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哥哥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时候,在福利院里面,因为你哥哥长得好看,很懂事,深受园长妈妈的疼爱,而我,由于我性子软弱,老是被其他人欺负,所以,每次,都是你哥哥挺身而出保护着我。
直到他四岁那年开始,一切都变了,园长妈妈有一天突然变得很可怕,我躲在阴暗的柜子里面,看着园长妈妈拿出烟头在你哥哥身上留下了第一道伤疤,从那以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你哥哥身上,而我,则是被忽略了,我开始有新裙子,蛋糕吃,而你的哥哥,则成为了之前的我。
我却不敢想当初那样子,他保护我一样保护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你哥哥被他们欺负,五岁那年的冬天,你哥哥被园长妈妈丢出了房间,在大雪纷飞,零下好几度的外面瑟瑟发抖,而我,坐在小火炉边上,见到了你的继奶奶。”青鸾低着头,手拿着咖啡里面的勺轻轻地搅动着咖啡,眼神变得晦暗起来,视乎不愿意回忆过去那段黑暗的日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奶奶,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跟园长妈妈在一起讨论着要如何折磨你哥哥,而我,我是和你哥哥最好的人,所以,园长妈妈和你继奶奶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你哥哥的保护者,说好听一点是保护,其实,我才是那个加害你哥哥的人,每次你哥哥被虐待,我都会录下视频,然后交给园长妈妈,园长妈妈再交给你继奶奶,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你哥哥却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胆小。
他开始疏远福利院,依靠自己的努力一边读书一边给自己赚学费,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八岁,直到那一次他在捡瓶子的时候,遇到了迷路了的封梓七。有一天,他离开了福利院,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园长妈妈和我到处寻找,最后才发现,原来,他被人打进了医院,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一天离开福利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有了新的住所,是封梓七用自己攒下来的钱,偷偷摸摸的给他租了一个房子···”青鸾苦笑一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那个人,而闫晨,却一直都没有变,可是,我却不敢去看自己了。
后来,闫晨上了中学,而自己离开福利院,被人收养的条件就是,让闫晨在所带的学校不能好好地安生读书,所以,我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至今为止,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做的,后来,我突然庆幸我那么做了,因为,就是如此,闫晨终于离开了被那个老妖婆折磨的环境。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的,所以,你在可以接近我后,对我好,其实就是想把对我哥哥的愧疚弥补到我的身上是么?”闫御死死地抓着手掌心,双眼湿润着,痛,痛得我想要撕开我自己,看看我的心是不是活着的。
“我被收养的那一天,我无意间偷听到了收养我的养父母和园长妈妈的谈话,我才知道,原来闫晨不是孤儿,而是被人抛弃的,还有一个弟弟,是来自大户人家的,他有一个弟弟叫做闫御,长得一模一样。”青鸾努力隐忍着自己要崩溃的情绪,低声沙哑着声音说道,所以,我默默的记下,再跟养父母来到帝都之后,安稳下来后,得到认可后,我开始默默地寻找你。
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找到了你,并且,我让养父母帮我转学转到你所在的学校和班级。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哥哥,如果你告诉我了,我哥哥就不会死,而七七和梓歌一家,也不会那么痛苦。”闫御扭过头,看着窗外,眼泪缓缓流下眼角,你都知道我了,为何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就算是不能让哥哥回来,也不会让哥哥出事,不会让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我告诉了你,你也会出事,我更害怕,我的生活因为这样而消失,我以为,闫晨有了新家,就会离那些东西很远很远,不会再出事情。”青鸾掩面痛哭,如果自己当初说出来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造成那么多人痛苦。
可是,没有可是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当自己知道闫晨死后,自己一个人窝在小黑屋里面,抱着自己,脑海里面闪过一幕幕小时候,那个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掉多少风霜雨雪,而自己,又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其实,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为闫晨以及闫御想过,你想到,永远都是自己,在潜意识里面,你已经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不敢说出来,不是因为害怕闫御会认为你很坏,而是你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活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自己又会成为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罢了。
青鸾,你过去做了什么,我不能予以做什么,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求你,去解开七七心里面尘封了那么多年的心结,你其实这些年过得也不安分,因为,你所做下的事情,在闫晨死后,犹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你,所以,你才会接近闫御,乞求将自己的过错,弥补在闫御的身上,让自己好过一点,却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再一次伤害了闫御,闫晨的弟弟。”萧樾叹口气,如果说你是不小心的,或许,有人会相信,可是,你所做的,却没有人能够相信,因为,你是一个从小就撒谎了孩子。
因为你尝到了甜头,害怕失去,所以,你即便是不忍心看到闫晨受到那样的对待,你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从而忘记了,你被欺负的时候,这个人是如何保护你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这么做,会伤害到你。”青鸾哭泣着,直到现在,在闫御问出那样的话的时候,我的内心世界是害怕的、恐惧的、那一种彷徨,犹如在自己的心脏上开了一道小口子,注入了那滚烫却令人窒息的岩浆。
因为,自己悄悄隐瞒的事情,在面对那一张和闫晨一抹一样的脸,变得跟闫晨一样开朗爱笑的脸庞的时候,我竟然分辨不出对方是闫御还是闫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