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淮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许大茂连忙再补充着说:“别想歪了啊!我的意思是,让她亲自来,她肯定对我的印象就会更好的。”
“不是已经好多了嘛!”秦淮茹轻声说,“否则,她还能让我来你这里?”
再呆了一会儿,秦淮茹红着脸走出屋门。许大茂在她身后关门,心里又是来了气:一大爷易中海正好从门口走过。
秦淮茹看到易中海,因为躲避不开,只得红着脸叫了一声:“一大爷,您这是,”
“去买两根儿黄瓜,晚上麻酱拌面,做个菜码儿。”说完,易中海像是赶着去抢购紧俏商品那样,小跑着走了。
秦淮茹当然懂得易中海这是避嫌,脸上更加发红。
“走吧,没事儿,没事儿。”许大茂连连抬起下颌,低声说。
话刚说完,他又见到聋老太太走出屋门。两人眼神一对上,许大茂就打了个激灵。
聋老太太看着他的眼神很凌厉,脸上神情很冷漠。
心里发狠,但许大茂也不敢对这个老太太说些什么过火话,只好狠狠地把屋门关上。
秦淮茹见到聋老太太,也不敢再多搭腔,快步走回前院。
“晓宝,咱们晚上也吃麻酱面吧。”聋老太太看着屋脊上的荒草中,总也落不下去的、热乎乎的大太阳。
答应一声,郑晓宝走出屋门。
拿着副食本,他往网兜里放入一个广口瓶——吹水果罐头剩下的,就走去副食店。
芝麻酱,并非都是芝麻,这是京城人的俗称。这种酱,大致是百分之二十的芝麻酱,其余百分之八十是花生酱。所以,更标准的称呼,应该叫作“二八酱”。
副食店里摆着几个大陶缸,酱油、醋、黄酱,再有这种“芝麻酱”,依次排开。
每家每月二两。郑晓宝出示了副食本,售货员拿根笔,在本子里记上芝麻酱的字样,写上日期后,再划了一道儿。这就表示:想吃这种芝麻酱,就下个月再说吧您呐!
拎起大铁勺子,售货员往广口瓶里倒入一些,称重后确认:“二两齐活!”
再去买了面条,郑晓宝把这个网兜,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瓶子带回家。
进了院,他看到许大茂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拎着网兜走了出去。
两人擦肩而过,彼此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到了中院,何雨柱从窗玻璃中看到,赶紧笑呵呵地跑出来:“行了,晚饭有着落了。你先回去,我买两根黄瓜马上就去。”
回到家里,炉子上放上铝锅烧水,郑晓宝找个小勺子舀出一些芝麻酱在大碗中。
倒入进一些凉白开,与芝麻酱调匀,再加入食盐。这稠糊糊的拌面调料,就宣告完毕。
另外找个碗,放入小半碗酱油、盐。再用铁勺放在炉火上,倒入植物油烧热。随后,郑晓宝再把二十几粒花椒放进热油里。
“嗞嗞”的响声起来,花椒颜色变深后,他把这小半勺花椒油直接倒进调料碗中。
一阵油烟起处,这种简易调料也做好了。
“水开了,煮面!”何雨柱匆匆走来,“嘿,真香!”
说着,他把买来的黄瓜洗好,切成细丝。
面条煮好,郑晓宝端去水池子,拧开水龙头,凉水“哗哗”地流下来。
用笊篱拦住想要流出锅边的面条,他冲洗了几次,热面条变成了冷面。
端回屋里,何雨柱已经把芝麻酱、花椒油调料摆好,另有一盘黄瓜丝,还有一头大蒜。
盛好面,郑晓宝先给聋老太太端去一碗,再给盛出两碗分给何雨柱和自己。
用小勺把芝麻酱调料舀到碗里,何雨柱尝了一下:“不够咸儿。”
说完,他再舀了一点花椒油:“这更地道!”
三人坐在一起吃着,聋老太太不禁问:“晓娥呢?”
何雨柱顿了一下,再慨叹着说:“丢了!”
“你怎么不去找找啊?”聋老太太问。
“老太太,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不是今天的事儿。”说完,何雨柱继续埋头吃着。
叹口气,聋老太太吃了口面,再接着说:“我们晓娥啊,现在肯定也想着我呢。”
“肯定的。”何雨柱边吃边说。
“秋水呢?”聋老太太再问。
“她这几天在家里赶作业。”郑晓宝回答着,“都好着呢,您放心吧。”
“嗯。”聋老太太踏实下来。
吃了面,几人坐着聊天。聋老太太想起娄晓娥,又叹了几口气。
“肯定是许大茂搞的坏。”她恨恨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何雨柱默默地说:“那倒不一定。要是这孙子犯的坏,这事儿不会这么神秘的。”
说完,他还是对宿敌表达了“致敬”:“反正,许大茂丫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收拾了碗筷,郑晓宝说:“柱哥,你也别多想,就踏实过日子。这事儿,肯定有柳暗花明那一天。”
“嗯嗯,”何雨柱答应着,再问,“怎么着?你要出去啊?”
“去趟秋水家看看,”郑晓宝说,“你跟老太太聊着吧。”
说完,他就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已是傍晚,但骑车在街上,郑晓宝还是觉得晒了一整天的柏油路上,不停地散发出热气。
有的路段,车轱辘轧上去,还觉得是软软的。
到了冉家附近,他在菜店买了个西瓜,夹在了后车架上。
试了试,觉得很稳当了,他再骑上车子,来到冉家。
把自行车放好后,他推门而入。冉秋水笑嘻嘻地,小跑着过来迎接。
“晓宝哥,你吃晚饭没有?”说着,她要接过那个西瓜。
“我拿着就行了。”郑晓宝说完,把西瓜放进了厨房,“我们晚上吃的芝麻酱拌面。”
“我们吃的是西红柿鸡蛋拌面。”冉秋水说完,找来一个大盆子。
把西瓜放进盆里,郑晓宝再端去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洗后,他笑着说:“等下就吃冰镇的了。”
这个时代,想要吃爽口的冷食,基本就是这个天然而健康的方法——凉水浸泡。
擦了手,他跟着冉秋水进了屋。
冉泽平夫妇正在聊天,见到他进来后,让他坐在一边。
问了好,郑晓宝再回答了他们询问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冉泽平递给他一柄折扇:“喏,扇扇风。我自己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