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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行听见敲车窗声,抬起头见醉言居经理带着人站在外面,他收了手中电脑,拿着电脑跨步出门。

“上来,”简单的两个字,让醉言居经理不寒而栗。

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领口微敞,袖子堆起,随意潇洒又带着点放浪不羁。

一路从GL大厅进顶楼总裁办公室,张晋繁忙中抬头,便见麦斯白董带头,身后跟着数十名餐厅服务员,端着食物朝这边迈步过来,一时间惊讶的张大嘴。

他看错了?

白慎行左手插兜,右手拿着商务笔记本,跨步到他面前停下。

“林经理跟我进来,其他人放这里,”白慎行冷冽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拉回现实。

这个、没看错?

“白董?”张晋不明所以。

“你们顾总让送过来的晚餐,”白慎行浅声道。

麦斯白董亲自给他们送晚餐,仅仅是因为顾总让的?

目送白慎行进老大办公室,秘书办的人一个个张大嘴巴一脸蒙逼,餐厅服务员鱼贯而出,将食物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随后离开。

“什么情况?”露西惊讶的望着张晋。“白董送来的,”反手指了指老大办公室,人还在里头呢。

what?

一办公室人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是……巴结?”露西疑问道。

“要点脸吧!还巴结你,”张晋白了她一眼,坐下去将盘子上的保鲜膜揭开,准备开动。

见众人杵着不动,撩了他们一眼,缓缓道,“都不饿?”

“饿,”一群饿鬼坐下来狂扫盘子。

“你们说白董啥意思?”这大晚上的给他们送宵夜是想干啥?

“不会是看上我们老大了吧?”

“有可能。”

“看上我们老大那是我们老大的事儿,我巴不得他天天给我们送宵夜来。”“看你这样子是想天天加班?”张晋嘴里吃着东西含糊道。“乌鸦嘴,”露西白了他一眼。

“白董出手就是大方。”

“敲重点哈!白董说是老大让他送过来的,大方的还是我们老大,别站错队了哈!”张晋可捉急了,这群小吃货可别让人家一顿饭给巴结了,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不得气的吐血?

“真哒?”

“真哒,吃好喝好好干活,不想加班赶紧的!”张晋一语道破,在聊下去今晚不用回家了?

一阵哀嚎。

顾言闷头苦干,听见开门声,抬头撞入眼帘的是一身清爽的白慎行,右手拿着电脑左手推门进来,醉言居经理跟在后面将手中的食物拜访在茶几上,朝白慎行微微颔首。

白慎行进来便将电脑放在顾言办公桌上,摆摆手,林经理退出去。

“真上来了?”顾言惊问。

“使唤完了不准备给饭?顾总就是这么虐待自家老公的?”白慎行双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言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桌面上,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气定神闲道,“白董压榨我的时候可不少,我何时说过什么?”

白慎行无可奈何的微点头,敲了敲桌面,“吃饭。”

顾言起身跟着白慎行到沙发边儿上坐下,看着菜色不免道,“这么丰盛?”吃的完?

“能吃多少是多少,”白慎行将餐具弄好递给她。

顾言接过餐具,她我是这么想的,能吃多少是多少。

刚吃两口,便听秘书办传来一阵哀嚎。

“顾总,注意劳逸结合,当老板的不能太压榨员工,要为他们的终身幸福着想,”白慎行善意提醒。

顾言白了他一眼,不言语,自打她从柏林回来,三五不时的能听见秘书办传来的哀嚎声,也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儿鬼吼鬼叫,今日让白慎行看了笑话。

白慎行见她气结,甚是好笑。

两人吃完,白慎行将桌面收拾干净,出去扔垃圾的间隙看到秘书办一干人等埋头苦干,稍微侧目扫了眼便进了办公室,他才进去,秘书办一干人等悉数抬头。

“嗷~突然觉得白董好绅士好男人,既然吃完了会主动收拾碗筷,极品。”某女给出肯定意见。

“在绅士也不是你的,”露西只负责泼冷水。

从第一眼见到白慎行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极品,从他今日过来的细节看,更是认定了这两个字。

尘世男女快餐时代,有几个人是愿意随手收拾吃完的残渣的,而白慎行刚刚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端着快餐盒出来的模样,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越有段位的男人,品格越高这句话固然是没错的。

难怪这汉城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嫁给他。

若这样的男人用来配顾言,也是配得上的。

白慎行洗完手,滴着水珠的手随意放在身侧,顾言批阅文件间隙低头从抽屉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白慎行接过擦干手,随手扔在垃圾桶里。

拉来顾言对面的椅子坐下去,打开自己带上来的电脑,见此,顾言皱眉。

“不准备回去了?”

