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回现场,这才发现徐景阳也已经到了,此时正在与那“颠大师”交流着什么。“颠大师”则似乎显得很不耐烦,见我回来,这才面色一喜,急忙迎了上来。
我赶紧将手里的两万块钱交给了他。“颠大师”一脸小心翼翼接过,清点完之后,却从里面直接抽出了三千,说道:“一万七就够了,我兜里还有些零钱……”
说完,便见他从兜里掏出了好多的零钱,其中面值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剩下的则多是十块五块的,好不容易凑出了三百多块,这才一起交给了早餐店的老板。
店老板一脸神情复杂的接过。最后犹豫了半天,却只收了其中的一万,剩下的七千多元死活不肯再要。大概,连他也看出来了,“颠大师”的手头并不算宽裕,这一点,从他硬生生凑出的那三百多块零钱就能看得出来。
可即便如此。“颠大师”也依旧坚持借钱赔偿了他的小店。
说实话,此事的主要责任其实并不在“颠大师”身上,更多的都是在那个司马空的身上,毕竟,此事原本就是由他挑起的。
只可惜,司马空早已经逃之夭夭,“颠大师”又不忍心让店老板自己蒙受损失,所以才向我这萍水相逢的“路人甲”借钱给他。
都是好人啊……
一番推脱之后,见店老板坚持不收,颠大师这才作罢,直接将剩下的七千块又还给了我。说道:“那就只借一万吧,凑个整数……”
犹豫再三,颠大师却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我定睛一看,却不由吓了一跳。
我靠!居然是一张紫色的符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紫符?
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颠大师”竟然直接将紫符递了过来,颇有些肉疼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钱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还不上了,不如我就将这紫符抵押给你如何?”
“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脸色一变,区区一万块钱,他竟要将这张紫符抵押给我?
金、银、紫、蓝、黄,要知道,光是蓝符都已经价值数万甚至是上十万了,而这紫符的威力更是远在蓝符之上,这又该价值几许?
“怎么?你不愿意?”
见我犹豫,“颠大师”顿时便紧锁起了眉头,颇有些气急说道:“你不是修行者吗?你应该知道这张紫符的价值绝对不止一万!”
“不是,不是……”
我一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不由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正因为我是修行者,所以我才了解这张紫符的真正价值呀!这太贵重了!区区一万块钱而已。大师就算不还那也是无妨的,我又怎好意思收你的紫符……”
“哼!可我颠和尚从不喜欢欠人人情!”
冷哼了一声,“颠大师”已是径直将手里的紫符塞给了我,说道:“给你你就拿着!我看出来了,你最近将有一场大劫,这紫符定能派的上用场!”
说完这话,颠大师便再不理会我们,直接便掉头离开了这里。
“前辈!”
我与徐景阳几乎同时大喊了一声,然而那颠大师却始终不予理会,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人群里面。
“啊?这……”
望着手里光芒闪烁的紫符,我不由当场傻眼,这可是紫符呀!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阶的符篆,要说我不动心,那显然是假的,可问题是,这也太贵重了吧?
“唉……”
与此同时,徐景阳却不由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算了,既然大师给你,你就收下吧!也许,大师也只是想与你结一段善缘,以他的实力,一张紫符或许也算不得什么……”
“哦?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收起了紫符,同时问道:“这颠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头呀?怎么行事如此古怪……”
“他以前是弘福寺的高僧,曾经也是宗教局的元老之一!只可惜,因为当年的蓬莱一战,身受重伤,从此音讯全无,却没想到,今天又突然现身了!”
“这样啊?”
点了点头,我倒着实没有想到,这“颠大师”还有如此来历,竟然同样也是宗教局的元老之一,那岂不是和邓老一样,都是和我爷爷同辈的高手?
想到这里,我却突然又想起了刚才的司马空,不由赶紧问道:“那刚才那位与颠大师对战的司马空又到底是何来历?我看他的实力,几乎丝毫不亚于颠大师,而且似乎还与颠大师有着不小的仇怨。”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司马空这个人来头颇大,据我所了解到的情报,此人很可能是西川红灯教的十大‘佛将’之一,再加上又有整个司马家族作为后盾,其在红灯教中的地位,几乎仅次于他们的‘真主’!”
“佛将……”
还好我之前曾听老张头介绍过“红灯教”,知道这“佛将”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红灯教中,地位最高的便是“真主”,也叫“皇帝”。再往下便是十大“佛将”,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至于其他的普通教众成员,则多称“兄弟”或是“佛兵”。
“那此人和司马胤又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刚才诈了他一下,从他的反应来看,此人绝对是认识司马胤的!”
“那就不太清楚了……”
徐景阳径直摇了摇头,这才有些不太确定道:“从司马胤的手段来看,此人很可能也是红灯教的核心成员之一,再加上他们又都复姓司马,说不定这司马胤同样也是司马家族的人,从年龄上看,两人很可能是兄弟也不一定。”
顿了顿神,徐景阳这才一脸的忧心忡忡道:“没想到,竟连十大‘佛将’之一的司马空也来到了黔阳,看来,黔阳多半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大事?”
微微皱了皱眉,我忍不住便嘀咕了一句:“黔阳能有什么大事发生?该不会是和省医‘十四楼’,以及五里冲火葬场一事有关吧?”
“很有可能!”
徐景阳点了点头,说道:“我之前也曾去五里冲火葬场看过,那地方的布阵手法,确实像是出自红灯教的手笔!”余见农亡。
“行吧!你们先上课去吧!我这边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趁我师父也在黔阳,我打算这两天就先解决了省医里十四楼的事情!你等我电话……”
说完这话,徐景阳便急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吗?”
一直目送着徐景阳的汽车开出了老远,我这才一脸心事重重的带着夏小怡去到了教室。趁着左右无人之际,我不由直接拨打了老张头的电话,这都已经开学好几天了,这家伙居然还没来学校?
然而,当我拨通他的电话时,电话那边却依旧传来了“对方不在服务区”的语音提示声。
他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莫非,他是担心我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提前跑路了?还是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老张头的电话拨打不通,我这才试探般的对着夏小怡问道:“你最近有和老张头联系吗?这都开学好几天了,也不见他的踪影,现在居然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我怎么知道!”
夏小怡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随即颇有些无语的嘀咕了一句:“说的我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呃,难道不是吗?
我明明记得,那次夏小怡在后山上遭遇到“鬼母凶煞”,也就是尚未成长为鬼妖的“小萝卜头”时,老张头的样子明明焦急的不行!而且他身上的那张蓝符也莫名其妙的燃烧了起来。
当时我还尚没有注意,现在想想,那张蓝符绝对是联系或者示警一类的符篆。难道那不是夏小怡通过符篆在向老张头求救吗?
不过,既然夏小怡不肯承认,我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在我看来,就算夏小怡和老张头之前有着某种联系,她应该也不至于会害我吧?
想到这里,我这才向她径直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些孤魂野鬼在常年饱受阴风洗涤的情况下,却始终保持着神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