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第二次来到浴池，天凌脑子有些发愣，不明所以。
浴池中的水被换过了，现在水的色彩看上去略微呈现紫色。
他不懂六皇子要做什么，但对方让他下水，他就很听话的下到水中。
“你尽量躺在里面，让水浸泡过身体。”君亦宸说。
天凌抬眼看向六皇子，发现对方非常认真，眼中依然是他无法看懂的东西，但是对方的视线让他觉得……温暖。
他在浴池中坐下来，然后慢慢躺下身，池水刚好可以将他整个淹没。
“我去！别把脑袋也淹没了啊！”
天凌重新坐起来，发现六皇子已经很急切跳下了浴池。
这是什么感觉？他果然不明白。
他往浴池边上靠近些，重新躺下后将后背和脑袋靠着池壁，这样脑袋就不会被池水一起淹没。
六皇子轻轻【草】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天凌依然不懂，他只是看到六皇子转身从浴池出去，对他说：“你继续泡着，我去换衣服。”
换衣服？为什么要换衣服？
天凌低头看自己在水中的身体，他身上没有衣服，全身都是毛发。
要是他穿上衣服……他这样的怪物，就算穿上衣服，也不会好看。
至少，比不上六皇子的一丝半点。
那要是六皇子不穿衣服……
天凌用手在他自己身上抓，畸形的手指似乎连感官都开始畸形了，掌心的触感仿佛不存在，又似乎是一股讨厌的感觉。
明明原来从没有过的想法。
天凌盯着池水发呆，没过多久六皇子就又回来了，对方将长衫和裤腿撩起来，坐在他旁边，两条腿浸泡在水中。
他无法控制自己，小心翼翼用手指触碰了对方白嫩的小腿，触感丝滑到他形容不出来。
“天凌，你有想过反抗吗？对于之前那些折磨。”
六皇子的声音让天凌回神，他赶紧放下触碰对方小腿的手，藏匿到水中，顿了好一会儿才传递给对方声音：“反抗不了。”
他中毒了全身没办法使力，人类又用很重的铁链锁着他，将他关在铁笼子里，每天都在他身上施加撕裂疼痛……
他不可能反抗。
“果然……你从未想过要反抗吧。”君亦宸说。
“没力气。”天凌的声音短促，又带着些黑暗。
君亦宸伸手搭在天凌的肩膀上，温暖湿热的触感，毛发让他掌心微微发痒。
“从现在开始，别再让任何人伤你。”君亦宸说。
天凌之前……明明被切碎了都还能复活，区区的软筋散又是怎么成功“打败”他的？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那时候的天凌从未想过【逃】。
君亦宸说：“我想成为那个，唯一能让你认真的理由。”
天凌转头看向六皇子，眼珠转动两下，闭上眼又立刻睁开。
“嗯。”这是他传递给对方的回应。
其实他并不是很懂六皇子话中的意思，但他觉得应该这样回应。
明明别的人说的话他都懂，可唯独六皇子，总是说出他懵懂的新话语。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君亦宸露出满意的笑，手撑着对方身后的地面，趴着身体凑过去，轻轻用嘴唇触碰上天凌的脖子。
是说，天凌的耳朵好像画出来的，也太小太丑了。
君亦宸心里才这么想，就看到天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