“等你一起,”白慎行头也不抬道。

就知道。

刚刚见白慎行夹着电脑进来就有这种预感,果然,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准的。

白慎行坐在对面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原本还能认真工作的顾言,听见悉索声只觉心烦意乱。

猛地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着白慎行。

本还算平稳的白慎行见此抬头看她,微微皱眉,顾言芊芊玉手一指。

白慎行了然,端着电脑可怜兮兮的坐到沙发上。

顾言一路目送他坐过去。

真是奇了,这都能吵着她。

虽然不爽,白慎行也认命,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

十一点,白慎行起身敲了敲桌面,面上不悦的表情告诉她,差不多该回家了。

顾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将眼神放在桌面的文件上,意思很明显。

等我忙完。

白慎行蹙眉,“你不走,秘书办的人敢走?”

老板不走,秘书就算是工作干完了也不敢随意先走,顾言要是长期这么搞下去,他们还能活命。

顾言看了眼秘书办,了然,按下内线。

“可以走了,明天继续。”

收拾桌面,文件摆放到位,准备下班,本意是想带点工作回家,愣是在白慎行严厉的视线下退缩了。

白慎行一路驱车回山水居,两人随意聊着,顾言不经意间将视线投向窗外,沿主干道上停了一辆黑色吉普,顾言放在身侧的手一紧,随后看向白慎行。

“路边有人,”路边停车很正常,可他却觉得这辆车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见了,”白慎行倒是淡定,不像顾言颇为震惊。

顾言见他们如此,想必他知道是谁,咬咬牙、便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一路无言,一直到山水居。

“路边那辆车、停多久了?”白慎行进屋,接过顾言手中的包递给张岚,言语之中问着管家。

“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刚走。”

山水居内部有张岚此伺候主人饮食起居,外面有明管家稳固家宅安危,这人、是白慎行一手提拔上来的。

“有何动向?”白慎行问。

“基本没有,似乎是在等您,”停那儿一下午都不见有人从车里出来过,直到先生驱车上来,黑色吉普才离去,这点管家也有些奇怪。

白慎行点头,似了然,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顾言上楼,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见白慎行上来,浅问道;“是认识的人?”“别大惊小怪,这边空气好,经常有人上来散步什么的,只要不是在里面都没事,”白慎行安抚着顾言,防止她胡思乱想。

“去洗澡吧!早点休息,”顾言催促这他。

白慎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先睡。”

替她拉了拉被子,随即进了浴室。

顾言躺在床上听着浴室潺潺流水声,还在想着那车,只感觉眼熟,第一次、她竟然会对自己见过的事情记不起来,这种感觉不太好。

白慎行出来,见她还在睁着眼睛想什么,从另一侧躺进去,将她捞进怀里,抚着她的背脊浅声到;“是不准备睡了?”

“总觉得那车格外眼熟,”顾言仰着头看着他,说出心中疑惑。

“眼熟的车多了去了,倒是你瞎想,赶紧睡,”最后三个字白慎行说的有些清冷,顾言憋憋嘴。

倒也是没想、沉沉睡去。

见她睡着沉,白慎行缓缓松开她,起身去书房。

再次躺进床上时,身上多了层薄薄的烟味。

白慎行轻手轻脚躺进去,重新搂着顾言一觉到天明。

次日早,顾言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白慎行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见他还在睡,不免有些失神,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白慎行似乎是醒了,又似没醒。

