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的声音落下后,广场上一度陷入了死寂,很多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怎么可能!
一个大陆人,怎么可能有在玄灵世界都十分稀有的九品先天玄气的天赋。
“唔,还是很厉害的嘛。”陌清溪张了张嘴道,她确实有被惊到,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九品。
陌离瞥她一眼,“怎么,还以为九品的就独你一人了?”
“师父,我还没那么自大。”陌清溪噘嘴道。
九霄月却是有些担心,“言寂这风头出的有点大了,等他到了学院,怕是不会好过的。”
对于异类,无论是天赋出众,还是天赋平庸,都会受到众人的排斥,像凤言寂这般没有背景的,只会更容易受到排挤,甚至嫉妒心强的人还会不择手段铲除他。
玄灵世界以强者为尊,但有些事情可是要比大陆更黑暗。
毕竟无论在哪里,都不缺小人这种东西的。
雪瞳注意到她担心的眼神,懒懒的笑了笑,“你这担心的有些多余了,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他带出来的?”
他说着,眼神示意她看陌清溪。
“怎么……”
“他怎么往北玄家族那边去了?”
“难道这个人是北玄家族发掘的?”
“说起来,除了当年的北玄陌离,好像北玄家族就再也没出过九品先天玄气的人了吧?”
……
底下议论纷纷,但凤言寂都置若罔闻,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北玄家族这边走着。
就连北玄墨煜都稍稍有了些期待,身板都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凤言寂却直直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对着又昏昏欲睡的陌清溪,恭敬的行了一礼,恭声道:“师父。”
陌清溪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面纱随风浮动,却没露出她一点儿的容貌。
“是我让你走上这条路的,但我始终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凤言寂认真的看着她,“对与不对,不是您决定的,而是我,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各个家族的人坐的都不近,是以这段话也就只有北玄家族的人听得见,这简直比大陆上出了个九品先天玄气这件事还要惊悚。
这个半大的少年居然是这个小姑娘的徒弟,而这个小姑娘还是当年跟九霄家继承人私奔的北玄陌离的徒弟。
换而言之,这少年是北玄陌离的徒孙!
这个事实,让北玄族人顿时有种吞了苍蝇的难受之感。
或许是因为少年的出现太令人震惊了,以至于他们都期待接下来还能有这样的好苗子,各家都一动不动,聚精会神的盯着,但可惜,并没有。
陌清溪撇了撇嘴,怎么可能还会有,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跟四大仙境签订契约的。
一上午的时间,天赋测得就基本差不多了。
他们都是刚觉醒不久的,也不能指望他们现在就能上擂台打擂,是以所谓的升灵大会也就算结束了。
陌清溪知道这个之后,好一阵失望,撇了撇嘴,“既然这样,那还叫升灵大会干什么,干脆叫入学测评得了。”
“不得不说,真是形象。”雪瞳扯了扯嘴角道。
不过,以往也没有几个人去学院上学,基本都被几大家族瓜分了,就是走个流程,让各家心里都有点儿数而已。
“别闹了,再过一会儿大门就要开了,你们一定要带好身上的牌子,那是通行证知道吗?”陌离不放心的叮嘱道。
九霄月:“……”陌大哥,你抢了我的活儿!
“小叔,没想到你在大陆这些年的收获真不小啊,只是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没?”北玄墨煜阴阳怪气的又凑了过来。
陌清溪抬手就是一个爆栗,“能不能好好说句话?”
北玄墨煜捂着额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陌清溪,连他爹都没有打过他,“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是北玄一族的少主是不错,但你也是我师父的侄儿,对长辈就这个态度,打你这一下都是轻的。”陌清溪理直气壮道。
不过,她说的也是真的,手上一点儿玄气都没带,估计他的感觉也就是被轻轻挠了一下的感觉。
九霄月失笑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清楚小丫头是在给她师父出气,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着又解气又可乐。
陌离没有说话,但垂眸之间,遮去了眼里的笑意。
“那个……少主,大门要开了……”旁边的北玄族人弱弱的提醒道。
他也不想出声的,但他就是没见过气势这么足的小姑娘,就好像站在他们少主面前的是一个气势澎湃的一家之主,而不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少女。
听到这话,北玄墨煜还没什么反应,陌清溪却先望了过去。
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何时积了许多云彩,一层又一层的叠加,慢慢的出现一个龙卷风状的样子。
北玄墨煜最后看了一眼陌清溪,转身说道:“走吧。”
那边的紫凌家族早已候在了广场之上,云彩累积了一定的厚度,垂直向下,出现了一道数丈高的白色大门。
紫凌煊看到陌离他们,点了点头,转身上前,推开了大门。
紫凌家族率先进去,接下来就是北玄家族,而另两大家族的人,则是派了两三位长老来,对比紫凌和北玄家族,就有些不够看了。
待全部的人进入大门之后,白色的大门缓缓关闭,再逐渐消失。
“终于都走了,再检查一下周边,没有问题就走吧。”一直没有露面的城主吩咐下去道。
“是。”他身后的两名属下立刻下去安排了。
每次升灵大会之前,都是陵城压力最大的时候,不只是这些修玄者不好伺候,还有无孔不入的永夜殿。
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竟然一个都没看到,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然他们城主也不会这么谨慎了,就算送走了修玄者们之后也不敢放松。
“永夜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城主独自站在山巅,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有股遗世而独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