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宝亮拿起手机拨通了柯润东的电话。
“喂,东子哥,是我,亮子。我想租一间房子,我现在和叶子在一起,如果再住在紫君姐的婚纱店里不太方便,你能帮我们找一间便宜点的出租屋吗?或者小一点的单元房也可以,实在不行就找个老破小,我和叶子没意见。”
“行,我帮你找找看吧。”
挂断电话,柯润东心想也只好如此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立刻给王大勇打了个电话。
“喂,大勇,忙不忙?出来见个面?”
“我靠,你小子玩儿失踪啊,多长时间了,我都找不着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打通,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呀!”
听到柯润东的声音,王大勇一阵炮轰,火力十足。
“嘿嘿,哥们儿,别生气啊,别生气,我是出去办了点儿私事,你这会儿忙不忙呀?出来我请你去练摊儿撸串。”
“行,你等我啊,20分钟就到。”
两人约好地方后挂了电话。
街边的烧烤大排档里,柯润东和王大勇守着满桌子的小龙虾烤羊白和烤羊肉串,还有一大堆未开封的啤酒瓶。
“嘿嘿,大勇,来给你道个歉啊,我先自罚三杯。”
柯润东一脸痞笑,拿起啤酒瓶往杯子里满满倒了一大杯,白色的泡沫瞬间膨胀,溢出了杯子。
柯润东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大口就灌了下去,淡黄色的啤酒汁顺着嘴角脖子流淌在鼓鼓的胸肌上,接连他又给自己灌了两大杯下肚。
“行,你小子够意思。”
王大勇见状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王大勇话音刚落,
柯润东痞里痞气笑嘻嘻地说:
“嘻嘻,你怎么知道我请你撸串儿就一定是有事儿啊?”
“废话,咱俩从小就在一块儿,光着屁股和尿泥,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哈哈哈!”
柯润东一边大笑一边抓起一把烤羊白塞到王大勇的手里:“给,多吃点儿,给你好好补补,省得嫂子对你不满意了,再来个红杏出墙。”
“去你的,你小子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王大勇骂道,顺手扔到他身上一个吃完肉的竹签儿。
“哎,说真的,还真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忙,你能不能给找一个便宜点的单元房,老破小就行,是亮子要住,她交了个女朋友。在紫君的婚纱店里再住下去很不方便,你认识人多帮个忙吧。”
“想让我帮忙就直说,还那么多废话!”
王大勇咬下一大块羊白狠狠的嚼了几口咽下说道。
“我找几个哥们儿给帮忙打听打听,就这一两天吧,估计很快就能搞定,到时候跟你说啊。”
“好嘞!来给你倒杯酒。”
柯润东笑嘻嘻的拿起啤酒瓶往王大勇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
王大勇说到做到,第三天下午就给柯润东打来了电话。
“东子,房子找到了啊,离你那儿也不远,就在隔一条街的滨河路上,原来是机械厂的一个家属院,房子大概就是50平米左右吧,两个屋没客厅也不算很老,我看了照片,还可以。我把房子的房东电话号码给你啊,你直接跟他联系吧,房租跟他说好了一个月1000块钱。你要觉得合适就直接跟他联系定就行了。”
“好嘞好嘞,你把电话发给我吧,回头再聊啊。”
柯润东挂断电话,急忙给房东拨了过去,双方约好在房子那儿见面。
柯润东开上王大勇的旧铁龙汽车带上牛宝亮赶到出租屋那儿。
房子在二楼南北通透,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牛宝亮也很满意。
他们和房东双方谈妥事宜签了租房合同,就把房子定了下来。牛宝亮当天晚上就和叶子搬了过去。
晚上柯润东躺在床上,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从在七宝来客栈开始,无意中了黑蜂会的黑蜂毒,到上神指峰。再到在石洞遇到陆风,学到了武林宝典中的奇异神功,又到为了救紫君,看见了矮人城。
柯润东感觉自己像进入了平行空间一样,感到神奇不可思议。
我他么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人还是仙还是鬼!
想到这里,柯润东自嘲的笑了笑。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现着三个字:柯景华。
接还是不接?柯润东的左手大拇指颤抖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按下了绿色接听键。
“喂,润东,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你没事吧,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多,我还担心你别出了什么事儿。”
手机里传来柯景华关切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总不是盼我出意外吧。柯润东心里想着,要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作派,这话早就顺嘴而出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多了很多耐心,也许这就是成熟了吧。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轻声说:“我没事儿,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办了点私事,你最近怎么样?”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我也关心起他来了吗?血脉亲情果真是难以割舍的吗?
“啊,我身体挺好的,你没事就好,也就是集团公司那些事吧,我也忙习惯了,什么时候能和你喝杯茶,还挺想你的。”
柯景华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能够听到自己儿子关切的话语,哪怕仅仅是一句,他也感动的无以复加。因为他自己知道亏欠柯润东太多太多。
“好吧,过几天吧。”
“好好,我就是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住,我一个人很孤单。”
手机里传出柯景华略带苍老,甚至有些哀求的声音。
柯润东楞了几秒,一个堂堂资产十几亿的集团老总,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能说出如此的话语,可见他确实是对柯润东敞开了心扉,像是寻常父子一般,没有任何隔阂。
柯润东感到嘴角有咸咸的味道,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湿湿的,竟然是泪水。
挂断电话,柯润东松了一口气,竟像是流浪很久的孩子找到了家一样,很快睡着了,而且很安稳香甜的度过了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