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旷低头不语,刘光福也苏醒了过来,坐在地上垂头醒着劲儿。
“我没想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从没想过。可我更不想,受到你们的侮辱。”郑晓宝漠然地说。
生子叹口气,走近来问:“解旷、光福,还要不要继续跟他聊?”
阎解娣哭喊着:“哥,别折腾了。”
阎解旷和刘光福对看一眼,再冲着生子摇摇头:“我们的事儿了了。”
“嗯。”生子点点头,走到郑晓宝面,“晓宝,这事儿不用多问也能明白,是这哥俩闲得蛋疼。算了,以后谁也别提了。”
郑晓宝看看他:“都踏实过日子吧。”
笑了笑,生子冲带来的人招呼一声:“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身说:“晓宝,以后有事找我。”
摆摆手,郑晓宝看着他们蜂拥而来再又蜂拥而去。随后,他对阎解娣说:“解娣,跟你哥回家去。”
看看刘光福,他带着无奈的语气说:“光福哥,好好上班就得了,别多想那些没用的。二大爷的事,还不够明白吗?”
刘光福的眼神还是显得茫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转身走到自行车边,他踢开车支子,走向学校。
阎解旷等人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再被路人侧目注视。几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快速走了。
到了学校,郑晓宝跟传达室的值班员说了找冉秋水。对方因为见他来过几次,也就走去通知。
冉秋水背着书包出来后,疑惑地看着他:“你去买什么东西了?”
“呃,嗯,”郑晓宝只得找个借口,“我是去了菜店,想买点菜,但是,”
“没带钱?”冉秋水笑了。随后,她拍拍自己的口袋:“我这里有一块来钱呢。”
“小点儿声。”郑晓宝低声提示,“别被坏人听见了。”
“哈哈哈。”冉秋水被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逗得大笑。
“走,我送你回家。”郑晓宝跨上车座。
冉秋水先坐了上去:“走着!晚上就在我家吃饭,我妈说晚上吃黄花木耳的打卤面。”
这种卤,就是黄花、木耳、肉片混在一起煮熟,勾芡后出锅。
“有肉吗?”郑晓宝笑着问。
“应该买了。”冉秋水笑嘻嘻地说,“都给你吃。”
“我怎么好意思。”郑晓宝很开心。
“晓宝,晓宝!”
正在说笑着,郑晓宝还没骑出胡同,就见到对面一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心里感叹一声,郑晓宝只得捏闸停车,左脚支在地上。冉秋水也从后车架上下来,对来人客气地问好:“柱哥好。”
“嗯嗯,秋水好。”何雨柱勉强对冉秋水笑了笑,再用焦急的眼神看向郑晓宝。
“柱哥,怎么了?”郑晓宝只好带着疑惑问。
“娄晓娥,嗯嗯。”何雨柱又不好说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我听你说来接秋水。这不,遇到事儿着急就赶过来了。”
“嗯。”郑晓宝回应一声。
冉秋水觉得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同时,又还看向自己,就退开几步。
凑近前,何雨柱眼圈发红、眼睛里现出血丝:“我跟娄晓娥约好了今晚见面。可是我去了她家,空无一人!”
骤然不见,更还连家都搬空了。那样的场景,的确会令人感到悲伤,说是恐惧也可以。
“柱哥,你先别着急。”郑晓宝只得劝慰,“我们一起找找去。”
“我连附近的居委会、派出所都去了,”何雨柱的声音颤抖,“居委会说不清楚,派出所说不知道。”
“那也就没地方去问了。”郑晓宝无奈地说,“他们家现在都没有公职。”
冉秋水见他俩说得很着急,就站在原地说:“晓宝哥,你们有事先忙,我自己回去。”
“没事儿,没事儿,”何雨柱觉得不好意思,“晓宝,你送秋水回家吧。”
“秋水,你自己坐车回去,注意安全。”郑晓宝见何雨柱神情低落,只得这样安排,“我等下和柱哥有点事要办。”
冉秋水背着书包走远,何雨柱又连连抹着脸上、脖子上的汗。
郑晓宝即便大致知道娄晓娥的情况,肯定也不能对目前的何雨柱说明。
“柱哥,你先别着急。”郑晓宝只得这样说,“看看是否还有其它线索,比如娄家的亲戚,或者他们过去的同事。”
“嗯嗯。”何雨柱重新鼓舞起来,“要不我再找找看,你还是去冉家吧。”
“我陪着你吧。”郑晓宝蹬起了车子。
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肯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何雨柱连续找了几天,终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努力。
怏怏地走回院里,他闷坐在屋里,觉得苦恼不已。
娄家人的莫名失踪,无非就是两种:出了意外,或者是有特别安排。
前者有多种可能,但事先并没有什么迹象;后者就不好说了。这种事,连去哪个部门询问都不知道。
唉声叹气之后,他到了聋老太太屋里:“老太太,我是不是就这看得见摸不着的命啊?”
“你说什么?”聋老太太没有听清。
“你这已经不算看得见摸不着了。”郑晓宝劝说着。
点点头,何雨柱拿起一把蒲扇,使劲地摇着风。
一边扇着,他一边汗出如浆:“真特么烦心。”
“心静自然凉。”郑晓宝说,“我帮你分析一下,你看对不对。”
“嗯嗯,你说,你快点儿说。”何雨柱手里的扇子不扇了,连声催促着。
“如果是意外,你也应该接受调查。”郑晓宝低声说。
何雨柱一愣,随即就点头称是:“我和她是领证了的。”
“所以,应该是有其他的事。否则,能这么快速、这么隐秘、这么,”郑晓宝接连说着。
“这么让我着急吗?!”何雨柱接过话来,又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应该往好处想。”郑晓宝对他认真地说,“我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娄姐很明显是在跟咱们说着道别的话的。”
那一晚的点滴,都永久地被何雨柱牢记在心里。
此时的他再想起来,立刻忍不住伤心。
擦了擦眼角,他呼口气:“晓宝,我信你说的。晓娥,还有他们一家人,肯定都很好,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