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沉寂了数日,太子代皇帝处理朝政,还有许多大臣辅佐,倒是把政务处理得有条不紊,朝野上下一阵称赞。
太子显然也心情舒畅,接连几日都去承明殿看躺在床上的景帝。
眼看着他的病情稳定下来,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他觉得求娶木寸清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丞相心知自己女儿对太子的心思,太子现在又得势,自然是乐意的。
皇后本想从汪家的旁支里选一名女子,后来想想,太子妃之位只有一个,侧妃和妾室却可以有很多,等娶了木寸清,再把旁支的人抬进东宫也未尝不可,所以并未反对。
但惠妃是极为不同意的。
太子势力本就大,若是娶了丞相府的嫡女,那岂不是只手遮天了?
但皇后娘娘她是打压不了的,她没有权势大的娘家,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景帝身侧吹耳旁风。
景帝有自己的考虑,并未做出任何回应,急得惠妃团团转,好几次派人把戏楼茶馆里的凌归迢给抓回府,让他学习政务,多看看兵书。
但是吧,这人想出去,想关也关不住,凌归迢照样天天溜得欢。
到最后惠妃都已经自暴自弃,任其发展了。
木离整日活动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倒是没怎么管这些事,只留意着京城的传言。
两天后,外面溜达的探子总算是忍不住了。
是夜,月明星稀,照在青石板上泛着莹白色的光,光秃秃的树枝映在天空的黑幕上,仿佛黑夜伸出的手,下一刻便会紧紧扼住人的喉咙。
槿央阁此时已经熄了灯,仿佛完全陷入了沉睡,虫鸣一声赛过一声。
两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槿央阁的高墙外,探查过周围没人后,飞快贴着墙壁闪身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连房梁上挂着的灯笼里都没亮光。
黑影摩挲着前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飞快地躲起来,务求不被人发现。
这几日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木离的卧房就在正门进去的第二间,所以推开门后,两人一刻都没耽误,直奔卧房而去。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他们只想确认木离是否如传闻所言那般,身受重伤,很可能一睡不醒。
若是如此,他们留在东齐还有什么意义?
一步步朝卧房里迈,方才还没有察觉,这会儿突然觉得周围气氛有些不对。
但既然走到这里了,不看一眼怎么也不会安心。
走到床边,面前却没有人的气息,两人面色一凝,拿出袖中藏着的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往床上一照,果然没人。
中计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走!”
低喝一声,脚下生风,当即便要破窗而出。
这时,卧房里的烛火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将穿着夜行衣的两人照亮,无处遁形。
房门被打开,木离带着听雪听风走了进来,对着他们缓缓一笑。
“来者是客,怎么着也得喝杯茶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