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君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想了三天。
这几年来的一天天,一幕幕就像电影回放,在她大脑中盘旋。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怎样应付,只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须坚强。
“妈,我和张建离婚了。”这是紫君带着孩子回到父母家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为什么?”
不等紫君带着母亲反应过来,紫君的父亲急的脸红脖子粗。
“因为,因为……”
“你快点说呀,要急死人啦!”
紫君母亲急切的催促道。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嫌弃我了。”
“这个混账东西,当初看他人还不错,怎么净干些没良心的事儿!”
紫君的父亲气愤的骂道。
母亲安慰说:“紫君,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伤心生气了,自己的身体要紧,况且还有孩子呢!”
“嗯,妈,我知道。就是心里堵的慌。”
说完,紫君又抽泣起来。
母亲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搂着她一样。
第二天早上,“紫君,要不你先把孩子留给我和你爸爸照顾吧,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周末你再来看看孩子。”
紫君点点头:“那辛苦您和爸爸了。”
“没关系,家里有孙嫂呢,再说你爸爸现在正想享受天伦之乐呢。”
孙嫂是紫君父母家的保姆,已经在她们家待了十几年,平时只有节假日回老家看看。
她很想告诉父母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是又实在不愿他们替自己担忧,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商场如战场,紫君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早就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和看不完的虚假面孔。
最近这几年由于年龄的原因,也有了卸甲归田的意思,所以乐得在家享受一下生活,公司的事情一般也不插手,只是在公司开董事会时才出一下面。
咖啡馆内,王娜娜用纤纤玉手握着咖啡勺,轻轻搅拌着一杯拿铁。
她和紫君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都有着一样的喝咖啡习惯,从来只喝原味的,不加奶也不加糖。
精巧的美式餐桌对面坐着憔悴的紫君。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正常上班吗?”
王娜娜问道。
“我跟部门领导已经请过假了,这段时间先安心养病,过一个月再说吧。”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紫君继续说:“还好治了两个月,暂时控制了病情。不过医生说,血液透析每周至少做一次。”
“哎,都怪我,当时介绍你跟张建认识。真是人心隔肚皮,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他竟然是如此这样一个人!”
王娜娜越说越上劲儿,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八度,继续咬牙切齿讨伐道:
“要是让我看见这个王八羔子,非得扇他十个大耳光子不可!”
她的声音在这优雅的咖啡馆里如此不和谐,四邻右座的人都诧异的侧目望向她。
“不怪你,再说人都是会变的。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说完,紫君别过脸,控制住眼角的泪水。
然后过了两分钟,紫君回过头淡淡的继续说:“你呢,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今年已经30岁的王娜娜也是美人一个,一米六八的身高,苗条身材,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口,美得不可方物。
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也就23、4岁的模样。
虽然追求她的男人一大把,但是她胆子大,性格泼辣,一双不饶人的嘴巴吓退了很多追求者。
“没呢,你看看现在有几个男人能靠得住。我自己过挺好的,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何必给自己找个麻烦!”
心直口快的王娜娜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快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到:
“哎呀,看我这张嘴。好了,咱们都还年轻,要好好享受生活才对。”
紫君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原味的美式咖啡很苦,似乎很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王娜娜家境优越,父亲经营着一家大型超市,在本市已经有了十几家连锁店,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富商。她也逍遥自在惯了。
父亲对于她不上班不工作倒也无所谓,只是对她一直单身很是颇有微词,但是奈何从小惯到大的掌上明珠一身臭脾气,任谁也没有办法。
都说世上没有初心人,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父亲怕她受委屈所以也一直没有再娶。
王娜娜的座驾是去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辆胭脂红的新款保卡捷。
“走吧,陪我去逛逛商场,散散心,你身体今天能吃的消吧。”
“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走吧!”
俩人出了咖啡馆,坐进王娜娜的车里,王娜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都说开车能看出人的脾气如何,这话一点也不假,只要是在大马路上看到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左晃右晃的,开车的如果不是新手上路,那就肯定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今天是周日,路上车水马龙。
在路口左转时,按照王娜娜的一贯作风,准备来一个斜刺穿插,加进排的长长的左转车道里。
说时迟那时快,她双手熟练的往左刚一打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后面跟过来一辆银色老款铁龙一头撞在保卡捷的左后侧。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娘的车!”
王娜娜恶狠狠的骂道,然后下了车,走到后车驾驶室门前,张口就来:
“你准备赔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