吒温特面色如同土色,他明白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他从刚开始的对话就展现出了完完全全的主观理性的判断,不管是杀十二组还是准备灭他的满门,都是出于理性的判断,现在吒温特从人性的本能想要了解长安的身份也被对方理性的拒绝了,这个男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吒温特有些心悸,但上百年的老怪物又怎么会被长安真的吓尿,深呼吸一口,吒温特说:“既然如此,那就放开来战!血凝战龙!”
在空中盘桓的血蟒开始缩小,血液在不断旋转,百米长的血蟒逐渐缩小为二十米长两米宽的蛟蛇,蛇头长角真正的蛟蛇,血肉凝视,鳞片栉比反光,在空中张开血盆大口,蛇信也在其口中飞舞。吒温特在使出这一招之后也是面色大变,额上也不断有黄豆大的汗水流出,看来这一招耗费了他巨大的心力。吒温特轻喝:“叱!”
蛟蛇朝着长安扑将过去,沿途气压惊人,细碎砖石被蛟蛇压的飞溅,这还只是蛟蛇划过空气所产生的气压而已,就有如此气势,如果蛟蛇正中,就算是钢铁之躯也要被碾碎。然而长安依然面无表情,对于飞来的蛟蛇丝毫没有转变态度,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蛟蛇的头部顶端。
“砰!”一声巨响,长安脚下百多米范围内的土地全部翻转,整个地面化作一片沼泽般不断流动,剩余的城墙也开始不断坍塌,蛟蛇的冲击就这么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蛟蛇的表面开始细碎。长安轻轻吹出一口气,顺着他的手臂手掌手指来到了蛟蛇头部,整条蛟蛇竟然就如此从头部开始一直粉碎到尾部。
吒温特跌倒在碎裂的砖堆里,猛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蛟蛇碎裂力量反扑让他受了内伤。他看着姿势不变的长安心中升起恐惧,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吒温特都忘了这种感觉就是恐惧了。吒温特说:“最强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松的破去,我吒温特这一生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我认了,你动手吧。”
长安却没有动手,他说:“我说过我要灭你满门,现在我先废了你,找到了!”
吒温特不懂长安那句找到了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时间去弄懂,长安单足踏地,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样朝着吒温特冲了过来,吒温特临死反击,一口咬碎口中一颗暗红色的牙齿,同时漫天血液瞬间凝聚在吒温特的身前化作一块包裹住他整个人的圆形盾牌,足有两米厚,而方才遮天蔽日般的血液全部凝结起来,汇聚成了如此小的盾牌,凝聚的强度依然达到了金刚地程度,如此防御且瞬间完成,长安此刻才刚刚来到盾牌前。
如此严实的防御,吒温特露出了笑容,他就是要气一次长安,他就想要羞辱长安,满足他骄傲的内心在死前不被打的支离破碎。但事实却并不如他心意,长安依旧还是一根手指,盾牌刚刚凝结便破碎,根本阻挡不了长安一分一毫,吒温特眼前一花,长安已经站在他的背后。
吒温特转过头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还能喘气,还能吐血。他有些困惑。
长安也转过身,伸出左手,手指之上是一颗晶莹的红色水晶珠子,不过米粒大小。吒温特大惊失色,慌忙朝自己的小腹看去,只见那里一个血洞正在不断往外流血,吒温特大喊:“那是我的血珠!还给我!”
长安说:“我说过我要废了你。”
吒温特面露死色瞬间明白,长安的实力明明可以一开始就杀了他,却只是防御没有动手,原来就是为了找到他的力量之源,然后废了他,这也是长安无头无脑说“找到了”的原因,他确实找到了,并且一击到手。
长安搓动手指,血珠粉碎,磅礴的能量从血珠的粉碎中汹涌而出,吒温特咬碎满嘴牙齿,双手结印,而后嘟囔着嘴念念有词:“以血珠之力祭血毒之咒!临!中!”
一道血丝从血珠中抽离要钻进长安的身体,长安一口气吹出,血丝消散在空气中。吒温特吐出几口黑血晕死过去。长安走过去捏碎吒温特的四肢之后消失不见。穆家村还尚存,长安来到穆合春家中,穆合春与他女儿正在捆扎过年吃的东西,准备腌起来。看到长安出现穆合春连忙跑过来说:“一大早上哪去了,待会跟我去镇上买东西。”
长安无悲无喜,说:“记得郭财富家的黑衣人么,岐木镇的人已经被他们全部杀掉。”
穆合春:“怎么可能!昨天我们不是还在岐木镇买东西,这一夜之间全死了?”
