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娄晓娥的东西全堆在床上的一侧。
粮本,钱票之类重要的东西则放进随身空间,把要搭建卫生间的地方给腾空。
柜子什么的准备等装修前一天再往外面搬,可不敢收进空间。
万一娄晓娥又来了,看家具不见了说不清楚。
一番忙活已经到了5点,换上干净衣服,捯饬一番就出了门。
路过邮电局,进去买了几版邮票,往怀里一揣,实际上是放进了随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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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呀,饭都做好了。”
娄家小洋楼前,娄晓娥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龙头上还挂着两个哈密瓜,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在那埋怨着。
哈密瓜可是稀罕东西,这时只有新僵才出产,四九城可是难得一见。
娄晓娥好不容易撒娇,许大茂自然不会煞风景的说现在还不到六点,只说自己这几天放电影太累,下午睡过头了。
娄晓娥微微心疼,见丈夫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整理的一丝不乱,心里更是满意。
娇声道:“等会我爸如果给你脸色看,你别计较,反正一会就吃完了。”说着一只手还挽上了。
许大茂微微用力想把胳膊抽出来,无奈娄晓娥抱的紧,只得作罢。
来到一楼客厅,许大茂扭头看了眼餐厅,桌子上一个菜都没,这也叫饭都做好了?
娄晓娥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叫道:“妈,大茂来了。”
娄母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大茂来了啊,吃个便饭而已,还带什么东西啊!这哈密瓜可不好买啊。”
“托一朋友从大院买的,我还不饿,您别急,慢慢做,我上去找爸说会话。”
娄母和娄晓娥对视一眼,都是感觉奇怪。
这许大茂以前在娄父面前可是虚的很,各方面都被完全碾压,躲都来不及呢,今天居然上赶着往上凑?
二人奇怪是奇怪,但许大茂有这个心思,她们自然是是乐见其成。
“那行,你爸在二楼书房,你自己上去吧。等会饭好了我让晓娥上去叫你们。”说着就拉着娄晓娥去厨房。
娄晓娥进厨房前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是瞧不起谁呢?
许大茂来到二楼书房,轻轻敲门。
“爸,大茂,过来看看您。”
“进来吧。”
许大茂推门而入,娄父正在看报纸。见许大茂进来了,眼皮都没撩一下。
“坐吧,你许大放映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有事儿?”
许大茂顿时无语,合着这全是娄母和娄小娥自作主张,娄父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
不过许大茂也不虚,他心理年龄甩娄父十八条街。
“爸,我这不是道歉来了嘛,前几天跟娥子闹了点误会,把她气的回您这住了几天,本来第二天就想过来找她,可这几天一直在乡下,也是今儿休息一天才有机会过来拜访。”
许大茂解释道,语调沉稳,态度不卑不亢。
娄父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他自然知道许大茂今天要来,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敲打敲打他,顺便看看他如何应对。
以许大茂之前的性格,要么是懦懦不敢说话,要么是驴脾气上来直接开呛。
“嗯,你和小娥成长环境不同,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这小夫妻嘛,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当父母的也不会过多干预。只要你心里有她就好。”
娄父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自然不会不明事理,见许大茂语气诚恳,气已经消了大半。
再看他坐姿端正,胸挺背直,目光中正平和,不复以前瑟缩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又好了几分。
许大茂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娄父面有愁色,脸色阴郁,这时见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便开门见山道:“爸,您是不是在为最近的风向发愁?”
娄父吃了一惊,目光凌厉的望向许大茂,沉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本来只想敲打下许大茂,让他对自己女儿好一些,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带了节奏。
“您也知道我在轧钢厂宣传科工作,经常能接触到一些上面传下来的文件和精神。最近风向有点不对,您要早做打算了。”
娄父心下一沉,最近风向变化他自然也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连许大茂这个小喽啰也能感觉到。
他沉吟不语,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许大茂,许大茂摇头道:“您随意,我戒了。”
娄父点头道:“戒了好,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点上香烟,皱眉沉思。
许大茂也不催促,拿起桌上一支钢笔把玩着,任由娄父思考。
娄父沉思良久,见许大茂毫无焦急不耐之色,不由暗暗点头。
“大茂,如果你是我,你觉得出路在哪里?”
