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没办法
“朱玉北，都怪你。要是留下那个易亮，多少还能问出点东西，现在好了，这三个小虾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弄？这你都想不到，我看你是被那个姓龙的老太太给迷昏头了吧？”
柳莺莺对长腿细腰怨念未消。
“老凤，问你呢。接下来怎么弄？”
对付柳莺莺，朱玉北只此一招。
凤如山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表情痛苦，根本不理这个茬。
林飞凤看了凤如山一眼，淡淡地说道：
“师妹，先看一下有什么收获吧，急什么，我们也休息一下。”
刚才的战斗虽然惨烈，但持续的时间很短，林飞凤他们几乎没怎么费力，三人早就恢复了正常，只有凤如山，失神刺的后遗症还没过去。
三个陷入阵法的修士毫无悬念的重伤后被生擒，不过正如柳莺莺所说，三人只知道有人花了一大笔灵石要他们过来，更具体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最后，朱玉北给了三人一个痛快。
林飞凤一说，柳莺莺顿时来了精神，这是她最爱做的事了。
每个人都爱做。
“朱玉北，你和凤如山真不是好东西。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忘了怎么正面战斗，就只会偷袭了。凤如山最鬼，弄个破手帕阴人。”
柳莺莺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
鉴于自己攻击力不足，柳莺莺用幻影豹的豹爪炼制了一套隐形法器，专门用来偷袭，偏偏起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追魂无影爪。
追魂无影爪中加入了少量的乌金玄砂，乌金玄砂可以屏蔽修士的神识，法器法宝中加入乌金玄砂，有隐形的效果，用来偷袭最为合适。只是乌金玄砂非常罕见，是柳莺莺花了大本钱，才从柳家一个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手中换了一点。
长腿细腰的花娘子精于算计，战斗力并不强，就死在追魂无影爪的偷袭之下，柳莺莺大为满意。
三人打开储物袋，心情大好的柳莺莺手上不停，嘴上自然也不停。
易亮一伙人的身家很是丰厚，换成灵石，每个人十万灵石还多，但以林飞凤三人的眼光，真正珍贵的东西到很少。
“朱玉北，你怎么知道他们动手的地方？要不是师姐提前布下阵法，说不准会跑掉一两个。这群人实力很厉害，又敢拚命，真跑了我们不一定追得上。”
“你当几年将军就明白了。将军带兵打仗，观察地形，选择战场是最基本的要求。”
朱玉北随口应付，他知道柳莺莺并不真正感兴趣。
“咦，这个玉筒看上去很久远，师姐，你看看。”
果然，柳莺莺只是随口一问。
“千变万幻决！这就是他们用来改变气息、容貌和身材的秘术，感觉比我们碧水门的要强，应该是他们无意间得到的上古功法。这下好了。”
林飞凤也是十分惊喜，要知道，比碧水门的秘术还要强大的法决，是可遇不可求的。
“好东西。正好让老凤练练，可怜他最基本的敛息术都不会，门里的功法又不能给他。”
朱玉北听明白了林飞凤的意思。
“还是老朱厚道。”
凤如山淡淡的插话。
“咦，这么快？凤如山你进步不小啊，厉害。”
柳莺莺对凤如山的失神刺一点也不陌生，见凤如山完全恢复比以前快了很多，大感兴趣之下急忙问道。
凤如山确实进步不小。
慕容雪菲的那个残破玉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错，是惊喜，有惊，也有喜。
鉴于春风化雨决的法术威力太差，凤如山早就想找一门神识修炼之法，以充分发挥失神刺的威力，可惜没能如愿。
而慕容雪菲的玉筒中，记载了一门名为《神识灭生术》的功法，就是专门修炼神识的功法。
按玉筒上所说，神识灭生术共分九层，练到大成威力绝伦，仅凭神识之力就可以移山填海，甚至可以修炼出千万身外化身，只要有一个化身不灭，就可以凭此夺舍重生，重头再来。
凤如山当然不知道真假，因为，玉筒中只有神识灭生术的前两层修炼之法。
神识灭生术的修炼门槛不高，基本道理也不复杂。
简单地说，就是把神识分出一缕，其余的神识化成一把刀，把这缕神识从元神处连根截断，再按照神识灭生术的功法吸收，重新长出来的神识会就比原来的强壮些。如此不停地砍下去，神识自然而然越来越强大。
