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何雨柱身体可能没病,但脑子肯定有病。
二话不说,不去了,对,就是不去接新娘子了。
贾海杰自行车车蹬都快蹬出火花了,结果,都愣是没有撵上。
四合院里。
值班着酒席菜肴的何大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贾山河聊着天,聊着厂里十几年的往事,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贾山河看着人来人往的院子里,每个人都热情洋溢的样子,心里那股火气,总归也逐渐消下去了。
没办法,何大清这个当父亲的,都认了,他儿子这辈子,只有娶寡妇的命,他这个亲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没面子就没面子,总归事儿办了,他们贾家也算对得起何家了,给儿媳妇,也算有了个交代。
至于以后来不来往,看何大清这心不在焉的尽头,贾山河也感觉没意思。
嘴巴上说,对何雨水很重视,实际上儿子结婚,能亲自穿上围裙下厨忙会,就从这里就能看来其中的差异,雨水结婚时,可是人都没回来。
还是拿儿子,当做传宗接代的主来看待的~!
“诶,这么快就回来了?”
“柱子,新娘子呢?”
“对啊,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女方没让你进门么?”
本来是欢声笑语的酒席,院里老大难问题解决了,大家都开开心心来吃席,结果,柱子这一回来,院里又炸开锅了。
埋头只顾切菜的何大清,手中的菜刀哆嗦了一下,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抬起头来跟贾山河对视了一眼,两个亲家此时仿佛都预感到了什么,出幺蛾子了~!
“傻柱,傻柱,不是,你犯什么愣,女方家堵门不是正常的,你发烟呐,实在不行你翻窗户进去呐,哎呀,贾海杰呢,他不是跟着去了么?”
两个在后院的老一辈,走到中院,就听到了呜呜喳喳的声音,说什么的都有,但傻柱黑着脸,一句话不说,就往屋里走。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这种情况,院里人哪里知道,谁又把何雨柱惹恼了,这表情,一看就是认真的,你说傻柱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
“傻柱~!”
“哐当~!”
重进新房的何雨柱,没有理会何大清的怒吼,直接进门把门就给栓上了,前一秒还欢乐的海洋,下一秒,全都鸦雀无声。
帮忙的街坊邻居们,吃席的亲朋好友们,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统一看向了何大清。
谁让你是他父亲呢,儿子犯倔,只能你去搞定了。
“大清,你去问问,怎么回事,不是去接新娘子么,是没接到,还是不让接,这咋回事~!”
院里已经毫无存在感的易大妈,此时都非常紧张了,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何大清身边,神色,那叫一个关心,反观现在的一大妈,二大妈。
全抓了把瓜子,都当在看热闹呢~!
“这不是胡闹么,何雨柱,你给我出来,甩脸色,给,给谁看呢,今天你结婚,能来的,都是给你面子的~!”
倒是刘海中,他一向都不惯着何雨柱,更何况在他面前,耍什么威风,这可把刘副主任刺激坏了。
四合院里乐子多,乐子人也多,但老刘可不是来看乐子的,新郎官要是不接新娘子,95号院,真得出名了。
“柱子,柱子,你跟爸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儿子得顺毛捋,更何况这种重要场合,压力山大的何大清到底还是没有拿出严厉的模样,是受了委屈,还是犯了愣劲,得先看看是哪种情况。
面无表情的何大清,敲着房门,侧仰着脑袋,看着走廊下的燕子窝,感觉,那面色可是更苦了。
吃席的人,把中院都给挤满了,穿堂里也是一个样,都一个个伸着脑袋,看着何家的房门,这一刻,何雨柱达成所愿,真成了主角了。
“不结了,爸,今天,这婚我不结了,你也别问了,我就是不想结了~!”
可能是被何大清吵烦了,也可能知道,不给个交代,今天这事儿,压根过不去,何雨柱的声音遥遥的从屋内传来,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一下,所有人都杵在了原地,难得过来的一趟的贾师傅,感觉血压一阵升高,恍惚着摇了摇头。
何大清紧绷的身躯,在这一刻,也彻底松懈了,抬起了拍门的右手,放在了眼前,仔细看了看,忽然,朝着自己脸颊,扇了自己两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院,这是儿子,当着全院人扇他的巴掌。
浑身精气神仿佛被抽空的何大清,踉跄着几步,走到了门口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和院里所有人对视了一眼,直到,秦淮茹的身上,这才暂停了下来。
寡妇溜的倒挺快,在何雨柱说出那番话后,脚底就跟抹了油一般,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
何大清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眼眸十分深邃,波澜中,想要透出点什么,最后,还是平息了下去。
何大清心如死灰的模样,让在场其他人,看的都有些不忍,毫无意外,这种不忍,到了何雨柱身上,那就是一个个数落。
“都到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呐~!”