长安点点头说:“下毒了,所有人都被毒死了,你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黑衣人马上会带着大队人马占领这里,如果你们还待在穆家村说不定也会步了岐木镇的后尘,你现在手上还有点钱,赶紧离开。我也要走了。”
穆合春:“你要走,你不跟我们一起了么?”
长安点点头说:“我要去找我的记忆,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以后如果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之后长安舒了一口气就离开了,留下穆合春一家人还傻愣在原地。
再次回到城墙之上,吒温特已经醒转,四肢骨头碎裂的疼痛让他备受折磨,这温特痛苦的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好么?”
长安捏住他的后颈将其拎起来说:“走吧,去皇城,我去灭你满门。”
话音刚落,长安带着这温特进入了全速的奔跑之中,一步百丈,横跨千里,吒寒帝国疆域纵横也不过万里,长安中午之前就来到了皇城脚下。皇城辉煌大气,城墙比之岐木镇宏大十倍,长安就这样拎着吒温特大大咧咧的朝着城门大步走去,守卫看到长安如此残暴自然围了上来,城墙之上十数个弓箭手也将弓箭对准了他。
守卫队长大喊:“你是什么人!来我吒寒帝国帝都想要干什么?”
长安晃了晃手上的吒温特说:“这是你们国王的祖宗,赶紧通知你们国王来接我。”
守卫刚想骂人,长安将一卷纸扔在他的脸上,守卫自然认得那是身份证件,里面还有一块皇室印牌,守卫队长当即吓得跪下,连忙让人通知皇宫,并且将长安恭敬的迎入城门。吒温特四肢尽断且满嘴碎牙,此刻早已只剩最后一口气,哪里还能说出一句话来扰乱长安。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安一步一步走进城门。
到底是吒温特的名号,不过短短五分钟,吒莱文便火速赶到,看到祖爷爷这幅吊样,当即怒吼:“谁干的!!?”
长安慢悠悠的说:“我……”
吒莱文转头怒视,长安接着慢悠悠的说:“……不知道。”
吒莱文哼了一声说道:“你将我祖爷爷放下来!”
长安依然慢悠悠的说:“我若是放手,你祖爷爷马上就毙命,他脖子断了。”
吒莱文大吃一惊,说道:“究竟是谁竟然能够把我祖爷爷伤成这副模样,你又是何人?”
长安:“我是谁不重要,你祖爷爷是我在路边捡的,幸亏我懂点医术才扶正他的脖子,要不然他死了好几个时辰了,不过你祖爷爷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让我把他带来皇城主要是为了说遗言,你将皇室子孙全部召集到皇宫之中,你祖爷爷会将最后的遗言说给你们听,事关重大,你半个时辰之内必须把人交齐了。”
吒莱文眼神微微眯起,说道:“不若将遗言说给我听吧,我再转达祖爷爷的意思。”
长安笑了笑说:“随你便,反正是你的祖爷爷,不过他要说话我就要强行将他的喉管扶正,而断掉的血管就会马上血崩,最多三句话,你祖爷爷就会死,不过我扶正之后他愿不愿意说我就管不着了,反正就三句话的时间,如果你能负责,我现在就将他的喉管扶正。”
吒莱文脸色变了几变,连忙伸手阻止说道:“且慢,还是顺从祖爷爷的意思吧,我现在就去召集所有人。”
说完吒莱文吩咐几句便消失不见,一分钟之后就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门口,长安笑了笑上了车。吒莱文狼子野心本来准备独听遗言,但长安稍微吓唬一下变软了,可见吒温特确实是一个喜怒无常性情古怪的人,连吒莱文也不敢冒险,这个吒寒帝国的支柱即将倒塌,遗言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吒莱文宁可与皇室所有人分享也不敢赌性情古怪的吒温特会不会宁死不说。长安在车上对吒温特说:“好好看着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吒温特头颅血管根根暴起,要不是被长安制住脊椎,此刻说不定就要以头抢地已死绝患。
时间恰好正是年关,皇室子弟都集中在皇城,所以当长安下车的时候,吒莱文已经召集所有人在地下室中等候,吒莱文亲自将长安迎接到地下室中,巨大的地下室里面满满当当的两百多人都站着等候。吒莱文待得长安拎着吒温特站定之后才开口说道:“因为关系到祖爷爷最后的话,所以保密起见让他到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