蹙着眉头,顾言伸手放在他的眉目间,缓缓的揉着。

“别闹,”白慎行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将她纤小的手仅仅窝在大掌中。

顾言倒也是乖巧,任由他握着,身子向他靠了靠,在他胸前缓缓的蹭着,白慎行松开她纤小的手,搂着她任由她像只小猫似的蹭着。

“属猫啊?”清晨的嗓音有些低沉,问着顾言。

“属狗的,”顾言浅笑道。

白慎行闷声失笑;没想到顾言会接话,随即便道;“小癞皮狗。”

“那也是你惯的,”顾言不服气。

“恩、我惯的,我惯了只小癞皮狗出来,”白慎行说着,不安分的大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缓缓游走着。

顾言哪儿会不知道,一巴掌落在他的臂弯上。

娇嗔的瞪着白慎行。

他浅笑,“昨晚的。”

像是讨要,又像是告知,顾言无奈翻白眼,也只得任由着他上下其手。

助纣为虐吗?不是、实则是她自己也有些想,所以才会耐着性子一大早的让白慎行折腾她。

不然、以她的性子,只怕是白慎行好话说尽都不见得有效。

闹了她两下,见她允许,白慎行更是来劲了,自家媳妇儿都准许了,他还矜持个毛线?不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爽快了?

难得碰上顾言这么配合的时候,他不得放开了手脚来?

一帆折腾下来,已经不早,白慎行抱着顾言冲澡,见她手收拾好了自己才转身进浴室。

这日早、白太太切身体会到四个字。

纵欲伤身。

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见她没什么胃口,真个人都是焉儿的,白慎行就开始后悔了。

怪自己,大清早的瞎折腾什么。

“今天不去公司了?让张晋将东西送上来?”他柔声问到。

“不了、”她毫无半点力气,应着白慎行的话都带着敷衍的意味。

实在是浑身酸痛,不想多言语。

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勺,白慎行见此不禁皱眉;“不吃了?”“不想吃,”浑身没劲连食欲都影响了。白慎行满脸担忧,微微叹息,“让张岚弄点水果带过去,饿了在办公室吃点?”

见他如此轻声细语询问,顾言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点头。

看她点头答应,白慎行面上的紧张才缓缓松下去了些。

顾言一点头,张岚直接转身去了后厨。

白慎行上楼进书房将东西收拾好下来,张岚在后厨也出来了,提着手中的便当盒等在门外,双手将手中的便当盒递上去。

白慎行接过去,与顾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白慎行将她送到公司才回麦斯。

白慎行一进办公室许赞便迎了上来;“今日上午片场巡视。”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对许赞道;“五分钟。”

“好的,”许赞退出去等白慎行。

“最近主投资的拿不电视剧正在拍摄当中,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不出意外的话定期可以播出。”许赞一路上跟白慎行讲着。

“主角是谁?”白慎行浅问。

“我们公司的陈墨跟环球的吕斌,两人搭档,反响还挺大的。”许赞看着他的表情道。

毕竟对于陈墨,他还是摸不透老板的心思的。

许赞说完这句话,白慎行良久都没接话,半晌才到;“陈墨最近表现如何?”

“陈墨为人向来低调,没听说什么负面消息,”许赞这句话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半分偏袒的意味。

白慎行点头,表示知道。

路上、他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接起来便问道;“如何?”“只等东风了,”那边语气听起来颇兴奋。

听见这句话,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难有的笑容。

“辛苦了,”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八月份、将是个非常难忘的日子。

难得见老板在老板娘不在的时候还能露出这么明媚的笑容,许赞不由得惊了一下。

两人一路到片场,去的时候、陈墨正在跟对手飙戏,正精彩的部分两人抱头痛哭。

卡、导演一声令下,全场沸腾,可见这场戏他们拍的有多到位。

陈墨站起来向着片场上的人一一鞠躬。

表示感谢。

不料侧目间看到白慎行站在导演身后。

响起今日梁意说的话,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跟白慎行说些什么。

只得望着他,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陈墨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知道他也当作没看见。

导演站起来跟白慎行轻声交流着,言语之间对陈墨颇为赞赏,白慎行听着点点头,却也没说半句话。

直到他要走的时候,陈墨才追上去。

“我有些话想跟白董说,”她大胆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自从上一次白慎行在酒桌上无形之中阴了她之后,她见他躲得更远,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

片场上的演员常务导演无一不将目光投到他们这边来的。

白慎行单手插兜,皱眉看着他;“陈小姐想说什么?”

