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从一开始就知道疯子是个神经病。
在两人产生朦胧的爱意,还没有表白每天想着法互杀的时候,疯子的有病程度就不容人忽略。
他会坐在他的腿上,左手抱着他的脖颈,右手夹着一支香烟,在他怀里吞云吐雾,和他唇碰唇的调情。
他稠丽浓美的眉眼含着笑意,看着是那么漫不经心,调情的动作熟练又大胆,能勾的人面红耳赤,为他神魂颠倒。
商人那时候和他尚未有任何除了宿敌之间的关系,可是和他低头接吻的动作很顺其自然,他肆意的和疯子相拥而吻,把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一只手牢牢的箍着疯子精瘦的腰肢。
两个人白天不要命的厮杀,晚上又控制不住的抱在一起肢体纠缠,尽情释放内心深处朦胧让人疯狂的欲望。
两人在释放过后大汗淋漓的在床上相拥而眠,一个对视又开始撕吻,身上全是痕迹,看向对方的眼神灼热的恨不能吞进肚子里。
商人在一切都结束后会摩挲着疯子的唇角,含笑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疯子全身仿佛被水浸泡过一样,他凑过去吻了一下商人的唇,然后推开他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一根香烟,笑着抽了一口,声音性感沙哑:“p友或者一夜情,随你怎么看。”
商人心想,这是个不能爱上的人。
他看过很多向疯子磕头祈求廉价爱意的人,甚至很多人说他们不介意共享,只要疯子愿意,怎么都无所谓。
于是疯子双手插兜,从天台上磨着自己的步伐,他懒洋洋的语调彰显着他的不经心。
“如果你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真的有人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以为自己会换来可怜他似的爱,结果是疯子依靠在栏杆上,疯狂张扬的大笑声。
他说:“太有意思了……你为我奋不顾身,死都愿意,可我对你不屑一顾,甚至瞧不起,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他一步步下楼,然后走近地上肢体被摔的扭曲残破的人,甚至吝啬于蹲下身,就这么双手插兜,猩红的眼珠冷讽的看着地上的人,笑得引诱,一字一句的进行精神摧残:“我讨厌你,你让人发笑的爱,让人厌恶的祈求,都不过在彰显着你是一个可怜虫。”
“你这么失败,让人厌恶,为什么不去死呢?”
商人心想,这个人大概率是要死了。
下一秒,这个人眼神绝望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脑袋扣下扳机。
疯子嘴里含着烟,戏谑的看着他太阳穴出现一个黑洞,脑浆迸裂,血液飙出,尸体软绵绵倒在地上。
一个过分的,扭曲的,畸形的,不懂爱的疯子。
对他动心绝对是最糟糕的事了。
因为这个人不会在意,反而会觉得有趣去肆意践踏一个人捧上的真心。
商人移开看向尸体的眼神,把心里那截朦胧的爱意给彻底掩盖在心底深处,决定在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能落到这个恐怖且可笑的境地。
当天晚上,疯子又在他床上开始勾引,想要获得一个温热的吻,商人拒绝了他。
疯子在他怀里,笑着问:“为什么?”
商人垂着眼看怀里浓美昳丽的人,温声道:“床伴也该有个固定的频率和次数,你每天晚上都来我这里,太频繁了。”
疯子嗤笑一声:“你不行了?那我来。”
我不想爱你。商人深深的看着疯子:“你可以去找另一个,让他来。”
疯子脸色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商人也笑了,他摸着疯子的头,语气温柔,可是话语凉的可怕:“我觉得白天那些人说的不错,我不介意共享。”
“噗嗤——”刀柄入肉的声音响起,疯子翻身摁住他,直接抽出来然后又是一刀。
商人嘴角溢出鲜血,平常一定会反抗然后把疯子折磨的断胳膊断腿的人这一次平静的可怕,任由疯子在他身上实施虐待。
肝脏被捅破,手掌被穿透,腹部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再不制止内脏都要流出来。
“噗……”商人侧头喷出一口血,污血染脏了他白皙的脸颊,留下刺目的红色。
疯子手停顿下来,猩红眼眸在商人的脸上看了很久,才缓缓伸出苍白的手,指尖微微点上一个血珠。
他好像被鲜红激起了神智,动作开始平缓,眼神也没那么疯狂,说:“今天的你真是奇怪。”
“我不想你这样。”疯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变回来,变成之前让我喜欢的样子,不要是现在这样,不然我会讨厌的想杀你。”
“商人先生,不要说让我不开心的话。”
床上遍体鳞伤的男人笑出了声,鲜血从他身上流下,浸湿了床,从侧边滴答到地上,血腥味在他身上越来越浓郁。
他说:“疯子,你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他抚上疯子苍白的脸,对上那双猩红漂亮的眼珠,笑得虚伪:“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会因为你改变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被你塑造成一个供人取乐的玩具。”商人脸色也在变得苍白,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可是他笑得还是那么虚伪,那么让人讨厌,丝毫不在意要他命的伤,“如果不乐意,请你离开我的身边,反正……”
——“我们互相杀了几百年,也是最近开始有这种恶心关系的不是吗?”
