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人讲话,你丫就是坏怂!”何雨柱远远地回应,“我好心提醒你,刚才有巡逻的人过去了。”
许大茂边走边恨恨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易中海不耐烦地说:“你们俩别叽歪了!”
秦淮茹一手搂着贾梗的肩膀走着,为了分散这两个天生冤家对头的注意力,就岔开话题问:“傻柱,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可给我急坏了。”
这话说出口,几个人都不满意。
易中海觉得自己的作用被降低;
贾梗觉得母亲还是心存它念;
何雨柱觉得又不是只为她一家服务的,她这话说出来显得管得太宽。
许大茂呢,心里顿时邪火冒出:刚离婚不久,前妻就跟傻柱打得火热。自己忍忍也就算了,可这在外人眼里看来,好像他们俩是早就暗里沟通着似的急不可耐。
秦淮茹说完后,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就连搂着的贾梗的肩膀,她也觉得他的身体僵硬了。
“问你话呢。”秦淮茹并不自知地追问。
“烦你这么说话,好像我欠你的似的。”何雨柱说完,跨上车子骑走了。
秦淮茹身子一震,因为贾梗的事还在着急,现在何雨柱还拂袖而去。
鼻子一酸,她不禁又擦了一下眼角。
许大茂“哼”了一声,快步走去前面寻找厕所。
何雨柱与许大茂先后离去,易中海担心和秦淮茹单独走着,会有不好的影响,就有意放慢了脚步。
“一大爷,您怎么走得这么慢啊?”秦淮茹不禁问。
易中海看了看贾梗警惕的眼神,随口说着:“我想看看有没有小吃摊出来,想着吃完馄饨。”
秦淮茹走到马路边,来回看了看:“应该不会有了。”
扭回头,她见易中海也近乎小跑着去了前面。
正要再喊一声,她被贾梗拉住了:“妈,我饿了走不动,我们慢点儿走吧。”
“活该!”秦淮茹气恼地说完,眼神茫然地看向前方。
回到家中,他们俩才一进门,贾张氏就猛然间从椅子里冲了过来,把这二人吓了一跳。
“棒梗儿哎,可把奶奶想死了。”贾张氏搂着贾梗,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他一脑袋。
胡撸了一下头发,贾梗漠然地说:“我困了。”
“你还睡得着?”秦淮茹气恼地说。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还不让孩子睡觉了?”贾张氏拉着贾梗,走去外面的床上。
秦淮茹默然地呆坐片刻,也不知道明天,不,天亮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既然想不明白,她也干脆不费脑筋,躺下睡了。
这家人每个都很辛苦,所以睡得很香甜、很踏实。
直到有人敲门的时候,秦淮茹才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嘴里说着“晚了、晚了”,她赶紧招呼一家人快速起床。
“棒梗儿、小当,快点儿起来,要上学了!”她赶紧穿好了外衣,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这是谁呀,这么早就来敲门。”
心里不乐意,倒也感谢是来人把她们一家叫醒了,等到开了门时,秦淮茹不禁呆住了。
门外站着贾梗学校的教导主任,以及一位民警。不用说,这是两个单位相互通了气,上门来核实情况来了。
已经有邻居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在门口站住脚旁观着,秦淮茹不敢多问,赶紧把两人请进了屋里。
教导主任,上过学的人,尤其是更早时间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这是学校里除了校长之外最厉害的角色——那叫老师吗?简直就是驻校警察。
贾梗立即吓得浑身哆嗦,贾张氏张口结舌着也说不利索话了。
秦淮茹看到家里一团乱,就催着贾张氏带着槐花,去送小当上学。
屋里安静了下来,几人面对而坐。
民警通报着说:“秦淮茹同志,贾梗的事,还需要等受害者许大茂同志的伤情稳定、好转了,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教导主任直接接过话来说:“因此,学校决定,暂时停止让贾梗同学去学校了。”
秦淮茹立刻眼圈通红:“这,老师,您能不能让贾梗先戴罪旁听啊?”
没有听过这个词,教导主任铁青着脸:“不行,这是学校开会决定的。其实,半夜的时候,派出所就通知了我们校长。但校长去了派出所,你们已经回来了。所以,”
“您现在来通知了。”秦淮茹哀叹着说。
“是的。”教导主任板着脸说,“我来正式通知您一下。”说着,他把一张盖着学校公章的通知书,从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很清楚、很简单。上面写着:鉴于贾梗同学的恶劣行为,学校经会议研究,决定令其暂时停课在家反省,直到学校再次通知为止。
请秦淮茹确认后,不多说话的教导主任,拿着她签了字的通知书,起身告辞。
把教导主任和民警送到大院门外,秦淮茹抹着眼泪问:“我们贾梗的事,什么时候能够有最终的处理意见?”
民警回应:“还是先等许大茂同志的病情稳定了再说。”
教导主任干脆就没一句话,骑上车子就走了——这样的事件,给学校抹了黑。学校也要接受区教育局的批评,甚至处罚。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秦淮茹呆站在院门口的台阶上。
“淮如,事情过去了没有?”三大妈借着出门倒垃圾,和她搭讪着。
原本就是想要了解更多内情,以便当作茶语饭后和其她中老年妇女同志的谈资,三大妈却没料到,自己的话刚问完,就受到了来自秦淮茹的猛烈攻击。
先是稍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秦淮茹皱眉眉头说:“你这么问是想看笑话吧?”
三大妈一愣,接着就见秦淮茹边抹眼泪边痛诉:“不是你们阎解旷和二大爷家的刘光福,欺负我们棒梗儿,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三大妈原本还没确信跟这事有关,此时听秦淮茹自己说出口,不禁也是气恼:“淮如,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棒梗儿做了错事,怎么都推在我们头上了。”
秦淮茹还要争辩,三大妈立刻接着说:“再说,当初几个孩子相互打闹,我们又是赔钱,又是赔礼,你自己看看,在这个大院里,还有我们这样做事儿的人家没有?我们正是因为看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就权当做是帮衬你们家了。怎么你还得理不饶人?”
这样的纠纷,的确难以说得清楚。
秦淮茹毕竟心中气愤,还是说着:“那也是你们那两个孩子犯的坏!”
“秦淮茹同志,”二大爷刘海中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着,“该上班儿了,别吵吵了。”
秦淮茹顿时不敢多说:刘海中现在既是大院的“当家人”,又的确是厂子里的风云人物,这可是得罪不起的。
三大妈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和秦淮茹像是两个侍卫那样,分别站在门口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