对于陈墨这般无理的冲上来,白慎行是不悦的。

早在来之间,见她眼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他只当是没看见,这会儿冲上来是什么意思?

陈墨张了张嘴,刚刚在心里酝酿了千千万万遍的话语在白慎行阴孑的眸子下,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赞在身后见她如此这般,为她捏了把汗。

白慎行眉头紧锁,阴孑的眸子透着些许狠历的光亮,看着陈墨心惊胆战,最终还是一咬牙,直接到;“母亲说、过段时间是言言的生日,希望有时间能一起吃个饭。”

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但是见梁意最近为了这件事情烦忧寝食难安、最为子女,她是看不下去的。

且不说她是不是梁意的亲生女儿,但梁意在他们陈家这么多年从未亏待过她,所以对与她的烦心事儿,她也想帮她解决一二,分担一二。

见她如此说,白慎行阴孑的眸子不止是狠历这么简单了。

严重的肃杀感直接将整个片场冰冻三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还有人无形之中为陈墨捏了把汗。

“这件事情、不该有陈小姐来说,”简单的几个字,却犹如针扎一般直戳她的心脏。

白慎行的目光足以将她凌迟,她虽后怕,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儿有退缩的道理?

“我妈担心言言会不高兴,所以一直不敢说,我自然是知道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我今日若不说,不知何时才能说,”她最近忙的跟陀螺一下连轴转,见顾言?压根就没时间,电话里说?只怕她话还没说出口,顾言就能将她电话给撩了。

今日见到白慎行才想起他是顾言的枕边人,除了此刻有这么好的机会跟他说之外,还有别的机会么?

应该是没有了。

“这件事情看言言心情,陈小姐觉得呢?”见不见梁意全靠顾言心情,若她心情好,那就见见、不好,便不见。

对与陈家,白慎行是没什么好感的。

一来,是因为梁意长辈架子摆的太高,二来、是他对陈家更多的是敌意,这份敌意来源于谁大家心知肚明。

听白慎行如此宠溺的话语、陈墨是不敢置信的。

如今知晓他们结婚消息的人不多,不过就是家里人知道,外界还尚未得知,都说白慎行冷面无情铁面无私是行走的阎罗王,可他提及顾言的时候,连语气都是柔软的,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喜爱。

见陈墨望着自己出神,白慎行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导演身上,见白慎行如此严厉肃杀的表情看过来,导演一个机灵。

“来、第二场开始准备了,墨墨你跟吕斌的对手戏,看下台词,”导演响亮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既然、走神了。

白慎行跨大步离去,许赞紧随其后。

陈墨目送他离开,随后将心收回来放在了片场上。

京都。

基地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好像随时就要下起倾盆大雨,将这个诺大的基地给湮灭。

屋内、俞思齐坐在沙发上,杀伐的眸子死死锁在老三身上,老三低垂着头站在他身前。

其余一干人等站在一侧,看着这副场景手心均是捏了把汗。

却也不敢言语,谁人不知这会老三是犯了大忌两。

私自去汉城找顾言,瞒着老大,这不明摆着是找死么?

“谁让你去的?”俞思齐冷冽的嗓音穿出来,让在场的人都紧了紧身姿,生怕一会儿一场腥风血雨下来他们杠不住。

老三低垂着头不敢看他,身子挺拔的站在他跟前,硬气道;“我自己去的。”

无人让他去,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意思。

俞思齐缓缓点头,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很好、都不怕死?”

都有能耐了,知道如何违反上级命令了,知道如何抗旨不尊了。

不错、真不错。

“私自离队可知道是什么惩罚?”俞思齐冷酷道。

“知道,”老三血气方刚道。

“很好、规矩没忘,”俞思齐语气中带了丝赞赏,是真的么?

