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密码是我生日啊。”温灵雨探着小脑袋,下巴搁在他的臂弯部位。
时东耳朵微红,手臂绷紧:“以前是我的学号,后来改了你的生日。”
空置了三年的半莫台,除了灰尘和污垢,前院杂乱的草坪,没有多余变化。
棉靴踩在地板,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摆在餐厅桌面发霉的碗,是她和时东一起在宜家挑的。挂在客厅的钟表完好无损,布艺沙发覆盖一层灰,显然报废了。
温灵雨插在兜里的手悄然握紧,抬步坚定走向二楼楼梯。
主卧的门半敞着,地板布满沾染星点血迹的瓷片渣子,黑色蚕丝被角搁置几个冰冷的手铐。
往昔记忆历历在目,仿佛回到了事发几天前。
温灵雨红着眼眶,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有这样才能把仇恨刻进骨子里。
视线徒然一黑,冰凉的手遮住她的眼睛,耳边是时东的祈求:“别看了,求求你......”
温灵雨讥讽勾唇,所有的怨恨化作语言:“我也求过你。无数次。”
男人紧紧环抱住她,迫使她往后退。
温灵雨掰了掰,没能撼动他的力量,噗嗤一笑,轻声细语说:“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放开我,求你。”
听到最后两个字,时东双手一颤,触电般反射性抽了回去,细密的疼痛像是春后竹笋般争前恐后冒了出来,呼吸随之变得沉重而痛苦。
没多久,他满头大汗,虚脱松开手。
温灵雨走到化妆台,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瓶避孕药,啪的扔向玻璃镜子:“你答应过暂时不要孩子,却偷偷换药!”
时东梗住,摇摇头。
不是,只是太想留住她,迫不得已才......
“能让我死心塌地,从来不是财富地位和束缚。我想要的,是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人,忠诚,担当,偏爱,干净。”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两次。”
时东愕然抬头,惊喜没来得及绽放,就听到:“第一次是因为你救过我,可惜是一场骗局。”
“第二次是你承诺会放过温家,但是你言而无信了!就连绑匪是孤儿院院长,你都不愿意坦诚告诉我。”
温灵雨默默流眼泪,袖口擦擦泪痕,望着镜子的湿漉漉的眸子忽而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快速褪去手套,手指戳中镜面,瞬间毛骨悚然起了鸡皮疙瘩:“你监控我......”
温灵雨整个人都要疯了,使劲拽掉挂在脖颈的手套,推开卫生间的门,不一会儿,嗓子控制不住发出悲愤的吼叫。
砸东西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东脸色惨白如纸,提腿走进去,却被一瓶沐浴露砸中脸颊,然后是无数瓶子。他不躲不移,身体没有丝毫动摇。
能砸的都砸了,温灵雨满脸泪痕倒在角落里,咬着手背小声哭泣。
要不是避孕药砸了镀膜,这个秘密是不是会永远被尘封,太恐怖了。
温灵雨恐惧瑟缩身体,抓住浴缸边沿站了起来,哽咽道:“你到底装了多少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