就像胡子，刮得越勤，胡子就越硬一样。
当神识强大、凝练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把一缕神识从中间破开，变成两股，当两股神识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神识当然暴涨。
神识灭生术前两层的功法就到这里，后面没有了。
基本道理和凤如山以前最笨的耗尽、恢复、再耗尽有相似之处，当然，中间有种种奇妙的法门保证过程中神识不受伤，回复的速度也不是凤如山以前的方法可以相比的。
凤如山仔细揣摩过后，没发现什么不妥，自是大喜过望。
可一着手开始修炼，却大大的吃了一惊。
功法上只说刚开始修炼会“小有不适，稍后即愈。”但凤如山第一刀下去，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效果比它的失神刺好多了。开玩笑，这可是直接拿刀砍自己的元神。
幸好等凤如山醒来，神识果然没有受伤，只是砍断的神识也没有变化。
那自然，晕过去的凤如山哪里还能运转神识灭生术。
凤如山犹豫了很久，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又试着砍了几刀，直到第36刀，凤如山终于勉强能保持住清醒，算是过了“小有不适”的阶段，进入“稍后即愈”。
巨大的痛苦不是白吃的，神识灭生术的效果和它的“小有不适”一样显著。以前凤如山的神识就远超同阶，和林飞凤的神识差不多。现在，林飞凤的神识强度大概可以覆盖400丈，仅仅“小有不适”了一年多，凤如山已经有450丈了，而且凤如山感到第一层还没炼成，就是说，还有提升的空间。
功法也确实没有骗人。凤如山感到自己开始慢慢习惯了刮胡子，虽然每刮掉一根胡子，仍然是痛不欲生，至少，自己已经知道有多疼，剩下的就是坚持了。
神识灭生术带给他的一个意外之喜就是失神刺的后遗症减小了。以前要五个时辰才能完全恢复，现在只需两个时辰多一点，相信随着“刮胡子”的次数增多，时间还会缩短。
凤如山期待着第一层炼成的最终效果，功法上说，当“胡子”不再变硬，就算第一层炼成了，每当想起这句话，凤如山就忍不住浑身冒汗，谁知道要猴年马月才“不再变硬”。
“三千年的龙须紫藻找到了没有？”
“嘿，老太太的话你也相信？你和朱玉北都不是好玩艺。”
柳莺莺撇撇嘴。
凤如山的运气一如既往，根本没有三千年的龙须紫藻，300年的倒是找到了7、8棵，显然是花娘子胡编的。
“老凤，你说我们刚来，又没招谁惹谁，是谁看我们不顺眼。又不自己动手，反而花这么多灵石雇请易亮他们。”
朱玉北言归正传。
“不自己动手当然是害怕我们碧水门了。原因吗，我觉得他们要对付的是岛主而不是你老朱，你不过正好是岛主罢了。”
“该死的凤如山，这有区别吗？就喜欢绕来绕去，不绕圈子说话会死啊。”
柳莺莺心中愤愤不平，却只在心里骂上两句。平时说笑她虽然彪悍无比，但轻重还是分得清，知道这不是她插嘴的时候。
“那可能是谁呢？”
“无外附近这几个岛中的一个，具体的，不知道。”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岛上有宝物这种最垃圾的原因。”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
这样的一问一答，大家早就习惯了。一般是朱玉北问，凤如山答，有时候柳莺莺和林飞凤也问上两句。不过是整体上梳理总结一下而已。
“我们就这样傻等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心情不好了就过来骚扰一下，我们只能眼睁睁的被上门来欺负？”
见两人开始喝酒，良久不再开口，柳莺莺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是啊，她一个碧水门的天之娇女，什么时间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啊。这次是运气好，要不是长腿细腰，不，是老太太身上的味道，结果可真难说。”
朱玉北感慨的说道。
“没办法。我们人太少了。”
凤如山双眉紧锁，摇摇头，低声的自言自语。
“哼，准备了一个月，还不是白费劲。”
柳莺莺小巧的鼻子一皱。
对朱玉北的夸奖，柳莺莺大感得意，此役，她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可是柳大小姐的第一次。