“恶心?”疯子偏头看着他,又问了一句,“是恶心的?”
商人:“是。”
疯子嘴角开始上扬,笑得开始愉悦,他伸出手熟练的解开商人的衣服,声音冷得骇人:“很快就不恶心了。”
“习惯了,就不恶心了,对吧?”
没办法形容当天晚上的折磨。
床单被痛苦到极点的商人撕破,上面沾染了鲜血,不知道是哪里的,不过肯定是他身上的。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疼痛越来越激烈,商人最后忍无可忍的想要反抗,又被慢悠悠哼着歌的疯子给扭断了手脚。
“不听话。”疯子嗔了一句,“不乖,知道疼就乖了。”
商人疼的想躬起身体,可是胳膊被卸掉,双腿被拗断,就连脖子都被疯子强硬的用链子拴在床边,逃不掉,跑不了,只能硬生生受着折磨,疼的眼前发黑,整个人神志不清。
他动不了,就开口在疯子的心上直戳刀。
“一个疯子……能懂什么?”商人唇色白的快要透明,眼神都快要涣散,可是话语的技巧刻在本能,一个不落的全算在了疯子的身上,“你疯狂,自私,极端,随心所欲,我最讨厌的性格你都有。”
他痛苦的喘了口气,因为疯子更加狠厉的折磨。
可是他越痛骂的就越狠,声音变成刀子捅进柔软的心脏,抽出来红色粘稠的血液。
“你让我讨厌,我对你产生不了丝毫的爱意,床伴还可以凑合……唔!”
商人的脖子被恶狠狠的攥紧,发出窒息的尾音,整个人像濒死的天鹅,仰着脖子发出无声痛苦。
疯子眼底掀起惊涛骇浪的怒火,在他身上实施了极其残忍的刑罚。
“再多说一点,我爱听。”他笑得怪异扭曲,感受手掌和脖颈之间发出咯嘣的声音,“说啊,为什么不说?”
他恶劣又残忍,明明知道商人快被他掐死在床上,可还是一遍遍道:“商人先生,再多说一点这么好听的话,我喜欢听。”
商人在被掐死的前一秒,感受脖子上苍白的手退开,给了他一个呼吸的机会,他狼狈的干呕着喘息,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缓过了一口气,脖子就又被死死掐住,窒息的面临下一场濒死。
疯子嘴角挂着笑意,可是眼神冷怒骇人,用属于自己的手段调教着一个他不喜欢的玩具一样,死亡的恐惧会让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崩溃,成为他脚边摇尾乞怜的狗。
他以为商人会臣服在一次次濒死里,可是他没有,声带被疯子掐的损伤,说话微不可闻,眼底都变得空洞,可是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道:“滚……”
疯子最后彻底放弃,摁着商人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鲜血顺着滑进喉管里,那让疯子讨厌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声带大概率是彻底咬断了,商人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场属于两人之间的折磨,以双方共同的受伤结束。
商人伤在身上,疯子伤在心里。
他们这一天在互相折磨的发泄完自己的欲望后,就和对方分开,各自缩在属于自己的地方治疗着伤口,等待下一次互相折磨的到来。
商人静养三个月勉强养好伤,疯子把自己弄的越来越严重。
他发疯的打碎了所有的东西,去掠夺者那里疯狂屠杀,在夜深人静的把刀捅在自己身上,用身体上的疼痛来抑制心里越来越重的顿疼。
黑暗死寂的城堡里,风衣男人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往身上一把把的捅刀,鲜血在身下汇聚成一滩。
黑色寂静里,隐约传来血液滴答的声音,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和尽力压抑的,就像孩童哭泣一般的哽咽声。
所有的声音都在说,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