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能见水,她已经很多天没洗头了。
直到医生例行查探伤势,表明可以用清水简单冲洗。
她踩着人字拖,兴高采烈抱着小粉盆。
调试水温过程中,六个人,架着约半米宽的床,大大咧咧闯进来。
“朝东边斜点,别碰到墙,对,就这样放。”
一群人忙得如火如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卫生间挺宽敞的,架了张床,还怼着淋浴室入口,瞬间拥挤了。
本该办公的时东缓步走来。
“都出去吧。”
他单手解开腕间的表,挽起衬衫袖口,散漫冷漠的眉眼多了一丝鲜活,指着那张崭新的床。
“躺下。”
温灵雨立即警惕性后退,不忘抱着小盆盆挡在身前,此处无声胜有声。
时东叉着削腰,步步紧逼,直到小家伙退无可退,他手撑淋浴房玻璃,“怎么,不愿意。“
那张带有压迫力的俊脸近在咫尺。
温灵雨不留痕迹咽了口口水,“我...不方便。”
时东嘴角小弧度勾起,逗弄道,“医生说可以了。”
胡说!
早上医生还说不能过度运动。
温灵雨满脸不服气,背在身后的手攥住淋浴室把手,嗖的一下窜进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隔着玻璃,看不清楚男人情绪。
但通体的气场格外吸引人,像是悬崖峭壁的猫薄荷,格外上头。
衣冠禽兽!
她红了脸颊,狼狈错开目光,jiojio不断后退。
突然,水流倾泄而下。
被淋了个落汤鸡的她,迷茫懵懂瞪圆了眼,像是发现不可思议的事情。
时东眼睁睁看着她撞到水流开关。
他嘴角抽搐,强忍着笑,抓着大浴巾走进去,把浑身湿漉漉的小家伙包裹起来,放到洗头床。
“别闹,再不洗,就臭了。”
时东的语气充满耐心,仿若对待刁蛮任性又傲娇的猫主子,尽显温柔宠溺。
“洗头?!!”
温灵雨缩了缩脖子,不是要把她按在...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吗。
时东轻点她的鼻尖,“不然呢。”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令她浑身不自在,就好似之前的事情都翻篇了。
渐渐地,羞涩热潮尽数褪去。
她闭了眼睑,双手抱紧小胸脯,无声抵触状。
时东瞅着不识抬举的小家伙,脸色有刹那间的阴沉,不过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不动如山的样子。
她的发质很软,像其主人一样易折,必须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娇养。
也就他护着,不然温家破产,凭她是温兴的掌上明珠,就能被云城那群富家子弟生吞活剥了。
不知何时,温灵雨悄然睁开眼,望着棱角分明的侧颜怔怔然。
他的白衬衫湿了一块,一丝不苟梳理的发蓬松散乱,轻易不折腰的脊背卑微弯曲,眼神专注又认真。
这样可遇不可求的男人,为何非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嗅着他身上似麝非麝的味道,温灵雨陷入沉思。
水声戛然而止,时东拿起毛巾擦拭,把吹风机调到低档位,一脸耐心和包容。
一抹清浅的吻落到温灵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