“一个月，嗯，一个月？”
凤如山眉毛一挑，仿佛想到了什么，摸了摸了鼻子，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摇摇头，无奈的咧咧嘴。
“凤如山！”
一直留心的林飞凤不满的叫了一声，
“突然有个小想法，不过要碰运气，即使蒙上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而且于大势无补。”
“又没人要求你是神仙，好坏大家都在一起。”
林飞凤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凤如山。
“刚才柳莺莺说一个月，一个月可是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是幕后黑手，你会怎么办？”
凤如山问柳莺莺。
“我？我黑你的头啊。不过真是我，肯定要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对，这种事，当然是让朱玉北过来，他正好减减肥。”
“哈哈，老朱，你会怎么办？”
“既然已经花灵石请了长腿细腰动手，应该不会一起来很多人，没必要。保险的话应该是三两个人一伙，过来溜溜，看看情况，万一长腿细腰放跑了一个，还能捡个漏。”
“那又怎么样？谁知道他们从哪个方向过来？总不能在海上乱转，看见人就杀。”
柳莺莺一时忘了纠正长腿细腰的说法。
朱玉北心中一颤，转转头，东南西北看了一圈。
“这就要赌运气了。如果有人是从东边过来的话，应该会在小羽岛上停一下，我们不妨先去等着，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飞羽岛东面不到100里处，有一个无名的荒岛，光秃秃的都是礁石，荒岛极小，只有方圆一二里，对修士没有任何价值，偶尔有人在上面略作调息，恢复一下赶路消耗的法力。海图上根本没有标出小岛，有一天柳莺莺心情不错，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羽岛，别人也不会和她抢这个冠名权。
“朱玉北，你怀疑是鹰嘴岛？”
柳莺莺对周围海域也是颇为熟悉，东边，就是鹰嘴岛。
“我没特别怀疑鹰嘴岛。不过它离得最近罢了，反正是赌。如果我们有100个人，当然就不用这样乱猜一气。”
“做梦吧你，现在门中大家都看着玄武岛，谁肯到这儿来吃苦受累，还要提心吊胆。”
对刚才的战斗，柳莺莺嘴上不肯说，心里还是有几分后怕，如果对方光明正大的杀过来，她们四个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就算我们蒙对了，又能怎么样呢？把事情挑明了？慕仙宗，可比碧水门近的多，闹大了，宗门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未必救得了我们。如果就看看，做到心中有数，其实意义不大，不是鹰嘴岛，就是鹤嘴岛、乌鸦嘴岛，反正又不敢明着动手，差不多吧。”
“杀。明着来，碧水门谁也不怕，我们不用担心这些。你是三岛的副岛主，无涯海，决不会变成第二个落日沙漠。”
林飞凤眼中闪过一丝歉然，凤如山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也许，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忘记。
有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今天终于说出来，心中感到无比的轻松。
“师姐你看，我都是副岛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对落日沙漠的事情，凤如山倒是没有多想。没有人有义务帮你，一切只能靠自己。
“就是，我们碧水门还会怕一个慕仙宗，笑话。朱玉北，想什么呢？快动动脑子，敢放跑一个，有你的好果子吃。”
柳莺莺半真半假的冲朱玉北挥了挥小拳头。
“放心吧。有我老朱在，一个也不能少。只要敢来，保证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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