“就是,人家说的真没错,傻柱你真是傻了吧唧的~!”
秦京茹也表示看不懂,早晨刷碗刷碟子,她也刷半天,这说不结,就不结了,连个原因都没有,太拿这些人当儿戏了吧。
“傻柱,你,你,你为什么不结,你得给大家伙一个解释,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犯愣,你别今天给我耍横,这么多人,被你当猴耍呢~!”
老刘挺着个大肚腩,接替了何大清的位置,用力拍打着何家的房门,结果,里面一个音都没有。
很不给刘副主任面子,拍闷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大,但屋里头仿佛就压根没有人一般。
“我来,让我来吧,老刘~!”
易大妈的嘴唇都泛上了紫色,捂着心口窝的右手,到底还是垂了下来,跟老刘换了个位置,轻言细语向屋内问道。
“柱子,该懂事了,你母亲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易大妈看到你结婚,心底也高兴,你忽然说不结,就不结了,你母亲在天上,该怎么看你,她得有,多着急啊~!”
情深意切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堵得慌,傻柱在院里是胡闹惯了,但结婚这种大事,大家伙能齐心协力,给他帮忙,不还是希望他能成家么。
不说对何大清有个交代,对早早去世的何母,也是有了个交代。
事情闹到这份上,这已经不能说不懂事了,是真在乱来了~!
“我不想结了,我头婚娶个二婚的,都在看我笑话,以后连她家孩子,我都管不了,就是把我当成个拉磨的驴了~!”
易大妈轻言细语的声音,到底还是打动了何雨柱。
但屋内遥遥传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脏仿佛都被大手给狠狠捏了一下。
“谁有空看你笑话,我大清早帮你家刷碗刷碟子,是来看你笑话的?”
秦京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算是代表早晨忙里忙外的人,出了个头。
是的,好不容易放假,谁闲的没事,都来看他的笑话,自个忙前忙后不说,反而仿佛成了一个笑话,烽火戏诸侯呢~!
何大清这下彻底瘫了,倚靠在门廊下的柱子上,整个人,跟丢上岸的死鱼一样,出气多,进气少。
作为亲家的贾山河,这次是真忍不住了,从中院的桌前,搬了一条长凳子,扒拉开易大妈后,直接怼着何家的房门就撞了上去。
“孽畜,房门给我打开,你今天不开,也得开,你这婚,不结,也得给我结,还由得了你了,何大清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你~!”
作为亲家,贾山河这次是真的暴怒了,脸上火辣辣的,怎么能压抑的住。
真要是把酒席办了,吃完回了家,随他何雨柱去闹腾去,现在酒席都还没开始,就演这一出,贾山河可不惯着。
沉重的撞门声,响彻在所有人的心扉,本来就有一把子力气的贾山河,甚至把门下的木板都给撞出了窟窿,估计再有两下,房门还真被贾山河给撞开了。
“咋回事,这是放炮仗了,新娘子都接回来了,怎么没人喊我呐,我这,还有东西交给新娘子呢~!”
老易家的屋内,坐等右等,等不到小夫妻来请安的聋老太,砸巴着已经没了多少牙的嘴巴,高高兴兴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掏着手绢。
手绢一角一角的被聋老太给掀开,里面,一只玉镯,逐渐显现了出来,这可能就是要给新媳妇准备的物件。
当看到何家房门前,有人端着长凳,撞何家房门的时候,张大了嘴巴,一上一下,两颗调皮的牙齿,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咋地了?”
“傻柱跟新娘子呢?”
撞门声戛然而止,贾山河口中喘着粗气,看向了发出询问的聋老太。
“还新娘子呢,傻柱连婚都不打算结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聋了一辈子的聋老太,这次却听的清清楚楚。
“哗啦,叮,夸差~!”
托在掌心中的玉镯,从手帕上滑落,直愣愣的坠落在了地面,碎了,四分五裂……
聋老太身子一直,脖颈紧绷,跟京剧里唱大戏的演员一般,直接当场就是个僵尸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