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为乔萱带来了几丝温暖。
站在路灯下。
乔萱抬头看着不远处的FR俱乐部八楼。
头一次觉得，那里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太远，太远了……
乔萱搓着手，呵出一口薄薄的热气。
她的手指并不算好看，十根指头有三根冻伤红肿。
青训营的中央空调每天定点关闭，她训练的时间远比空调运作的时间要长得多。
在来青训营前，更是过得艰苦。
久而久之，手指就冻肿了好几根。
乔萱是一个心态坚定的人。
为了一个执念，她努力了五年。
五年里，一天都不曾懈怠。
可经过刚刚一轮惨败，她忽然发现，所有努力在失败的一瞬间，都变得轻飘飘没有一点分量了。
电子竞技，只看输赢。
乔萱低下头，望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指，苦涩地抿了抿嘴唇。
“呦~”
身后忽然传来笑声。
乔萱倏地转头。
另一座路灯下，蓝烨穿着浅灰色大衣，长身玉立，笑吟吟的朝她看来。
乔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蓝烨，郁闷和杂念在瞬间褪去。
“……你怎么在这？”
蓝烨慢悠悠的走过来：“我也想问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打训练赛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训练赛打完了，”乔萱在蓝烨的注视下，像是认错一样低下头，闷闷的说：“我输了。”
说“我输了”的时候，乔萱的语气里充满了挫败感。
一心要赢，要让蓝烨高看自己，却在训练赛上被打得落花流水。
简直无颜见蓝烨。
蓝烨不以为然，笑着问：“输了怎么？难道你玩游戏这么多年，一次没输过？”
“我输过，但是……”
乔萱抬眼，吸了吸鼻子，难以切齿的说：“没输得这么……这么……”
她实在说不下去。
蓝烨明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非得逗她：“输得这么随意？你们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
“不是！”
乔萱费了半天力气，才小声说：“是……输得很难看。”
“哦~”蓝烨笑意不减的追问：“很难看是多难看？”
乔萱默默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0-11的成绩就像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又生疼又窘迫。
乔萱低着头。
发丝盖不住的耳垂和脖颈是白生生的，嘴唇却被咬出了艳红一片，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瞳，不安地微微抖动。
她对别人就那么凶，怎么面对自己就这么谨慎呢？
蓝烨心里疑惑，忽然觉得脸上一冷。
蓝烨抬眸，轻轻一笑：“下雪了。”
乔萱也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落在鼻尖，她抬头看了看。
只见路灯下，细细的雪粒散落下来。
“冷吗？”蓝烨看乔萱抬头时雪白的脸。
乔萱摇摇头，下雪再冷也没有她此刻的心冷。
“不冷才怪，”蓝烨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喏。”
他手里拿着罐咖啡，递给乔萱。
乔萱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看蓝烨。
“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