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凡真的石像打呼自己的名字,有些疯癫的贺望春哭丧着脸回头看了一眼石像,接着大喊一声“鬼啊”便要溜走。
才跑了散步,他便感觉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难以再往前一步。
见状,贺望夏唉声叹气无奈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贺望春哭求,却见贺望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外,刘建业和他带来的打手们终于能站起来,便如风一样涌出了贺家。只不过,一群人刚冲到马路上,便被一辆刹车失灵的大货车给撞飞了,无疑能够幸免。
随即,附近目睹了此过程的路人无不愕然,继而惊慌尖叫在整条街上大作。
听到这阵动静后,才从祖师堂出来的贺家人走出门外,见家门前的马路上鲜血横流,刚才那些到家里打砸的人全都昏厥倒在地上,一时间瞠目结舌。
一阵后,贺家人纷纷回头往祖师堂看去,都在想着是不是谷神的报复?
而这时候,祖师堂内,凡真的魂魄从石像里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半米长的折扇。
走到贺望春面前,凡真用折扇敲在贺望春的脑袋上,然后施以还魂咒。
他已经看出来,贺望春的三魂七魄并不完整,所以才会如此疯癫。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只有等将贺望春的魂魄被召回后才能得知。
一阵之后,在凡真的注视之下,贺望春的眼神不再飘忽,神色变得从容。
凡真收回自己的折扇,贺望春的目光霍然瞪大,当即跪地道:“大师兄!”
冷哼一声后,凡真转过身去。这时候贺望春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毫无遮掩,顿时羞愧到面红耳赤。
他着急地张望着四周,已经无暇顾及到祖师堂被砸、以及师父金像被推倒,而是立即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大师兄!”等到穿好了衣服后,贺望春走到了凡真身后。
凡真并没有回头,而是背着手问道:“怎么回事?你的三魂七魄为何少了其中一魂三魄。”
回想起昨晚那紫色天雷阵,贺望春身体哆嗦了一下,惊慌道:“大师兄,你给我的那只木牛,已经被那年轻人引紫色的雷给劈死了!”
“紫色的雷!劈死了?”凡真猛然回头,横眉怒目。
贺望春微微低下头,“嗯”了一声。
愤怒和不安的情绪在凡真眉头交错。这可是师父谷神送给他的坐骑,将来倘若师父问起来该如何交代。
他怒瞪着贺望春,刚要斥责却又收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这可怪不得贺望春,要怪只怪自己轻敌了。此前他没想到,贺望春说的那年轻人居然能够打败自己的坐骑“毛毛”,更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能够引紫色天雷阵。
“这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凡真道,“我还有要事要忙!等忙完了再过来解决此事。在此之前,你哪都不要去!若是那厮敢找上门来,你就焚香告知于我。”
说罢,凡真的魂魄便消失。
“是!”贺望春抬眼看向凡真的石像。确定凡真已经离开之后,紧张的情绪渐渐在他脸上淡去。
看着面前被推倒的谷神金像,以及被砸得一片狼藉的祖师堂,他沉着脸走了出去。
见院子和走廊也是一副被肆虐过的景象,贺望春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当走到前院,看着自家人都站在门外看着什么,他便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贺望春最终站到了自己老婆身后,皱着眉头看着才刚发生的车祸现场。
那老婆回头,吓了一跳,然后红着眼圈问道:“春哥,你没事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回头,并且向贺望春围了过来。
“大哥,你好了?”
“爸!”
“伯伯,你想起我们了吗?”
面对着七嘴八舌的疑问,贺望春暴躁,喝道:“都给我闭嘴!”
瞬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这脾气,贺望春应该是好了。
“发生车祸了?”贺望春先问起了在自家门前发生的车祸。
“春哥,”老婆凑到贺望春耳边悄悄说道,“刚才刘建业带人砸了我们家,还把祖师堂给砸了!还好谷神及时显灵,把他们吓跑了!”
“他们一出门,就被车撞了!估计是谷神的报复。”
“刘建业!”贺望春瞪大了双眼,“你说的是镇长家的小儿子?”
“不是他还能有谁!敢在光天化日带着人砸我们家!”
贺望春面露不安:“他为什么要带人来砸我们家!这下可好了,待会怎么向镇长交待呀!”
“镇长!春哥,你还不知道呀,镇长他已经死啦!”
贺望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说什么,镇长死了!”
“死呀!镇长早上去河东村视察工作,被突然暴发的山洪给带走了!刘建业把他的死怪罪在你头上,说是你欺骗了镇长,镇长因此才被什么山妖给放水淹死了。”
听了这些,贺望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缓了缓,他又问:“那今天镇长有来找过我吗?”
“派人来过!可当时你有些神志不清,就让贺军去应付他派来的人了!”
“肯定是贺军那小子坏了事!”贺望春急得跺了一下脚,“他去哪了?把他叫我出来。”
“大哥,”身为贺军的父亲,贺望夏面露愠色,“小军刚才被刘建业那伙人打伤了,浑身是血,已经拖去医院了。他刚才可是为你挨的拳脚,你说这种话就太让人寒心了。”
贺望春瞪了贺望夏一眼,并没有再与他争辩。想到自己刚才光着身子,他觉得好生丢脸,于是便将老婆拉到一旁,问道:“为什么我刚才光着身子呀?”
耻辱的情绪在贺望春老婆脸上浮现,她难以启齿道:“被刘建业他们扒掉的,他们还说要带你去游街,拆穿你欺世盗名的罪行!好在谷神及时显灵,否则这脸可是丢尽了!”
“这么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见自己老婆点头,贺望春面如死灰,一时间想死了的心都有。
他转过身,在躺在路上不省人事的那伙人中寻找着刘建业,大骂了一句:“死有余辜,活该!”
如今镇长死了,他在石云镇上便少了靠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