远不及。
曲终许久,李飞燕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此曲何名?”她轻声问道,生怕惊散了那余韵。
“《问心》。”秦海天目光悠远,眼中带着情意看向李飞燕:“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心中有情,为何要压抑呢?”
李飞燕心一颤,不敢直视秦海天的眼睛,这些时日秦海天不在身边,她日思夜想,弹琴都没有了精气神。
“我,我......”李飞燕结结巴巴,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秦海天看出李飞燕仍然心有矜持,轻笑了一下道:“我有个提议。琴剑本同源,不如我们合奏一曲?我以剑代琴,让你再感受一下。”
李飞燕眼前一亮:“琴剑合奏?这...这似乎从未有人尝试过!”
“正因无人尝试,才有意思。”秦海天轻笑了一下,并指如剑,一道剑气在指尖吞吐不定,“飞燕请起调。”
李飞燕深吸一口气,纤指拨动琴弦。秦海天随之而动,剑气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竟发出与琴音相和的剑鸣。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却出奇地和谐,宛如天作之合。
随着曲调渐入佳境,李飞燕感觉自己的心神与琴、与剑、与对面的男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她不再刻意控制手指,乃至情感,而是任由它们随着心意舞动,琴音愈发空灵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