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他哪来的脸,一而再再而三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
“时家遭遇变故,亲戚躲得远远的。现今我小有成就,可能是他们愧疚在心,一个个的,都没敢找我。”
“孟先生,你对时家有什么恩情?又是以什么身份说教?”
孟父眼神锐利,身形微微弓起,像是蓄意待发的野兽,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不曾施恩,怎敢邀功,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扯无辜的人。”
时东骨节分明的手指百无聊赖耷拉着,颇为无趣咂咂嘴,低声说:“活在世上,就凭所谓的法律衡量这个人是否无辜?”
孟父眸子一眯,寒光乍现。
“活的太自我,不怕惹祸上身吗!”
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时东手指弹弹西装裤不存在的灰尘,手肘撑在膝盖,从黑暗中探出头,露出森冷的眸子,薄唇微掀,吐出挑衅满满的暗语。
“我家遭逢巨变,多亏温先生出手相助,让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努力奋斗,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用数十年时间,终于抓住报答温先生的机会。”
“若孟先生与我有恩,我不会忘本,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孟先生尽管放胆试试。”
短短一番交流,看似没有胜负,实际孟父已经溃不成军,理智崩盘只有一步之遥。
孟父咬牙强忍怒意,抛出最后一张底牌试图掌握主动权。
“三年前朝大举办的孤儿院公益活动,是你把车子弄坏,利用小雨报仇,我说的没错吧。”
是啊。
时东微笑颔首,“失陪了。”
孟父骤然愣住,心中颤了一计。
他承认了,是他做的!
“你!”
时东停驻脚步,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眉骨微扬,眼尾嘲弄轻佻,黑黢黢的眼珠子阴蛰暗沉,扯起的弧度阴暗讥讽。
“我等你找到证据。”
何止嚣张,简直目中无人。
孟父怔怔跌坐沙发靠背,额角溢满薄薄的冷汗。
想到时东转身的眼神,孟父只觉如临大敌,浑身毛骨悚然。
那是强者不费吹灰之力的绝对性压迫感。
凶手近在咫尺,他却因为没有证据无法缉拿归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孟先生如困兽般恼怒踹翻桌几。
听到身后动静,时东眸子深沉如墨,唇边笑容瞬间消失。
他往下瞧,准确无误捕捉到站在香槟塔旁肩膀拢拉的小妻子。
还未勾唇,就见一个犹如战胜公鸡般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围绕小妻子转圈。
万乐童浑身透着浓浓的恶意。
“我真可怜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枕边人真面目都看不清。你以为就凭我,能从俱乐部全身而退吗?”
“我呀,受高人指点,把高颖当做替罪羊推了出去。”
温灵雨低头,指甲死死掐住掌心。
“是谁...”
她抬头,满脸苍白。
万乐童噗嗤乐了,凑到温灵雨脸颊旁边,余光瞥见一位看似安全无害的西装绅士。
男人站在不远处笑容肆意。
远远地距离,便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气势。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