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笃定,顾允谦和韩智媛的关系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她不禁在心底泛起一阵懊恼,为什么偏偏在自己下定决心安分和顾允谦过日子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啊,难道就见不得我的人生有一丝顺遂的时候?”
想着想着她便在心里默默叹息。
此刻,两人各怀心事,分别占据着沙发的一角,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压抑的寂静。
大约过了一刻钟,周遭的安静终于被打破。
韩智媛慌慌张张地在没有敲门的情况下直接破门而入,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呼吸急促,仿佛一路是狂奔而来,连气都差点没喘匀。
一进门,她就看到顾允谦和苏星雅端坐在沙发的两端。
苏星雅率先和韩智媛来了个对视,那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随后,她转头去观察顾允谦的脸色。
只见顾允谦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沙发的扶手上,那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韩智媛的心上,让人忍不住吞一口唾沫来掩饰逐渐升起的害怕。
韩智媛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不敢上前。明明眼前就有空着的单人沙发,但她既不敢坐下,也本能地不想坐在苏星雅的身边。
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满脸的惊慌与无措。
可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错在了哪儿,只能呆呆地站在那儿,承受着来自两人的目光。
半晌,苏星雅缓缓主动站起了身,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嘴上一边说着:“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泡杯咖啡就来。”
一边在与韩智媛擦身而过的时候,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韩智媛看来,这个眼神就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宣誓主权,仿佛在向她宣告顾允谦的归属。
刹那间,那天积压在心底本就没有消化完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充斥在她的胸腔。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再也按捺不住,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顾允谦身边坐下。
然而,这次不等她开口,顾允谦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地迅速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这种疏离感和团建那天把自己带到老默父子面前,转眼就消失不见的遥相呼应。
韩智媛心口一阵钝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承受师兄这般无名的怒火!
只见顾允谦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把公司新上的剧的相关资料放到韩智媛的面前,甚至连剧本的原稿都一并拿了出来。
他满心以为,韩智媛看了眼前这些,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却不想,韩智媛只是随意翻了两页纸,便满脸不耐烦地将剧本重重摔在了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因为看到剧本的刹那她就仿佛预见了接下来的事!
那一瞬,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眼神里都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其中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
只是,他们对彼此失望的缘由各不相同。
只是两个从未正式沟通过的人,又怎么能明白对方心中症结究竟在哪里呢?
韩智媛满心以为,眼前的顾允谦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腾出位置,所以才拿这些东西给自己看,下一步估计就是要毫不留情地让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那些曾经他拼命想要压下去的细节,如今借着短剧的壳子,一股脑地吐露了出来。
在她心里,这样的剧本,也只有苏星雅能写得出来。
韩智媛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便是情绪酝酿到顶点的时候带着满腔的愤懑问身边的顾允谦:“是不是打算撤了我?”
顾允谦看着她这般态度,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强硬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几乎是一瞬间,韩智媛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波涛汹涌,鼻头酸酸的,眼眶也变得热热的。但她还是强忍着,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然而,如此无效的沟通,让顾允谦觉得韩智媛简直油盐不进,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愤怒与疑惑。
她虽然委屈,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韩智媛猛地站起身,夺门而出,却冷不丁撞见了在门口趴门缝的苏星雅。
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
这一次,苏星雅清楚地从韩智媛的眼里捕捉到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韩智媛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对方跑远,办公室里就传来了一阵天翻地覆的动静。
苏星雅赶忙进门一看,只见满地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桌椅也被掀翻,顾允谦正站在一片混乱之中,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在盛怒之中。
苏星雅的眼神在顾允谦和一片狼藉的办公室之间来回切换,最初那一丝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仿佛此刻得到了证实一般。
那一瞬,苏星雅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与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改变,而她却无力阻止……
当天,顾允谦就收到了韩智媛的离职信,他看着那封信,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地就批准了。
自那以后,每一天顾允谦的脸色都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铁青得吓人。
无论是谁找他谈工作,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怼回去,碰一鼻子灰。
另一边,韩智媛在遭受了如此天大的委屈后,仿佛彻底迷失了自己,开始流连在酒吧的昏暗角落。
每次去,她都会点上高度烈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在半醉半醒之间,她像一只失去理智的困兽,在舞池里疯狂地放纵自己,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与痛苦,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叛逆的模样。
她与上前搭讪的帅哥贴身热舞,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被人搂着腰带走,对她来说也不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一晚,韩智媛又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她抬手挡了一把那刺眼的灯光,耳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可她脑袋昏沉,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想干什么。
等她猛然惊觉面前的男人正对自己上下其手时,她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推不开对方。
男人满嘴酒气,一张一合的嘴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韩智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随着她的挣扎,男人渐渐失去耐心,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死死压住,让她动弹不得。
韩智媛双眼紧闭,强忍着内心的恶心与恐惧。对方见她似乎放弃挣扎,便逐渐放松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