许大茂严肃道:“史记里面关于晋文公重耳的那句话,您可以斟酌一下。”
“这个外是指那儿?”说着娄父指了指南面。
“没错,如果要撤离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只是我觉得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许大茂心里一叹,娄父还心存侥幸。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家大业大,哪能说走就走?
这个年代不管去哪儿都得介绍信,华夏对户籍管控相当严格,一旦撤离,就要做好一辈子漂泊在外,无法落叶归根的思想准备。
许大茂人微言轻,根本无法说服娄父下这么大的决定,所以他也没有强求。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能用的资源往上爬,并尽可能的劝娄家尽快撤离。
一开始和娄晓娥离婚,也是为了置身事外。如果连自己也折进去了,那才是真的芭比扣了。
娄父不愧是在解放前那个群魔乱舞的年代都能创下偌大家业的商人,拿的起放得下。一分钟不到就收拾好心情,随意聊起其他话题。
许大茂见多识广,阅历又足,不论什么话题都聊的上,有些观点还颇有见地。
娄父不由心生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了。
估摸着聊了半个小时,听娄晓娥敲门,娄父便站起来笑道:“饭菜应该做的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
来到餐厅,刚好娄母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子。四凉四热一个汤,席面相当不错了。
许大茂自从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丰盛,不由得胃口大开,甩开腮帮子就开造。
这种情况下没必要客气,吃的越香,他们就越高兴。
“妈,您这手艺太厉害了,我差点儿把舌头都给吞下去了!”
“你这孩子嘴真甜,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小娥和陈姨也帮了不少忙。”娄母笑的见牙不见眼。
娄父也很高兴,笑道:“来点酒?”
许大茂婉拒道:“酒我也戒了,不过如果您想喝,我自然要舍命陪君子!”
娄父平时也不喝酒,就没再提了,只和许大茂边吃边聊。
娄晓娥都看傻了,这个从容淡定,妙语如珠还是她丈夫吗,还戒酒?
街坊们谁不知道大院里就数他最爱喝酒,关键是酒量还不行,动不动就喝断篇。
难道是自己以前过于强势了,把他压制的太厉害,导致他不能发挥出来?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又吃了点哈密瓜,娄父还想聊聊,许大茂却道:“时候不早了,您二位早点休息,过几天年三十还要上门叨扰,我还有个事儿要求您呢。”
娄父道:“也行,不急于这两天。小娥,你去送送大茂。”
娄母和陈姨拿出一大堆东西往自行车上绑,都是糕点,香肠,火腿之类的吃食。
这下过年去爸妈和姐姐妹妹那不用专门买东西了,这些就足够了。不过自己那父母也是一言难尽,唉……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娄晓娥在旁,边走边侧头时不时的看看他。
“娄晓娥,不认识我了?看啥呢?”许大茂有些莫名其妙。
“看你啊,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我一直是这样,只不过之前被你耽误了。”
“德行!哎,许大茂,我今天想去四合院住。”
“不行,咱们都要离婚了,你住我那算什么事啊?走的挺远了,你赶紧回吧,过几天我还来呢,再见再见。”说完骑上车就跑。
娄晓娥又被气的够呛,骂了两句就往回走。
她心里也在反思自己,以前确实是看不上他们一家人的小农意识,而且脾气也大,还经常在别人面前让许大茂没面子。
就裤衩事件前一天放电影阿诗玛的时候,自己当着那么多工友的面训斥他,后来还打了他,让他在大院邻居面前丢脸。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自己的小姐脾气确实要改改了,不然只能和他越走越远。
幸好还有挽回的机会,娄晓娥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