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许主任,您回来了,我是冉秋叶的父亲。”
许大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眼前这位和朱霖的父亲境遇差不多,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那点文人风骨也只能在傻柱这种人面前抖搂一下了。
下意识看了傻柱一眼,这货正满面讨好之色望着自己,一个劲地使眼色。
“你好,何师傅说你在等我?那咱们回屋说吧。”
让秦京茹去秦家,许大茂带着冉父朝后院去,结果刚走两步发现傻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这货简直没救了,能不能有点眼力价?
当下没好气道:“你跟着干嘛?”
“啊?”傻柱心道你当我愿意跟着呢,这老头太难伺候了。
冉父道:“小何,你先回去吧。走的时候我再跟你说一声。”
傻柱答应一声就往回走,边走边寻思。
这老头对我和对许大茂完全是两个态度,跟咱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许大茂面前就毕恭毕敬的。
一想到这心中就愤愤不平,这老头真特么会看人下菜碟!
回到家,一大爷已经走了,聋老太太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张照片在看。
走近一看是自己老娘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一张圆脸,学生头,那发型脸型都和娄晓娥有点像。
只听老太太喃喃道:“柱子妈,你们家傻柱子这会啊,总算是十拿九稳啰。”
傻柱一头雾水,纳闷道:“老太太,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十拿九稳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想站起来,傻柱忙将她搀起。
“走,陪太太遛个弯去。”
“我不得等着冉秋叶的老爹出来?”
聋老太太摇头道:“给小冉的老爹留点脸面吧,咱走着。”
两人来到后院,冉父从自行车篓里拿出那个布袋。
“许主任,我和我爱人买了点茶叶,您可别嫌弃。”
客气一句刚想泡茶,冉父忙推辞:“刚刚在小何那边喝了不少,您就别忙活了。”
许大茂也没勉强,坐下道:“冉国华同志,你这次来是不是想打听轧钢厂对你们二位是怎么安排的?”
冉父脸上露出难堪之色,低声道:“您说的没错,主要是小冉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如果从事重体力劳动,我怕...”
就您这小身板,体重怕只有刘海中的一半,还重体力劳动呢。
许大茂笑道:“具体干什么工作,取决于你们二位的态度,何雨柱同志是轧钢厂十几年的老职工了,组织上很关心他的个人问题,今年必须落实、”
“如果令媛不同意,组织上会另择他人。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以何雨柱同志的条件,厂里大把女工愿意嫁给他。”
随后将语气放缓。
“父母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很正常,舐犊之情固然可贵,但过犹不及,我觉着差不离就得了,你说呢?”
冉国华脸色更难堪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夫妻俩特别是妻子的那点臭毛病,可这玩意就像强迫症,不是说改立马就能改的。
他明白自己一家人的生活质量完全取决于眼前这人的一念之间,人家想让你干什么工作,你就得干什么工作。
哪怕让你去掏厕所呢,你能反抗吗。
早知道小何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发小,就不那么坚持了。
闺女也是,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也不提前透露,还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
“我知道了,其实刚刚那位老太太和我说了半天,我也知道小何同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严格来说还是我们家高攀了。”
这才对嘛,人总要向现实低头不是,老抱着老观念不放手,最终只能是歇菜。
既然他俩识趣,没有再强烈反对傻柱和冉秋叶的事,许大茂也松了口。
“你放心,不让你们去车间干重体力劳动,就扫扫地,或者去厂锅炉房烧烧水,或者去食堂帮忙,具体我明天问问后勤部吧,看哪个岗位轻松点。”
“至于冉老师嘛,就去轧钢厂的子弟小学教书,你觉着怎么样?”
冉国华大喜,连声说着“谢谢”。
“许主任,其实我们两口子还是喜欢教书育人,哪怕是教小学生也成。”
许大茂起身道:“这两年正是最严格的时候,以你们两口子的成分,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冉国华不敢再纠缠,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两人走到门外,许大茂将那盒茶叶放进车篓。
“这茶叶你们自个留着喝吧,我平时不喝茶,也就待客用点。”
冉国华唯唯应诺,脸好像有点红,不过天黑看不真切。
将人送出院外,一路上他都没提傻柱的事,估计也是不想看到这个准女婿。
想想也是,这种情形下见面,挺尴尬的。
来到秦家,秦淮茹一见着人就问:“冉老师的老爹让你给送走了?”
许大茂拿起一粒花生剥着,“是,傻柱终于能娶上媳妇了,真不容易。”
“只可惜娶的是个姿产阶级的后代,估计会被厂里人说一阵子,不过就傻柱那没脸没皮的,应该也不会在意。”
秦京茹喜滋滋地说:“还是我们家大茂厉害,不插手则已,兹一插手,立马就能成。”
“冉老师一家三口的工作关系全被我调到轧钢厂去了,他们都是我手下的小喽啰,我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得干嘛,没得商量。”
将事情经过一讲,秦京茹一脸的兴奋得意,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表面看起来好像没获得什么利益,但可以白得一间房啊。
正聊着听见傻柱在外头嚷嚷,出门一看,这货正搀着聋老太太。
“没什么问题了,你那中药该熬还得熬,到时候见天儿给冉秋叶他妈送,在厂里多套套近乎。”
“我估摸着你们过几个月就能领证了。”
说完也不理傻柱,只是看着聋老太太,意思是您那话还算话不。
聋老太太压根没有反悔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