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回家也是和怄气玩,秦淮茹干脆坐下来。
见她神色不悦,许大茂笑着问:“怎么了这是?又跟你那个厉害婆婆拌嘴了吧?”
得,这都不用说,只看脸色就知道了。
秦淮茹点点头,没有说话。
“别质气,没个完。”许大茂随口地劝说,却让秦淮茹有些感动。
这是因为,她觉得再没第二个男人,能够这样精明、痛快地了解她随时的心思。
“我婆婆不是有风湿痛、肩周炎、关节炎什么的嘛,也没别的好办法,总是吃止痛片儿。”秦淮茹无奈地说,“我去医务室开,人家也不老给啊。可是,我婆婆回来又老埋怨我。”
许大茂点点头:“风湿病不好治。”
想了想,他挺直身板说:“我去下乡时,听说有人用蜈蚣蝎子这类的东西,烤干研碎了做药。”
“是是是。”秦淮茹想起来说,“是有这个偏方。但那些东西既不好找,又廷贵,”
见她为难,许大茂保证着说:“我抽机会下乡时,给你婆婆找点儿。”
“哟,那就太感谢你了!”秦淮茹连忙说。但抬头见到许大茂的脸,她又赶紧扭过头去。
许大茂自知形象还没好转,只得对此不在意。
虽然暂时不能有什么想法,但他还是要接连下饵:“淮如,开几片药都给你为难成这样儿!放心,这事儿也包在我身上!”
“真的啊!”秦淮茹感激不已,也不再害怕他此时的容貌。
“不是什么大事儿。”许大茂不在意地说,“我跟医务室的李姐关系不错。没办法,人情都是平时处出来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秦淮茹连连说着,“回头儿你买了来,我让我婆婆当面儿感谢你!”
“好说。”许大茂看了看她,再想起自己目前的容颜,只好忍下了要立刻动手动脚的心思。
坐了一会儿,秦淮茹告辞走出了屋门:“快回去吧,天儿冷。”
许大茂却并未动身,看着聋老太太那屋。
秦淮茹也转投看去,见到郑晓宝和冉秋水走了进去。
“别找事儿了。”即便没有在场,秦淮茹也大致听说了娄家当时的纠纷状况。而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郑晓宝,似乎也是这个事件里面的关键角色。
“嗯,”许大茂答应一声,再关心地说,“我看着你回去,路挺黑的。”
秦淮茹听了脸上一红,幸好天黑又没人。
见她快步走回,许大茂嘴角一歪。想要坏笑一下,但他这个动作却带动了脸上的伤势。
“哎呦”一声,他只好悻悻地回屋关门。
郑晓宝去了趟鸽子市,回来后在胡同口等到了约好前来的冉秋水。
进了屋,冉秋水跟聋老太太问了好,再要帮着郑晓宝做饭。
“不用了,就把馒头热了,炒个西红柿鸡蛋。”说着,他就从橱柜下面,拿出来两瓶西红柿酱。
把瓶口的医用胶带揭开,瓶盖取下来,他再用一根细铁丝做成的钩子,把瓶子里的西红柿碎,勾出在一个大碗里。
没一会儿,一大盘西红柿炒鸡蛋,再有一小盆白菜汤放在桌子上。三人就着馒头吃了之后,聋老太太拉着冉秋水的手,和她唠着家常。
“我姐和我姐夫等会儿过来接我。”冉秋水随口说着。
聋老太太笑着低声问:“他俩该结婚了吧?”
“嗯嗯。”冉秋水点点头。
聋老太太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傻柱也快了。”
正说着话,陈建平与冉秋水走了进来。
向聋老太太问了好,陈建平再说了春节后就要去南方的事。
“哟,你爸妈跟你也去吗?”聋老太太拉着冉秋水问。
赶紧摇头,冉秋水解释着说:“老太太,我上学呢。”
聋老太太放了心,连声说“好”。
几人再聊了几句,陈建平觉得很遗憾:“晓宝,马上就有一段时间,我们不能一起淘换东西了。”
“嗐,以后机会多的是。”郑晓宝笑着说完,再低声说,“要不,明天我们出去转转?”
“好啊。”陈建平连忙说,“就当过过瘾了。”
“好,”郑晓宝笑着说,“明天下午,你来轧钢厂找我。”
两人约好了时间,陈建平就和聋老太太道别,把冉秋叶姐妹俩送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陈建平开车到了轧钢厂门外。停好车,他走到传达室,给郑晓宝打个电话。
外面等着很冷,他就要返回车里。
一辆长挂车,拉着回收的废旧金属回厂。车身沉重,车轮碾过道路,卷起漫天的尘土。
因为道路颠簸,这辆挂车又是满载着各样金属物品,不时发出“哐啷”的声响。
一边挥手驱开烟尘,陈建平一边小跑着回到了车里。然后,他就把两手扶在方向盘上,从前挡风处看着大门处。
郑晓宝换好衣服,匆匆地跑了过来。
打开车门后,两人相互问了好。
“去哪儿?还是琉璃厂?”陈建平转头问。
“刚才那挂车你看到了吗?”郑晓宝没有回答他,却反问着他。
“看到了啊,那么大的烟尘,我赶紧跑回车里了。”陈建平诧异地回答,“怎么了?”
“我从售卖点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挂车。”郑晓宝皱着眉头说,“那车上有东西,你给有关部门联络一下。”
“什么东西?”陈建平疑惑地问。
“那些废金属里,我看到了大块的青铜器碎片。那都是国宝!”郑晓宝认真地说。
“是吗?”陈建平感到惊愕,“你看清了吗?”
“没错儿。”郑晓宝说得很确定。
陈建平想了想,连忙下了车。他先给大领导那里打了电话,再开车带着郑晓宝进了工厂。
到了废旧金属的堆放处,陈建平把车子停在了那辆长挂车的旁边。
下了车,他连声大喊之后,现场的司机及卸货人员都觉得不可思议。
随后,陈建平就在郑晓宝的引领下,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几大块铜锈斑驳的青铜器残片。
“先都不要动那些东西。”陈建平说完,随即就有一名当班班长近前询问情况。
跟这些普通工人普及、解释什么商周青铜器的知识,肯定不如直接亮明身份来得管用、直接。
职工们听说是大领导特意要留下那些残片的,就赶紧派人去通知轧钢厂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