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财正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开赌局也是计划已久,邓宇的实力有目共睹,神秘人则只是赢了尹奉和姚晃两个名气不大实力一般的对手,既给人感觉有点实力又让人摸不到底,如此这个赌局才能开得出来,如此一来既不会有大量的单方面押注,通过操纵赔率不论谁输谁赢张财都会小赚一笔,但张财也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会出现和局,幸而为了搞笑放了个一赔三百的和局投注项,不然赚到的赌注都要打水飘。
狂喜的同时张财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幸而没有哪个脑残真买了和局,要不然张财的家底可能都要赔进去。
深夜子时,完好无损的凌焕站在了邓宇面前,昨夜是什么样今夜依然是什么样。
“你没事吗,走两步看看?”邓宇不敢相信。
“我已经痊愈了。”凌焕蹦哒道。
“卧槽,你特么双胞胎换人了吧,伤的这么重一晚上全好了?”邓宇惊呆了。
“我蒙着脸也不用双胞胎换,信不信随你,爱打不打。”凌焕光棍道。
“打!”邓宇瞪大眼睛道,“妖孽装的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
“卸山峰——陆移!”邓宇双手结印大声喝道。
然凌焕面对扑面攻来的泥石块却选择用布条绑住了双眼,石块重重的打在凌焕的身上,和最晚几乎是相同的场面,凌焕陷入了单方面挨打的境地。但控制住场面的邓宇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反而脸色越来越沉重,因为他发现眼前的人就是昨晚的人,而且昨晚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这已经不是邓宇能理解的范畴了,昨晚的伤势,如果换成邓宇自己,可能死十次都不够,但眼前的人竟然一天就愈合,太离奇了,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吧,是怪物!
接连的泥石块依然沉重,凌焕被打的后退连连,身上再次出现伤势,血迹从衣服渗出,但凌焕依然在不断忍受着痛苦的折磨,渐渐的开始有了些动作,身子踉跄的往前走着,和最晚几乎相同的蹒跚步伐,身体似灌铅般沉重,但相比于昨晚还是有不可见般的进步。
“真拿我当磨刀石!”邓宇怒了,“别做梦了,看招!”
灵气在邓宇的筋脉中疯狂穿梭,如集成电路板上的信号传输,精准的传导着操控者的命令,将命令准确的执行。
砰,凌焕再次被打飞在空中,这一次邓宇一开始就选择全力输出,想要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空中的凌焕再次陷入了被动的困境之中,接连不断的泥石块较之昨天更具威势,挟裹的力量也夹带着邓宇的怒火,邓宇期待着凌焕马上就求饶的场面。但空中的凌焕却丝毫没有这个打算,他也在等待着,等待那个灵光乍现的时候,直觉的训练和功法的训练相辅相成,平日里刻意的去施展功法令凌焕感觉到重重困难,因为不管是蝶恋花还是倒挂川都需要一气走完五百三十六个窍穴,而且需要配合肌肉的走向和肢体的动作,就算是照葫芦画瓢都是极为的艰难,就像是临摹画画,需要平日里长年积累的基本功才能更快的临摹,不然就算画再久也临摹不下来。
可惜的是凌焕没有什么基础,他接触炼体也不过半年时间,之前也一直在枯燥的炼体,练习的最接近功法的也不过是暗麟教授的调整呼吸运气的方法,他的基础就是刚刚学会拿笔而已,现在就要凌焕去临摹大师的作品,一个刚刚学会拿笔的稚童需要花费多久才能学会将大师的作品临摹下来?答案是没有上限的时间,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临摹不下来,凌焕临摹的结果就是身体所有窍穴都肿胀和疼痛到常人难以忍受。
暗麟只是轻飘飘的抛出大师的作品扔给了只是稚童的凌焕,教会了凌焕拿笔,却没有教他画画的技巧,如此境地的凌焕又如何能够快速学会临摹大师的作品,而且不仅仅是临摹,如果只是照葫芦画瓢,蝶恋花恐怕只会变成一段奇异的舞蹈,而倒挂川只能拿去挖矿,毕竟没有人会站在那里等你运气提拳,再傻不愣登的凑上来让你打,将功法运用到实战之中才算是学会功法,这就是让凌焕学会大师画画运用的技巧,比临摹还要难上几分,虽然临摹的过程中能够体会到一部分技巧,但没有名师的教导靠自己摸索有可能一辈子都摸索不出来。
古人大师之着作蕴含着作者的心血,其中的内容又有着作者的自主意识烙印在其中,有些模糊的地方更加是需要作者本人出来解释才能知其意,所以就算是捡到前人武功秘籍,想要练成,没有年月的时间去琢磨研究,绝无可能再现那秘籍武功的真正奥义,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成了废人。
