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有些没有缓神。
天空骤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
惊得老夫人的身子一抖。
这道雷,响得天空仿佛都被炸开了。
舒漓牵着老夫人走到窗边。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舒漓心中一惊,两眼如霜。
是酸雨吗?
她心中一片忐忑,跑到屋外。
响雷不停地打在天边,暴雨如注。
她把手,缓缓伸出屋檐下。
雨点落在她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她如触电般收回手。
“酸雨来了。”
真的真的提前下了。
她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只觉得浑身紧绷着。
老夫人走出屋,“什么酸雨?”
她也试着去接雨,不知舒漓为何如此紧张。
舒漓急忙拦住老夫人。
“别碰。”
老夫人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雨灼人,打在手上好疼。”
老夫人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雨水还能灼人的。
不顾舒漓的反对,她迅速伸出手去接雨。
那雨像火一样烧在手上,她连忙甩手。
老夫人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舒漓。
“怎么回事?这雨,真的能灼人。”
“祖母,您先在屋子里,别出来,我去看看后院。”
完了,完了,地下室还没有打造完,周白库房的粮食也还没有收。
她转身就从空间里找出一把伞。
跑到后院,后院一片空地,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找到地下室入口。
找半天才找到开关。
门缓缓打开,地下很黑,她找出手电筒,在里面走了一圈,很大,足足有三百米左右。
但由于时间紧,设置得很简陋。
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一个地窖一样。
有通风口,有光线。
“还行吧,比想象中,差了点。”
她从地下室上来,把地下室的盖门盖好。
花弄看着舒漓撑着伞在后院。
“二小姐,下着雨呢,您出来做什么?”
舒漓跑到花弄前面。
“水井盖住了吗?木柴都送过来了吗?”
花弄不懂舒漓为何满脸焦灼,“都送过来了,三口水井也盖好了,在后院的那群人,好像去了后面的山上,那个头说,这处已经完工了。”
舒漓长长地舒了口气。
跟着花弄来到后厨,看见整个厨房后面都堆着木柴。
她拍了拍花弄的肩膀,再次吐了口气。
她走出后厨,看着雨水打在地上。
“花弄,你知道吗?这雨,打在身上很疼。”
花弄不在意含起笑。
“雨水下得急,打在身上,是很疼。”
“不,是像火烧一样的疼。”
花弄不相信地看着舒漓,把手伸出屋檐。
“啊……”
她疼得立马收回手,握住手心。
“好疼,二小姐,这雨,好疼。”
舒漓看着天际。
“这是酸雨,以后绝不能碰到。最近都在庄子里,别出去,还有,给老夫人把房间收拾好。”
花弄仍旧满脸难以置信,握着手心离开了。
舒漓走进后厨,从空间里面,拿出几袋米,几袋蔬菜,一头猪,五只鸡,五条鱼。
随后,她坐上马车。
从空间里面拿出遮雨布。
把布放到马车顶,那布一放好,就像被固定住一样,纹丝不动。
她坐在车门口,扬起缰绳,吆喝一声,马儿奔驰。
“二小姐,小二姐,您去哪里呀……”
“漓儿,漓儿,你做什么去?”
