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用尽了一切对女性充满恶意的言语骂着人，江燕洋洋自得，可其他人却观感很不好，觉得她很没家教。
小助理眼神微微闪了下，再次确认了下，“江燕，你的意思是，她是你前嫂子吗？你们闹翻了？”
江燕以为是关朝楚在外边丢人丢出天边了，小助理这是在问清关系呢，当下强调道，“我和她绝对没关系，刚才你没看我和她都没打招呼吗？她也没和我打招呼，要有关系，怎么会这样呢。”
“你等下…”小助理跑开，去找场务，把江燕的话讲了一遍，“不但好似没关系，而且矛盾应该挺大的。”
“还有这回事？”场务心里升起庆幸，还好知道的及时。
他是想拉拢讨好关朝楚，可不是想得罪她，江燕既然和关老板有过结，那肯定不能捧了。
“你找个理由把她领舞位置取消，安排到镜头最后去。”
安排妥当了后，他也不再管这事。
江燕是什么心情，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如果不是以为关老板和她认识，场务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小助理就回了拍摄准备场地，这时候，江燕已经站在了首排的位置，骄傲的仿若一只孔雀正在喝三喝四，要求身后的人跟上她的节奏，跟不上，还被她骂了。
“你行不行啊，都说了要跟上节奏，这么慢…”
“不是我慢，是江燕你快了。”
“你说什么！”
反驳的女孩被同伴拉了拉，暗示别顶撞了，可江燕已经彻底恼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快了，心有一点点虚，可她不愿意丢这面子，强撑着道，“我就是要快一点的节奏，你懂什么，你要懂怎么不是你来当领舞！我看你资质不行，还是别拖累了大家后腿了。”
“江燕，你什么意思！”女孩变了脸色，这是要踢了她的意思吗？作为领舞，确实有资格替换人的，而且刚才场务和助理对江燕好客气。
好像因为她有什么关系路子。
“江燕，阿玉也不是故意的，她从小跳舞，基本不会犯错的。”
“就是啊，下次让阿玉注意就是了，算了吧…”
“不行，我可不想让她影响了我的发挥，领舞可是很重要的！”江燕不由分说的坚持着，很快，看到助理回来，立即微微仰首，倨傲的道，“助理先生你回来的正好，她影响了我的发挥，让她下去，找一个人替上来，没问题吧，没问题就赶紧做，别耽误时间了。”
助理瞥了她一眼，“刚才的舞我看了，她跳的没什么问题，江同学，倒是你，跳的节奏过快了，我们安排的节目拍摄时间是要严格把控的，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按照你刚才的跳法，节奏快了那么多，我们剩下时间怎么安排。”
呵斥一声后，他直接点了阿玉出来，道，“你刚才跳的不错，就你来当领舞了，江同学，你回到队伍里去吧。”
阿玉愣住，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江燕得罪人了？
“好了，大家，开始准备拍摄！”
“等等！”江燕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去找助理，“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我当领舞？！”
助理皱眉，之前的客气荡然无存，“你有意见？有意见的话，那就不要跳好了，大家都很忙，没空陪你玩过家家，赶紧的，预备起来。”他不再理江燕。
江燕肯定不愿意放弃露脸的机会，回到队伍里…然后，还被安排到了最后的位置，镜头几乎排不到正面的一个地方，心里气得吐血，又很茫然……
明明之前那么客气，可现在，怎么态度大变样？
等舞跳完，她立即去找场务想要问清楚，可是，连场务的身边都挨不着，没人理会她。
倒是有别的同学也好奇，打听出了原由，看笑话似的看着她，“江燕，你可真是一个白痴。”
江燕正觉面子里子都丢了呢，闻言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傻子！”
“你以为场务让你当领舞真的是凭你的能力？别笑死人了，一个才学了两年的半吊子中途还因为没钱交停了，你哪来什么能力，我去问了，人家是误会了你和农家乐的关老板有亲戚关系，才想让你当领舞的。”
“可是你这白痴，居然骂农家乐的老板，你哥是大学生？大学生有什么用，有你这样的妹妹，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白痴。
说话的女孩是阿玉的好友，幸灾乐祸的踩了她一脚后，痛快的离开，只留下江燕觉得她简直疯了，关朝楚哪来这么大的面子，简直可笑，自己才不会信呢！这些人，都欺负自己！她生气的冲出去打电话找大哥告状…
江演往居委打电话时，关朝楚并不在家。
市里……
关朝楚已经找上了那位片方导演，比较意外的是，是个年近的女孩，一辈子把自己的时间投在了电视上，也拍了无数部剧，不过起起落落，一直不曾爆红，这部也不曾卖出去，被A市电视台拒绝了。
关朝楚被人领着过来找到这位导演的时候，她人正坐在湖边，旁边是好几个酒瓶子。
跳下去！
跳下无就解脱了，不用再管这操蛋的世界了。
她满眼沧桑的绝望，坐在栏杆上的上半身也朝前倾去，眼看着一点一点要跌落下去时。
身后，一声音响起。
“程佳佳，你丫走大运了！有人要买你的片了！”
“……”程佳佳愣住，回过身去，目光被一双极其清澈的漂亮眼睛吸引了住。
“程导演，你好。”关朝楚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出乎预料之余，充满了敬佩。
人才，什么才是人才。
这种才是，像自己这种，那是作弊的！
若干年后，程佳佳回想起这一幕，当时让她放弃自杀的不是因为听到了有希望，不是因为片子可能卖出去，因为那一刹那，鬼知道能不能谈成。
让她愿意得到求生欲望的，是关朝楚那一声程导演，以及她眼里那种由衷真真切切，没有杂志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