此时的凌焕就是个啥也不会的可怜虫,凭空抛来的功法虽然在脑海中不断演示,但是没有名师的指导他又如何能够快速的学会,他只能希冀于那乍现的灵光,在生命面临威胁的瞬间,直觉先出现告示,但生命却依然没能脱离离去的危险,身体的潜意识在危机直觉的不断冲击下,将那深刻的记忆激活,身体在潜意识的指挥下将功法顺利的使出,抓住那一瞬间,凌焕就想在那一瞬间体会前人的技艺,将那技艺真正化作己用。
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面临的危险凌焕却没有考虑,如果真的在生命受到威胁的一刻直觉突然失灵,或者说直觉到来但身体却没能将蝶恋花的功法使出,到那时候凌焕的结果就是彻底的死去。对功法的执着战胜了死亡的威胁,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出的决断,只有像凌焕这样被暗麟都说不正常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触摸死亡是一件非常令人难受的境遇,在接触过濒死的人类里很少有人会选择主动去再次尝试濒死的境地,死亡的滋味就像是花朵的凋零,枯萎从花瓣慢慢延申到花蕊,那种逼近死亡的感觉比温水煮青蛙还要痛苦。
死亡就像是一扇大门,大门的彼端是生命的灿烂,天空晴朗,蓝天白云,潮气蒸腾在阳光下化作彩虹的幕布,群鸟不断扑腾的翅膀在空中自由翱翔,大地郁郁葱葱,成片的山林与绿草交错盛放,草长莺飞花红柳绿,迁徙的动物由西往东,自由的人类由北往南,大海卷起如山高的浪涛,蓬勃的生命力驱散黑暗。而大门的另一端则是无尽的黑暗和瞬间冻结一切活动物体的寒冷,进入之后就失去一切,寒冷会将灵魂都彻底冻结,那里连绝望都不会存在,存在的只是永恒的寂寥和绝对的宁静。
没有人会选择打开大门,只有凌焕站在大门前轻轻扣动着门环,死神会露出疑惑,门前的这个孩童顽劣的令他有些头疼,这个孩童来回试探是在逗弄身为至高神灵的他吗,还是说就是简单的好奇死亡的真谛。
泥石块成堆的飞起,这一次邓宇没有留下缝隙,泥石块几乎是化作一堵墙飞向凌焕,到达极限来到了死亡大门口的凌焕这一次可能真的无力回天,此时就算凌焕蝶恋花大成也不可能逃过泥石块的攻击,前后堆叠的石块所留下的缝隙就算是只苍蝇也可能钻不过去,凌焕面前的死亡大门前所未有的彻底打开。
“少年,你真的很想死吗?”死神露出了锐利的镰刀准备收割这个来了数次的儿童。
“我不想死,但是我的直觉只会在我要死的时候才会出现。”凌焕无奈的摆手道。
“直觉?”死神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直觉,不要进入濒死的境地不就好了。”
“但是我需要直觉,有了直觉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没有看见我也能避开攻击,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打到我了,最起码没有人能够通过偷袭打到我了。”凌焕兴奋的说道。
“这不是叫直觉,这叫做预知。”死神平静的说道。
“对,我要的就是预知,能够预知所有的攻击那我就无敌了。”凌焕更加兴奋了。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预知一切。”死神说道,“时间线对所有生命体都是公平的,发生在未来时间线的东西绝不可能被时间线后的生命体提前知道,除非那不是生命体。”
“不是生命体?”凌焕疑惑道。
“除非是有一股超越生命体的存在在操控着一切,或者说一股法则在限定着你的生命。”死神说道。
“限定我的生命?”凌焕更加疑惑了。
“就是让你不在一个时间点之前死去,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死神说着提起镰刀,尝试着从大门之后伸出收割凌焕的生命,但在距离凌焕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镰刀就停滞在了空中,“撒那特斯的意志。”
“你在说些什么?”凌焕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也没有资格知道,你就更加不该知道了,好好活着吧,等待死亡时机的到来,我们会再见的。”死神收起了巨大的镰刀,大门缓缓关闭,将幼小的凌焕拒之门外。
生命的气息发生了巨大的虹吸,凌焕看着眼前的大门迅速变小,身体被极具生命的虹吸倒卷回到充满生命和活力的世界,在这一刻凌焕忽然觉得生命的世界突然变得有些可怕,反而大门之后像是解脱。
但,不是死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