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雨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和院长同归于尽。
一路脑袋冒着烟回到孤儿院。
两小男孩被拖进没有窗户的房子。
院长把高空悬挂的铁锅灌满热油,拿起一根像是烙铁的玩意,扔进烧正旺的煤炭。
他打开一瓶水,仰头灌了一口。
ma的,差点成瞎子。
高个子小男孩先醒过来,看了眼四周:“时东,时东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快点。”
温灵雨魂魄忽闪忽闪的,脑袋升腾的白烟蓦地消失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小男孩,会是记忆中运筹帷幄只手遮天的时东。
对了,时东曾被强制性送进孤儿院。
不会是常山孤儿院吧......
像是应证她的猜测,院长说:“别嚎了,我不会弄si他的。昔日首富的宝贝儿子,可怜兮兮跪在我脚底下讨生活,多有趣啊。”
拿起那块灼热的小烙铁。
“除了剃头,我还有份大礼送给你们。”
温灵雨的心慢慢下坠。
她看着浑身上下布满红色伤痕的男孩,嗓子像是被毛球堵住了,怔然在原地。
那天夜晚,她亲眼见证了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如果是她绝对撑不过五分钟。
她突然有些明白时东为什么心狠手辣了。
一夜过后,剃光头的小时东拖着满身烫伤和鞭痕,趴在荒凉野草堆,面不改色咀嚼羊都不吃的泛黄野草。
填饱肚皮,小时东回到阴暗潮湿的屋子蜷缩身体,利用身体自愈功能硬抗。
染透衣裳脱掉洗,没衣服换洗,晾干直接穿。发烧喝凉水,伤口腐烂就只能强撑了。
又是一周,院长一如既往踢翻竹筐。
她凝望着不远处约小拇指短刀,飘在半空中的透明身体,悄无声息染上一抹黑。
“为了生存,拿起武器吧。”
时东和高浩然因为身体伤势原因吃了闷亏,不过凭借机智和默契,堪堪躲过一劫。
一年过去了。
从最初的嘶吼怒骂,一次次穿过女老师和院长的身体;到后来飘到房顶,一瞬不瞬注视着小时东和高浩然联手攻击。
整个转变过程无比漫长。
小时东变高了,结交了一个新朋友。
三人谋算如何逃离孤儿院,新朋友却叛变了。
院长为了让他们记住教训,用一根绳索拴住两个人的手,硬是吊在悬崖峭壁整整两天两夜。
经历背叛,时东变得疑神疑鬼,凡是曾经和他作对的,无一例外,纷纷在短短时间内遭遇报复打击。
而新朋友意外断了腿,丧失行动能力,沦为发xie玩物,熬不过两日喜提麻袋和后山深坑游。
时东患上了恐高症,为了摆脱心理阴影,每天搬运梯子爬到屋顶,站在最危险的地方往下看。
他在逼自己。
在常山孤儿院生存,不容许有任何弱点和胆怯。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水火不侵,油盐不进。
时光荏苒,时东要升学了,升学意味着离开孤儿院,不是院长所希望的。
16岁的时东和17岁的高浩然,具都背着一个剪成布条的床单包裹,在夜深人静之际结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