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嗯了一声。
萧逸面上终于好看一些,她自己亲手绣荷包给他,她知道送男人荷包是什么意思嘛?
她自当知道的,她是一众贵女典范,这些个东西代表什么,她怎么不清楚。
萧逸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声音都变得温柔了。
“你送我荷包?”
云兮脸热了,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
萧逸眉眼都温和下来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她会绣荷包给自己,不会又是哄骗他的吧。
他真的很吃她这一套,他很喜欢很喜欢。
“你绣的什么?”
云兮抬眼,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萧逸蹙眉。
又低头去看她的手。
她的手细长好看,此刻却在手掌心出现一条细长的刮痕。
萧逸看的有些心虚。
再看下去,手指头上果然有几个针眼,萧逸瞬间就心软了。
她知道给自己绣荷包,不管绣的什么,他都高兴。
云兮看他长久不说话,知道他等着自己回答,云兮莫名的有些烦躁。
手指拧到一起,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鸳鸯。”
“嗯?”
萧逸一愣,什么鸳鸯?
云兮闭了闭眼,已经说了一遍了,她也豁出去了。
“我送你的荷包上绣的是鸳鸯,上面还有你的名字,里面放了红豆,还有…还有…”
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云兮背过去身,心慌的厉害。
萧逸整个人都傻了。
她说的什么?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是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她给自己绣了荷包,还绣了鸳鸯跟他的名字。
红豆代表什么他在清楚不过,可是她…
萧逸抬眼看她,她背对着他,背挺的直直的,从他这里能看见她红的耳根。
萧逸莫名的也有点热,眼神期盼,她怎么不说了。
萧逸觉得下面的话,他很想听,很想很想。
“还有什么?”
萧逸上前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声音里带着紧张,还有期待。
云兮微微摇头,咬着唇,脸红的不像样子,再也说不下去。
云兮背对着他站着,长长的头发倾泄下来,看的人心底柔软。
萧逸想去摸摸她的头发,却突然发现有一截明显不一样的头发,这是…
萧逸一张脸也慢慢的红了,眼底却是掩不住的欣喜,嘴角都勾了起来。
云兮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却让人清晰可闻。
“我…我明天去把荷包给你找回来。”
萧逸瞬间冷了脸。
“去找顾子铭?”
能做出这些事的,八成就是顾子铭,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逸一张脸黑了个彻底,他早看他不顺眼了,他逮到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兮皱眉,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他。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我…”
去问问几个字始终说不出来。
因为萧逸的眼神已经冷的能冻死人了。
萧逸站定。
“不许去,本王自己找,敢在本王府里做这种事,本王一定严查不怠。”
说完,萧逸还看她。
“你还想说什么?”
云兮…
她还能说什么?
“王爷若是抓到了,一定好好惩罚那人,别让我白白受了王爷的怒火。”
萧逸冷哼。
算她识相。
萧逸走了,没多久,云兮快要睡下的时候,窗子又被敲了两声。
云兮起身去开窗。
萧逸只看了她一眼,就别过头去,脸上染上绯红。
“你…怎么…”
云兮低头看一眼,自己穿着中衣,外边胡乱披了一件外裳,她拢紧外裳,抿着唇开口。
“王爷,我要睡了。”
萧逸不敢回头,只伸手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你对别的人也…”
云兮打断他,语气冷冽。
“除了王爷,没人三更半夜来敲我的窗。”
萧逸耳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对不起…”
云兮接过他手里的药膏,颔首。
“药膏我拿到了,多谢王爷,王爷回吧。”
萧逸想了想,又忍不住开口。
“明日,我带你去梅园好不好?”
云兮轻眨着眼睛,愣了一瞬,随即轻声开口。
“好。”
萧逸这才笑了。
“辰正,我在梅园等你。”
第二天一早,温青宛就来了暖香阁。
温青宛来的早,云兮正在梳妆。
二等丫鬟秋菊给云兮梳头,温青宛一来就让秋菊去了一旁,自己接过来梳子给她梳头发。
“兮儿的头发长的真好,为娘我都羡慕了。”
云兮从铜陵里去看温青宛,温青宛眉眼温和,给她梳着头发,一下一下,似乎今天就是来看她的。
云兮端坐,默然不语。
温青宛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又突然开口。
“兮儿快及笄了,为娘是不是快要准备嫁妆了。”
云兮知道温青宛这是知道了什么,云兮也不隐瞒,只是突然有些害羞。
“娘,聘礼还没送,准备嫁妆太早了点。”
温青宛面上一怔,随即又笑着摇头。
“你不懂,等到聘礼送过来,再准备彩礼就晚了。”
温青宛给她梳了个发髻,这才对一旁的芙蓉开口。
“芙蓉办事不力,去领十板子。”
云兮蹙眉。
“娘,不关芙蓉…”
温青宛拍拍她的手,面色未变,声音清冷了些。
“主子哪里会有错,是丫鬟们劝诫不到,芙蓉可知错?”
芙蓉恭敬的行礼,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芙蓉知错,芙蓉下去领罚。”
云兮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退后半步,恭敬行礼。
“娘,是孩儿的错,跟芙蓉无关,要罚就罚孩儿吧。”
温青宛没有说话。
魏嬷嬷上前一步将云兮扶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姐啊,您是主子哪有错呢!”
云兮并不起身。
“芙蓉全听我的,我让她往东她不往西,是我要做的,芙蓉也拦不住,错在我,跟芙蓉有何关系?”
芙蓉上前一步,跟着跪了下来。
“小姐,是芙蓉的错,芙蓉甘愿受罚的。”
云兮跪直了身体。
“芙蓉你闭嘴。”
温青宛坐了下来,看着这主仆情深的一面倒是笑了。
“好,既然你担了,那就二十个板子,打!”
魏嬷嬷一惊,连忙去求情。
“夫人,使不得啊夫人,小姐还小着呢,十个板子都受不住,哪里能受住二十个板子!”
温青宛并不改口,反而使了眼色,让下人抓紧打。
芙蓉也是一惊,随即匍匐到温青宛脚边。
“夫人饶命啊,夫人,您打我吧,小姐千金之躯,哪里能经得住打,您打我吧。”
温青宛身边的两个丫鬟上前一左一右将人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