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破清
卫辉府城前，高一功舍弃部分兵马溃逃。
多铎部持续追杀。
高一功部的溃逃让身后追杀的清军杀红了眼，堵在城门口的高一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显然，现在这个突破口已经被掌握。
多铎的清军一路追杀到怀庆，李自成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动作。
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局面越发崩坏，必然要有一个新的结果。
清军抵前，继续放任不管，就是整个河南溃烂。
李自成迅速派遣步卒在怀庆城外与清军对决。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正面决战。
现在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谁会更着急这种说法。
山西的状况胶着，你推我往，甚至能说得上一句和和气气。
前面如此，河南的顺、清都不会有太大的艰难困苦。
他们都不着急的求一个结果。
如果今天李自成把大军压在怀庆，试图守城，那么多铎完全可以自卫辉过河到开封，在直接吞食河南。
现如今大顺精兵一分为二，河南的兵马大多在李自成的队伍中。
各地城池内想有多少守军是不大可能的，你要说开封、汝州这些地方能够成功守护城池，抵抗清军入侵。
这样的道理，就连李自成自己都不相信。
也算是为了防止满洲兵做出太多的破坏，李自成不选择守城，而是在怀庆府外大摆阵型。
路上五万余人，水上一万五千人。
把整个清军包囊其中。
十一月二十日，清军与怀庆府城外顺军正面厮杀，凶猛异常。
多铎亲领骑兵，冲锋在前，对抗顺军兵马。
孔有德率领炮兵，在顺军围困之下厮杀两日。
李自成死战于大营中央，表露自己此战不死则不退的念头。
时态至此，双方已是拿出所有姿态。
一连五日，厮杀都未停止，怀庆府内诸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无论是汉、满，只要是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都会被杀死。
到这一步，已经是竭尽全力。
十一月二十七日，一支来自山西的顺军突然杀出。
是刘芳亮。
他率领两万兵马突然杀出，一下子扎入多铎的军伍当中，造成一片混乱。
正是杀戮之时，出现这样的混乱猛地就让整个战局发生逆转，清军大营崩溃。
多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来自山西的顺军援兵出现。
同样的，李自成也没想到。
对于李自成的疑惑，刘芳亮只道这是江越的意思。
随着清军阿济格越发疯狂的攻势，江越索性不再主动威胁北京，而是依托居庸关等地进行防守。
通过这样的方式，迅速收拢士卒。
不再威胁北京，则意味着防线的收缩，手中可以利用的兵马越来越多。
江越随即命令刘芳亮带着这些兵马南下，支援李自成。
很显然，这样的动作有足够的效果。
这两万人马，都是当初被江越收编的五万明军组成。
现在这些人已经拥有足够的战斗力与战斗意志。
至少不会出现一旦失败就全军溃逃，亦或者说看到清军就开始后撤的情况。
见到如此情况，李自成十分高兴。
清军的退却与两万主力军的增加给予李自成足够的自信，在山西防线依旧存在的现在，乘胜追击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李自成不再犹豫。
他清楚的知道满洲人是有限的，满洲的兵马数量更是如此的。
别看清军在关外压着明军打，但就单从族群人数来说，满洲是很少的。
所谓的真满洲，男女老少半死不活的全部加一起，能不能凑到二十五万？
想来也困难。
这一次多尔衮号召全国出兵，只要是能动的男性都拉来，也不过十万上下。
单从这一点就看的出，这十万上下的兵马，就是满洲的极限武力。
失去这些人，大清自然而然就就要崩溃了，因为一个没有男丁的族群，是不可能在另外一个封建社会的压制下逃出升天的。
一共就十万，多尔衮北京分兵后，又给了多铎接近三万的真满洲。
现在多铎军中有至少四万的满洲人。
如果能够处死这四万真满洲，你关外女真还有多少战斗力？还能撑多久？
不死也得半残！
失去这么多人口，没个十年八年看你怎么缓过起来。
而那些时候，他李自成早早就已经控制到了神州大地，并且对关外进行一次又一次的犁田，争取把每一寸土地上的异族杀干净。
时间，会说明一切。
李自成将刘芳亮充入前锋营，大量兵马朝着前方推进。
多铎仓皇而逃。
李自成的那些个道理他也懂，他也额外珍惜麾下真满洲的生命。
故此在顺军实力大增，麾下大军混乱的现在，多铎迅速带着兵马逃亡。
在逃跑方向上，多铎做出了选择。
他并没有顺着来时的路线逃。
原因很简单。
来时候的东昌、大名、彰德、卫辉一带早已经被多铎用以提振士气。
当地士绅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不乏有些地方听到清军就在身后的消息，当即整个村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烟稀少。
而在遇到刘芳亮攻击后，多铎迅速做出反应，抛弃大量辎重以保全人员性命。
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确实有很多原本该死的人活了下来。
同样的，这样的最大问题就是，粮食没了。
他们没有成规模的带着粮草撤退。
身上确实有一定的存量，机动部队有也有准备，但想要供给全军，甚至还要发挥稳定军心的作用，那是远远不够的。
多铎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抛下兵丁。
他之前对真假满洲，即对满人与汉人不同的待遇区分已经让一些人有所怨言。
这个时候他要是敢下令抛弃汉人，绝对会遭到汉人的攻击，成为自己灭亡的重要道路。
没办法抛弃兵丁减少消耗。
身上又没有足够的存粮，稳定不了士气。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多铎给出你答案。
他下令让人抢夺船只，将部队送到开封与归德府之间。
然后，一路向东走，直冲归德府、徐州。
他要做什么？
抢粮。
在北面人烟稀少的现在，河南只有李自成经营过的地方，才能有足够的粮食存在。
至于所谓会不会在徐州被人威胁。
多铎管不得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