身后,传来老夫人和花弄着急的呼喊。
“小石头,切到周家库房。”
她面前,出现周家库房门口的一片狼藉。
粮食都堆进了库房,但库房门口,还是有几十辆木板车,上面的米装在布袋里面,暴露在暴雨中。
看来应该是雨下得急,淋在身上太疼,工人一下子都顾不得粮食,人都跑了。
“看看舒宜。”
她面前的画面,一下子转换到舒宜那里。
只见舒宜坐在凳子上,用手捧着脸。
“白哥哥,我脸好疼,会不会毁容啊。”
周白也是皱紧了眉头,轻轻给她吹气。
“不会的,不会的,这雨虽然落在脸上疼,但并没有伤口,定不会毁了你的美貌。”
舒宜嘟起嘴,靠在周白身上。
“可是这雨,为什么会疼啊。库房的粮食还有些没有收进库呢。”
周白笑着安慰她,“没事的,等雨停了,我就让人运进去。况且下这种雨,那买粮食的人,肯定也没法来验收。”
舒宜嘴角微微上扬,把脚往上抬了抬“这几日早出晚归,脚都走出泡了。”
周白弯下身子,抬着她的脚,轻轻揉着,“还酸疼吗?真是苦了你了,日后我一定不负你,拿到这笔粮食钱,我就娶你。”
舒宜低头,深情看着他。
“不疼了,我只要想到这批粮食是为你而奔波的,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舒漓咧嘴一笑,把画面关了,专心驾车。
一口气赶到周家老宅附近,她把马车停在附近两百米外。
“马儿,马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把马车上的酸雨布拿下来,披在头顶上,又把隐身衣拿出来穿上。
走在路上,并没有身任何疼痛感,她加快脚步,直接跑到库房。
库房的门还大敞着,她走进去。
满满的粮仓,堆得像山一样高。
她意识一动,全部收进空间。
走到门口,门口外也还摆放着几百袋米没来得及运进库房的。
她勾了勾嘴,一样收进空间。
不管这淋过雨的米能不能吃,反正她是一粒米都不会留给周白。
偌大的库房,此刻空的能听见雨水的回音。
她站在库房门口,一转身,看见周白撑着伞,缓步而来。
舒漓下意识就准备找个地方躲开时,恍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着隐身衣。
她退到一旁,看着周白走近。
周白看着库房门口原本还该有几百袋的粮食没了踪迹。
他面色一白,快步跑过来。
“怎么回事?门口的粮食呢?”
他赶忙跑进库房,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手上的伞一扔,吓得瘫坐在地。
“粮食呢?粮食呢。”
他满脸慌张,爬起来,在库房里面转圈。
舒漓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都含着颤抖。
他对着库房房顶,撕心裂肺,“我的粮食……”
舒漓看着他溃不成军的样子,勾嘴一笑。
周白慌忙又跑出库房,雨水打在他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赶紧又慌里慌张跑进库房内拿起伞,往外跑了。
舒漓离开周家库房,驾车回山庄。
“叮,恭喜宿主完成粮食任务,奖励酸雨清除剂一瓶。”
一瓶五百毫升的白色瓶子落在她身旁。
舒漓一只手拿起来。
“就这点奖励?
“宿主别小看它少,一滴可以清除一百吨水中的酸性。”
舒漓开心得灿烂一笑。
先前她还担心着水被酸雨污染,以后没有水用。
现在,有了这个,不怕啦。
山庄屋门口,老夫人,花弄,花落,清风,齐刷刷站在房檐下。
听见马儿声,清风直接跑出来,帮舒漓牵马。
舒漓见雨水打在他身上。
“你疯了吗,干嘛不撑伞?”
她快速从马车里面拿出伞,跟清风打在同一把伞下。
“不知这雨很疼吗?”
清风沉闷着垂着头,把马牵到后院,而舒漓就跟他一同到了后院。
马厩的空地被瓦盖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大棚。
而棚子下,养着几百只鸡和鸭。还设了一个猪圈,里面也养了几十头猪。
舒漓伸出大拇指。
“干得好啊,清风。”
清风嘴角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回到屋子里,一进屋老夫人就拉着舒漓打了个转。
“你这孩子,这么吓人的天气怎么还要出门,是想让祖母担心吗?”
老夫人说着,眼中闪着泪花。
“对不起,祖母,我没想那么多,我刚才去我放粮食的地方查看去了。”
老夫人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粮食比命还重要吗?你看那雨,打在身上多疼啊。”
她说完又拉过舒漓到面前。
“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啊?”
舒漓摇头,“我打伞了,祖母。”
老夫人放下心来,长长地叹气,看着屋外。
“这雨下的,就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