不见得。

众人听闻他如此说,手心的汗水越淌越多,俞思齐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无半点表情。

他身为这个团队的老大,自然是要让他们遵守这个团队里面的规则,如今有人擅自违反这个规则,必须要收到处罚,而这个人违反的对象还是顾言。谁人不知他们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谁人不知他们身上背负着千万条人名,若是无事还好,若有心之人利用了他,引火烧身到顾言身上,他是准备拿脑袋来相抵?

对于老三这个没脑子的行为,众人只觉得不能理解,可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只能由外人出面,可这个外人是顾言也未尝不可。

两者利弊之间全看当事人如何定夺。

是舍、还是不舍。

“我不知一次说过,首都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汉城里面的某些人,你是听不懂还是如何?”俞思齐手在身侧狠狠握程拳。

“抱歉,”老三低头,找过顾言之后他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俞思齐忍无可忍,猛地起身一脚踹在他腹部,直接将他踹出去几米远。

“抱歉?”他阴狠的眸子盯着他。

“抱歉有用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刀尖上舔血?”老俞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抱歉?抱歉能解决什么问题?

抱歉有用他们这群人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见老大动手,他们张了张嘴却还是将话咽在了肚子里,这会儿在去说什么,只能让他更为恼火。

老三倒在地上蹭着,俞思齐这一脚毫不留情。

“你记住,若是因为你此行出了任何状况,我拿你是问,”老俞一把捞过一侧的花瓶狠历猛烈的砸在他身上,砰铛一声花瓶在他身上四分五裂,开了花。

见俞思齐满脸阴沉上楼,众人才上去将他扶起来。

“你也是蠢、去找顾言做什么?汉城是汉城,首都是首都,远水救不了近火,”老二不忍的数落他两句。

老三呲牙咧嘴的从地上扶着墙站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的。

“滚出去跑十圈,”原先还想着能休息坐会儿。

哪儿想着俞思齐直接在楼上一声吼下来,让他在去跑圈,虽身上疼痛难耐,可不能轻易违抗老大的命令,只好跛脚出去。

俞思齐是恼的,自打顾言上次来首都,离开之后、他从未主动跟她联系,只为了她能更好的生活,为了她跟白慎行在汉城能安稳度日。

不去打扰她,是他最后的温柔。

可近日、老三自作主张去找她,想将她拉进来,好在顾言有理智,并未听信他的话语,若真是听信了,他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让她跟白慎行的婚姻生活又多了一到屏障?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资格爱别人的,因为爱情会给对方带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痛处他经历过第一次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既然你已安稳,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我身旁人对你的叨扰,在此、你感到深深的抱歉。

如今你以为人妻,有人爱你护你,我不打扰。

许攸宁从手术室出来已然是整个人直接累瘫痪,瘫倒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她现在无比后悔从事这个行业,更家后悔回国。

国内的繁琐让她整个人都快废了。

“唉、”她抬手敲了敲郝雷的桌子。

郝雷在病例中抬起头,侧目看着她;“咋?”“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许攸宁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累成这个狗逼样了你还有劲出去浪啊?”不赶紧滚回家休息去?

许攸宁白了他一眼,眼里一副你在瞎比比老娘弄死你的表情。

郝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像。

“我说错话了,抱歉,”实在是忍不住想跟许攸宁怂两句,没办法、就是欠的。

许攸宁从桌子上艰难的爬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将白大褂甩在椅子上,直接走人。

一路开车道GL楼下,因为没提前打招呼怕顾言在忙,索性上去之间给张晋打了个电话。

张晋接到许攸宁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忘了顾言一眼,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许大夫?”

“顾言在忙嘛?”许攸宁直接开口。

“在开会,”张晋答。

“大概要多久?”

