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心里暗道了一句风骚,诚恳地说:“不敢了!”
二人说话之间,门口又到了一人。只见他身着蛇皮马褂,骑着高头大马。地上那群光膀大汉见了他,纷纷停了口中污言秽语,对马上之人行注目礼。
马上的光头汉子,对着地上那一群光膀子大汉做了个手势,大汉们立即分分亮出了兵器,对着银叶园一顿乱砍乱砸。
宣于珩轻蔑的看了一眼这群人,随手折了一根银杏树的树枝,拿在手中轻轻一捏,树枝便齐齐整整的变成几段落在他掌心。一抖衣袖,几段树枝便飞射了出去。
银叶园外顿时响起了“啊!啊!啊!”的尖叫之声,有的人被树枝射中了眼睛,有的人被树枝射中了手脚……园外顿时一片混乱,尖叫、痛喊之声不绝于耳。原本在乱砍乱砸的大汉们皆都停了手中动作,有的去检查受伤之人的伤情,有的则一脸惊恐的四下张望。
突然有人小声道:“豹爷狮爷不是说这小娘们不会武功吗?怎么的出手这般狠辣?顷刻间便伤了我们这许多兄弟?”
另一个人缩着脖子小声道:“你知道为何豹爷狮爷让那个小娘们给跑了不?听说是有个武功很厉害的小白脸帮了那小娘们,不然他们早将人抓回去了。哪还要当家的出手?”
又有人小声道:“不是听说已经打探清楚了吗?说那只是个过路商人吗?不然就这街头巷尾的,有哪个大爷吃饱了不要命,敢管我们青虎帮的闲事?”
他此话一出,大家顿觉有理,人群中立时响起自豪的附和声。
高头大马上的光头汉子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刚才看到有人动手了吗?”附和得瑟之声立时静了下来。好半晌才有人战战兢兢的道:“没有!”
光头汉子骂道:“都他娘的一群饭桶!”取下肩上斜挂的长筒,拿在手上对着银杏树扭了扭,三支短箭立时便飞射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宣于珩揽着严清的腰,从银杏树上飘然而下,轻飘飘的落在银叶园的墙檐之上。
短剑一支射在银杏树树干上,将树镇得一晃。另两只从树干右侧齐飞过去,正是宣于珩与严清刚才站的位置。
严清暗舒一口气,心里道了一句好险。同时暗里对宣于珩选的这个落脚点,表示很不感冒。单不说这样实在是离敌人太近,她连那光头汉子套金环的鼻毛有多少根都差点数得清。就这个落脚的位置也不是很妙,若不是宣于珩扶着她,她根本连脚都站不稳,只怕不要那青虎帮的虾兵蟹将出马,她自己一不小心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青虎帮的人见到墙檐之上站着一对璧人,皆是一惊。特别是右边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娘子,看得一干人等简直傻了眼。他们虽是早已听豹三狮四说过,这银叶园有一位貌美的小娘子,可万万想不到这小娘子长得如此超凡脱俗,勾人魂魄。
人群中不少人都露出一脸馋像。听说过豹三狮四的风流韵事的人,都暗暗艳羡他们能有这等好福气,居然有幸在这娘们身上摸过一把。不少豹三狮四一样的色中恶鬼,都大有拼上老命也要的试试手气之态。
严清看着那群人,像疯狗见了肉包子一样,目光纷纷向自己喷射而来,直吓得紧紧的拽住宣于珩的袖子。
“真他娘的**!老三、老四说得果然不错,是个大浪货!哈哈哈哈……”光头大汉连说带比划。随着他的手上动作,地上的光膀大汉俱都排列成了一种奇怪的阵势,呈一种三面包抄之势。将严轻与宣于珩二人围了起来。
严清看着他们这架势,只觉得她的心跳快得将要从心脏中蹦出来一般,浑身的血也紧张得快要沸腾起了。轻轻扯了一下宣于珩的袖子。
宣于珩微微偏头,低下身子将耳朵靠近她。严清道:“他们像摆了什么兵阵,就你一个人……”她想说,就你一个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我们要不要逃啊。但想了想,还是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中。
宣于珩不屑道:“装腔作势!”
严清见他如此淡定,安慰自己道:“他连中毒之后都能将蟒蛇杀死,还怕这些人不成?嗯!都是来凑数做样子的。”
光头大汉道:“出手就伤了老子这许多兄弟,居然还胆敢站在老子面前?怎么,以为你身旁那小白脸会点三脚猫功夫,就真的护得住你?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只要你此刻就下来,将老子的十个脚趾丫都舔干净。服侍得老子今儿高兴了,老子今儿就饶你不死!只是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不然我百兽王也不好跟帮中兄弟交代,你说是不是?”
居然还有人将自己比喻为兽……虽然是称什么百兽王,可千兽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畜生!严清本是紧张不已,但此刻竟被他这些痴言疯语逗得忍不住“扑哧”一笑。
百兽王善小生道:“美人笑什么?”
严清嘴快道:“我说怎么有人竟是不干人事,不说人话。原来因为人家本来就是畜生啊!这样一来倒也不奇怪了!”
百兽王怒的抽出马鞍下的大刀道:“你他娘的居然敢骂老子是畜生,就是天上仙女下凡,老子今儿也照样要将她剁了!”说着飞扑过去。
宣于珩仍是八风不动的站在墙檐之上,单手翻掌向外一推,只听“哐当”一声,百兽王善小生手中的大刀瞬时断成两段。人也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青虎帮在山安县欺行霸市,烧杀抢掠多年,可说从没有他善小生出马还搞不定的角色。而像这次一样,仅仅一招,便败得一踏涂地之事更是从未有过。青虎帮上下皆被惊这突然之间的变故惊得一呆,俱都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善小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吐了一口鲜血道:“他娘的,这小白脸是妖怪,定是用了妖术来害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