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太太,好久不见。”
“您办公桌冰箱里的牛奶可是扔了换,换了扔,就怕您喝不惯近期的。”
“瞧,气色大不如前,是比我们朝九晚五的应酬多。”
夏楚汐语调轻缓抑扬顿挫,让人察觉不出半分锋芒和过度亲昵,假如忽略这几句话里的意思。
泥人尚有三分性子,一巴掌都呼过来了,还能舔着脸赔笑吗。再则这几年被娇养着,鲜少受委屈,当然不想忍。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难为夏秘书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还能记在心里。”
“奉劝一句,讨好我是没用的,并不能升职加薪,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才是你该做的。”
“这是专用电梯,夏秘书去隔壁排队吧。”
夏楚汐险些绷不住,谁讨好她了。
一个破产小姐,真以为自己实力出挑后台硬。
回到办公室,温灵雨眼睛簇起两团小火苗,像极了被侵占领地的小雌兽,扭头气冲冲问道,“你就是不想让我上班!”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的男人措手不及。
他不禁摸摸鼻子,半分钟的功夫,刚想到一个合理的说辞,趴在桌子的小家伙直挺挺站起来,梗着纤细的脖颈。
“你想养金丝雀,开车去商业街溜一圈,大把的女人愿意主动扑上去,何必拘着我。”
时东暗笑不已,心底产生一丝窃喜。
“就你一个。”
“只养你。”
“你不喜欢宾利,换辉腾,或者买辆雷克萨斯。”
他表情格外认真,线条优美的薄薄唇角,勾勒柔和宠溺的弧度。
温灵雨不自在转移视线,见到奄奄一息的茉莉盆栽,总算找到借口。
“我去浇水。”
打开水龙头,鞠起一把冷水往脸上扑,直到热潮褪去,才平复些许心情。
她撑在水池边沿的手慢慢捏紧,复杂万分。
被迫陷入困局中,扮演一种角色。
命运驱使她无法回头,只能顺着未知的道路往前走。身不由己的感觉从未这般强烈,宛如汹涌的潮水席卷过来,令人麻木绝望。
也许她该和时东坐下来,平心静气谈一谈。
想到已经交给海叔的项目企划书,心情瞬间不美妙了。
对了,逃走那天,她把办公室翻个底朝天,照片丢一地......温灵雨脸色霎时间惨白,险些站不稳脚。
“脸色那么难看?”
谁!
温灵雨慌张抬头,下一秒条件反射连连倒退。
男人站在门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固门边。
手掌宽的缝隙,只能看到他半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和格外深沉的眸子。
温灵雨不禁浑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立,仿佛被粘腻的毒蛇缠绕,哑了声,无处遁形,丧失挣扎能力。
时东凑近,特意利用身体优势将她包围,嗅着清雅的茉莉花香,饶有兴致欣赏怀里处于僵硬状态的小家伙。
“我...这里是女厕所。”
他淡淡掀起眼皮,瞳孔阴暗诡异。
“哦,是吗,走错路了。”
轻描淡写的口吻,一点也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