“快了。”

听他如此说,许攸宁收了电话便上去等着。

顾言从会议室出来,便见一派悠闲靠在会议室门口的许攸宁,出来的脚步一顿。

随即看着她道;“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东南西北风,”许攸宁打着哈哈道。

顾言侧目白了她一眼,对她如此不正经感到无话可说。

许攸宁一路跟着顾言从会议室到办公室,俨然一副小秘书的模样。

顾言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随手倒了杯水,端着浅浅喝起来。

“你的待客之道呢?”许攸宁敲了敲桌面。“原来你是客人?”顾言恍然大悟点头,准备起身给她倒水。

对待客人是应该客客气气的。

既然人家说了、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算了算了,”见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准备起身,许攸宁赶忙伸手拦住。

“我来找你是想聊聊的,”她还没忘记此番来的意义是为何。

“聊什么?人生?”顾言半开玩笑道。

许攸宁翻白眼。

人生?人生不都是这样么?有什么好聊的?“关于徐清浅的事情,”对于徐清浅突然凭空消失的事情她感到很抱歉,毕竟当初顾言是将人交给她了的。

“你说,”顾言端着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道。

“徐清浅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攸宁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飞模样,让顾言心中一滞,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可也是转瞬即逝。

见顾言不言语,许攸宁接着道。

“我问过老大了,老大不说,”许攸宁直接将许溟逸供了出来。

傻孩子、换我我也不说,说了不就是把你拉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面来了吗?

不说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你知不知道?

对于许攸宁顾言一直采取的是保护措施,以往的事情他们闭口不谈,只谈现在,现在在汉城会有勾心斗角,但是没有鲜血,没有陪葬,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如今许攸宁只是大夫,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来劳心劳累。

顾言看她自责的模样缓缓道;“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去了哪里都不重要。”

徐清浅?她从来没把她当成敌人,因为太弱了,像她那样随随便便被人煽风点火就能鼓动的女人,活该下场凄惨。

若当年的自己也跟她一样,只怕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这么多年的沉浮跟经验告诉她,任何事情沉得住气的永远都是胜利者。

那些沉不住气的人不是半路退场,就是开头直接夭折。见顾言如此淡然说出这句话,许攸宁不由得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觉得我残忍、?”顾言好笑道。

残忍么?真正残忍的顾言她见得多了,只是她今日说话的语气让她震惊,以往的顾言对待敌人必须赶尽杀绝,因为她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因为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她想当谨慎,可如今呢?

对待徐清浅这样的敌人,她竟然说这么这么平常的一句话,着实是让她感到震惊。

“不、”许攸宁直接摇头。

从未这样想过。

“只是觉得你现在做事的态度跟以往不同了,”是因为结了婚的原因嘛?

是因为为人妻之后周身的光芒都变的温柔了?

“身处的位置不,看待事情的本质也就不同,”顾言轻轻道。

“许攸宁,你们家老大的话你要听,我们商场上的事情自然是有商场上的规矩跟解决之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不要操心,”顾言本不想说这些话,可是想到两人多年好友,许攸宁一路搀扶着自己走过来,她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超过平常的友情。

如今她跟许溟逸算得上是不太对头,若是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争执,对许攸宁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只希望她能在这场关系里面坐到独善其身。

“你们俩就不能和平相处么?”许攸宁问的轻巧。

顾言心底扯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和平相处?

见过几个对手是可以和平相处就的?

最起码,目前来说、她还未看到过。

“商场有商场的规矩,规矩不可轻易改变,”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章制度,这个规章制度建立起来可能花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已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破的了的。

而她跟许溟逸现在的关系,在这种规章制度里面是不允许的,一旦对方野心勃勃,他们之间必定只能二存一,这是个再简单在浅显不过的道理。

汉城的这份规章制度,已经形成上百年了。

她无力改变。

“规矩是i死的,认识活的。”许攸宁激动道。

顾言平淡的眸子缓缓看着她,也不言语,等着许攸宁说下面的话语。

“抱歉、我太激动了,你知道的,你跟老大对我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宴会的时候我是震惊的,我不知道你跟老大的关系,但是当我知道的时候你们之间已经如履薄冰了,你知道我的心情么?左手右手都是血肉,我不能……。”许攸宁欲言又止。

而顾言懂她的这份欲言又止。对于许攸宁的这份纠结的心态,她能理解,心中思忖许久,想着应该用什么语言来让她缓解心情,随后便缓缓道;“我跟你家老大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商场上是各凭本事的地方,就好比,你们在医院争夺职称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对方都想要,但只能有一人,而另一人,只能认赌服输。”

顾言想、这样解释,她应该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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