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岚儿也见过延安侯府的小侯爷了?”赵氏半偏着脑袋问沈岚,她现在一心想给沈岚寻一个好的亲事,是怕沈岚被齐家退亲后,心里头有疙瘩。
延安候府的小侯爷尚未娶亲,日前与延安候夫人周旋,也听出了延安候夫人准备为小侯爷选亲。
她倒是觉得延安侯府不比齐家差。
“啊?”沈岚错愕的应了声:“母亲,我还没有注意,想来是见过的。”
沈容赞同的点头:“那个什么延安候府的公子的确不怎么让人注意。投壶是我肯定是见过他的,如今回想起来,却连他模样也记不起了,只是依稀记得,他脾气不大好…候府的小姐更不用说了,姐姐是知道的!”
先不说那个延安候的品性如何,就是他那个妹妹,也是难缠的主。
趁早打消了赵氏对纪思远的念头。
回了屋,夜里是轮如意守夜。
掌着灯时,如意瞧着铜镜中的沈容,给她拆头上的发饰,一面又开了口:“姑娘,奴婢的表兄在前院被安排了住处,奴婢代表兄谢过姑娘。”
“不用谢,是他自己有本事。”沈容半抬起了眼:“我在府上听说了你娘与桂嬷嬷的事情。你娘先前也是伺候老夫人人的?”像桂嬷嬷那样的两面三刀,各头都想拉拢的奴婢,迟早是祸害。
上一世,她不懂这其中门道,着了别人的道,还不自知。
如意的手指停顿一下,慌乱的回答:“回姑娘的话,奴婢的老娘以前的确伺候过老夫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头等嬷嬷,当年的风光不比现今的桂嬷嬷差,大抵是风水轮流转罢……”想到她从前在府中,过来塞给她甜食的,哄她开心的婢子可是踩破门槛的。
“风水轮流转?如果是风水轮流转,那也再该转回刘嬷嬷身上了。”沈容凝了几分神,透着铜镜看她。
如意心头咯噔一声响,不敢妄自揣测沈容话中的意思,可这话,又像猫挠似的,让她满脑子都是。
她未开口,只听姑娘又开口问她:“当年是因为何事?”
如意支支吾吾的不敢讲。
后被沈容一番鼓动,才缓缓开了口:“是陈年旧事了,当年老太爷还在世时,还是我娘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后来,老夫人…老夫人以为我娘引诱老太爷…老夫人故意将我娘打发去福华院的后院,就是为了能看住我娘,时日久了,事情就成了定局。”
如意悻悻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将了一遍,话落,又急着开口:“三姑娘,我娘并没有引诱老太爷!”
沈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嬷嬷仍在后厨,当年的事情应该不止这些吧。”
如意愣了数秒,暗道姑娘怕是都知道了,她索性就全说了:“当年老夫人因为此事……滑过胎……但真的是不关我娘的事!”
老夫人滑过胎,却仍没有将刘嬷嬷赶出府,看来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凭老夫人雷厉风行的手段,刘嬷嬷哪能安然活到现在。
沈容点头,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如意就小心扶着她上塌歇息了。
将沈容伺候好后,如意才蹑手蹑脚的往塌下的床铺去。
忽然听到三姑娘幽沉沉的一句话,将她吓了一跳。
“刘嬷嬷出事后,桂嬷嬷一跃而上,其中利弊,你娘该懂。”
如意回头想再问问,却见三姑娘已经闭眼入睡了。
这一夜,是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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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几日,沈府上下才开始有了喜气,从永安城到冀州,马车就要走上一天一夜,所以沈惠要嫁到胡家,胡家的婚车就要早几日就出发过来接亲。
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八,另一方的齐府听闻沈家的婚事是又急又喜。
急是不知道要和齐越东定亲的人到底是不是胡韶君,喜的是,如果是胡韶君,待胡延清一成婚,她就立即可以同胡家商定两家的婚事了。
齐夫人在屋前百般踱步,正犯难之际,齐越东便抬脚入了花厅,“母亲。”
“东儿,你来的正好,你去找那日进府的大师,娘记得,大师法号玄清,你将永安城大小寺庙都寻一遍,总是会找到的,这一次,不能有任何的疏漏。”齐夫人紧紧的将手掌落在齐越东身上。
齐越东脚步微停,连他的婚姻都是为了二弟,他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是又羡慕又可怜齐越萍。
他眸中光彩淡了几分:“母亲,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并不想娶其他女子,为了二弟,您却要赔上我的婚姻。”
“东儿,娘知道,娘知道,只要你成了婚,娘立即替你将迎她进门,你就帮帮弟弟,你弟弟怎么过了小半辈子,你是知道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东儿,是娘对不起你,也不对不起萍儿…”齐夫人动容的哭了起来,她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一直心系她娘家表妹,她吸了吸鼻子,她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齐夫人本就上了年纪,这一哭,就险些昏厥过去,齐越东忙扶住了齐夫人,面容不忍,喉头轻动:“好!母亲,我都听您的,我去找,我这就去找!”
走至门槛处,他衣袂飘飘的回过身来,“母亲,父亲来信,说谢钰到江北了。”
齐夫人眉心一跳,急忙的抹了两把眼:“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他怎么未过来,他怎么突然到江北了?你父亲他怎么说?”
齐夫人这一连串的发问,齐越东只摇了摇头:“是皇命在身,父亲说咱们暂时不用急着回京城了。”
齐夫人压了口气,则让齐越东快去办事了。
而此时的谢钰正在徐州沈平成的府衙里,与沈平成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