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颗棋子,执棋者又怎么可能告诉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何齐修说完,微微仰头,看着白桢桢紧抿的唇线和并未缓和的脸色,有些紧张,“你信我吗?”
白桢桢掀起眼皮,手里端着他给自己倒的水,“不信你,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呼……
何齐修明显松了口气,心底的慌乱也慢慢被压下,逐渐恢复了平常斯文儒雅的模样。
“谢谢。”他嘴角挑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将杯中剩余的水仰头喝下。
白桢桢放下纸杯,站在窗边,俯瞰帝都的景色,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帮我?”
对方既然能找到何齐修,通过他来约自己,自然会考虑到事情失败了会怎么样。
何齐修突然打电话通知她,无疑破坏了对方的计划,随后说不定有意料之外的惩罚。
他苦笑一声,神色颇为无奈,“如果你今天出事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他多加思考,更想不到他这样做将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白桢桢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纪雨申。”
谁料白桢桢只是摇摇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看来你连他真名都不知道。”
何齐修一愣,半晌没说话,盯着落地窗边的倩影出神。
“他本名叫申寒,”对方的化名和假身份很多,她也是查了好久才查到的,“不过他叫什么并不重要,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我要找的是这个人。”
白桢桢眼底浮起一抹戾气,周身气压顿时变了,却又极快地收起,转过身来看向何齐修时,方才的情绪已然不见。
“你和他平时怎么联系的?”
“不怎么联系,回国后统共就见过两面,”何齐修拧了拧剑眉,“他若找我就会出现在我办公室。”
只是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办公室的门只有他的工作牌才能刷开,又没有别的出口,总不能是直接顺着窗户爬进来的吧?
“他应该就在帝都,但我并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白桢桢倒是不意外,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被人知道住址呢?
“没关系,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能见面了。
何齐修知道的事情不多,白桢桢随便抛出几个问题他都回答不出,她便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正准备离开,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薄言打来的。
她飞快地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接起电话时语气与平常无异,“喂?”
“在哪儿?”电话里传来薄言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白桢桢如实回答,“在报社,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而后幽幽道,“聊得怎么样?”
白桢桢轻笑一声,仿佛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还不错。”
“……”
薄言沿着后院的石子小路往外走,“白爷爷说今天晚上家里不开火,让我带你出去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