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事?”
柯景华稍愣片刻问道。
“你自己先看看这个报告。”
柯润东从兜里拿出折叠成一个方块儿的鉴定报告,拍在了桌子上,推到柯景华的面前。
柯景华用疑惑的眼神瞟了柯润东一眼,拿起那个方块儿纸。
双手慢慢展开,一字一句看起来。
柯润东眼见柯景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突然拍案而起,把报告扔在了地上。
愤怒的问柯润东: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柯润东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慢条斯理的说:
“那天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要了几根头发,柯亚萱我比较熟,她的头发很好弄到手。至于这份报告的真实性你不用怀疑,这是我托熟人从全市最权威部门作出的鉴定结果。”
柯景华的脸色像一块调色板,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又转成白色。
“不,这不可能!李莓不会骗我,至少在这件事上绝对不可能骗我!”
柯景华有些歇斯底里。
“为什么不可能?你就那么相信她?”
柯润东的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柯景华的胸口。
他颓然跌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靠在上面,缓了几分钟,然后带着回忆说道:
“如果说今天的李莓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会完全相信,一点儿也不会怀疑。但是当年的李莓是那么的单纯善良,而且她还那么年轻,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纯洁,怎么会作出这样的龌龊行径来骗我。”
“纯洁?善良?我看是你被她蒙蔽了双眼吧。如果她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又怎么会采取趁你醉酒来引诱你的下作手段,我猜,说不定当时那个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和她发生什么,都喝断片了还能做什么?你还是去问李莓吧。”
柯润东的一番话,令柯景华陷入了沉思。
良久,柯景华才长叹一口气,说道:
“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与你和你的母亲而言,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一生也偿还不清的感情债。”
柯润东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下。
“如果实在怀疑的话,可以再去鉴定一次。”
说罢,柯润东收起那份鉴定报告,留下愣愣发呆的柯景华,转身离开了景泰物流集团。
柯景华不是不相信柯润东,是不敢相信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的自己。
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在办公室思索片刻后,马上就想好了两种结果的应对方法。
他给柯亚萱打通电话:
“亚萱,你现在在哪儿呢?”
“哦,爸,我这会儿在家呢,你怎么这个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柯亚萱下午在家无事可做,睡午觉睡到了现在。接到柯景华的电话她也很诧异,因为平时这个时间段,柯景华和李莓都在忙着各自的事儿,没有闲时间给她打电话。
“哦,那好,没事别乱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收收心,到了大学还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哎呀,知道了爸,你烦不烦啊,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给我上思想政治课啊。”
“我这会儿不忙,想起来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行,行,我知道了,快挂了吧啊,我打会儿游戏。”
柯景华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家里保姆吴嫂的手机。
安排她在给柯亚萱的房间打扫卫生时,捡几根头发给他包好留着。
此时,高层公寓内。
李莓正在欲仙欲死的享受着那个男人的折磨。
男人的阳刚之气很足,李莓的脸涨的通红,嘴唇微张,迷离的双眼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
李莓起身裹上一条长长的粉红色睡袍,下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
“等这批货到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出手,还和以前的方式一样吗?”
男人点燃一支香烟,靠在床头喷云吐雾。
李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自己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采取零售出货的方法。
“不,这次接的货量比平时的都要多。那样销的太慢了,我想是不是可以试试一次多卖一些的方法。”
听了李莓的想法,男人接着吸了两口烟,思索片刻说:
“这样好倒是好,不过冒的风险有点儿大。”
“这不是有你罩着嘛,我还怕什么?”
李莓冲床上的男人抛去了一个媚眼。
“我是说,谁可以一次要比较多的量,这样的人不好找,即使找到也一定风险。”
“富贵险中求,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想好了,可以先从KtV或者酒吧里的负责人下手。谁会嫌钱多呢?只要他们看到有丰厚的回报就不可能不动心,这可比他们辛辛苦苦做生意来钱快的多,也容易的多。”
李莓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在她的意识里早就只剩下金钱至上的歪理邪说了,把法律和道义早就抛在了一边,扭曲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使这个女人越来越疯狂。
“道理没有错,不过这个风险不是一般的大,一旦东窗事发,轻则被判重刑,重则小命不保。我看还是以前一点一点零出的方式保险些。那些瘾君子就是为了过把瘾,不会自断前程的。”
男人的意见和李莓相左。
柯润东则按照昨天李莓的要求给野狼打去电话。
“喂,哥们儿,是我,柯润东。李总让我给你打电话。”
“啊,是。再过四五天,也就是下周三,咱们还得再去接趟货。”
“行,听你的安排。”
柯润东放下电话,略微想了想。
然后又赶到易达贸易公司。
他现在的身份是李莓的男助理,所以只要李莓不在公司,别人一般也不会调遣他。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锁好门。
第二天柯景华拿着柯亚萱的头发和他自己的,包在纸袋里。交给他的亲信,让他务必自己赶紧去把报告做个加急处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柯景华无心理会其他的事情,心绪不宁。
他一遍遍回忆李莓当年的说法,越来越觉得不可相信,忽而又觉得柯润东拿来的报告一定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