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萱抿着唇，眼睛巴巴地看他：“那你还气不气？”
蓝烨斜睨她：“明知道你瞒着我，我能不气吗？”
“不是瞒着你，”乔萱小声说：“我是……暂时不想说，以后再告诉你。”
蓝烨大概知道，乔萱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但具体有多不好，蓝烨并不清楚。
乔萱欲盖弥彰，不肯告诉蓝烨，自然是有乔萱自己的理由。
蓝烨知道，如果他非得逼问，乔萱是肯定会说。
但逼问这种事……
蓝烨也实在是舍不得做。
轻出了口气，蓝烨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吃东西吧。”
乔萱伸手要去拿：“我自己吃就好。”
“好什么？”蓝烨冷哼：“赶紧吃，吃完我去找医生，再做几个精密的检查。”
乔萱拒绝不了蓝烨，只能微微张嘴，一口一口咽下喂过来的小米粥。
蓝烨没敢给乔萱吃太多。
喂了小半碗，就放下了勺子，抽出纸巾给她擦嘴。
“我——”乔萱单手挡着嘴唇，一双眼慌乱乱的看蓝烨：“我自己来……”
蓝烨一笑，把直接递给她：“喏，自己擦吧，我去找医生。”
乔萱连忙接过来，低着头擦嘴角。
蓝烨叫来了医生，安排乔萱又做了一些检查。
到了下午，所有的检查报告出来后，医生开了不少药，就蓝烨给乔萱办理出院了。
乔萱抱着一大包的药，坐进车里。
蓝烨侧过身，给她扣好安全带，顺便把大药包丢进后座。
乔萱抠着安全带，有些不安的说：“……医药费……多少钱？”
蓝烨笑笑：“干嘛？准备算账还钱？”
“嗯，”乔萱低头：“我的工资……还没发，发了就还你。”
“那就等发工资了再说，”蓝烨随口问：“你们一队替补工资是多少？有五万吗？”
“没有。”乔萱摇头。
“五万都没有？”蓝烨啧啧：“小花有点抠门了。”
现在职业选手收入是非常可观的。
一线热门选手，诸如谢川。
工资、奖金、直播分成、代言合约……一年下来，过千万是稳的。
就算名气稍差一点，秦瑞这样的选手，也有上百万了。
乔萱是个新人，又是替补，收入不如他们是肯定的，但怎么都是FR的一队成员，不至于太惨才对。
乔萱默默的没说话。
她一个月不过5000块，和蓝烨猜测的足足差了一个零。
蓝烨笑着说：“不过，你也别太急，只要有机会上场，收入和名气都会水涨船高。”
“嗯。”乔萱点点头。
蓝烨又说：“医生刚刚和你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
出院前，医生特意叮嘱，乔萱的胃病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需要慢慢调理。
尤其得注意修养，饮食也得格外小心。
“听明白了，”乔萱小声说：“以后我不喝咖啡了。”
“你以为你这胃病，就只是和咖啡有关？”
蓝烨眼角余光斜睨她：“从今天开始，你三餐都和我一起吃，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生的、冷的、硬的、辣的……一律不许碰！”
“……哦。”乔萱进入乖顺模式，蓝烨说啥就是啥。
“还有，”蓝烨淡淡道：“你的集训要暂停。”
“集训？”乔萱转头：“什么集训？”
“还有十来天就春季赛了，FR昨晚决定封闭式集训十八天，你现在的身体接受不了这样的训练强度，所以……”
“不行，”乔萱蹙眉：“赛前集训最能提升实力，我必须参加。”
蓝烨波澜不惊：“住院十八天，和在基地修养十八天，你自己选。”
这是二选一的题。
没有第三个选项。
乔萱一急，脑子乱糟糟的，小声哀求：“我想参加集训嘛……你就让我参加吧，好不好？”
蓝烨心里一软，自己鄙视自己。
一百零一招，乔萱就只会这一招。
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招！
要不是真的担心乔萱的身体，蓝烨怕是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就先点头答应了。
行行行，你想干什么都行！
你就是让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我都眼睛不眨去想办法。
蓝烨深吸一口气，冷着声音说：“我说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乔萱咬了咬嘴唇，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蓝烨好半天没听见乔萱说话，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转头看乔萱。
就见乔萱垂着头，微长的留海虚虚地遮着眉眼，露出了黯淡又失落的眸色。
蓝烨：“……”真是克星！
深吸了一口气，蓝烨沉着声音说：“……如果你身体好得快……就让你去集训。”
乔萱立刻抬头：“真的？！谢谢！”
惊喜又雀跃的眼神熠熠发光。
蓝烨心跳一块，转头咳了咳：“……看你表现吧。”
“我会好好吃药！好好吃饭！”乔萱再三保证。
蓝烨心里有点难受。
打游戏真的那么重要？
以往乔萱看他的时候都没用过这种眼神！
蓝烨不服地嘟囔道：“我对你好，你没感觉，我对抱你去医院，你也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游戏游戏……”
“你说什么？”乔萱问。
蓝烨声音太小，她都没怎么听见。
蓝烨没好气的说：“我把你送到医院，也没见你没表达一下感谢，只是同意你集训，你就感激涕零。”
“那我……”乔萱悄悄的看他，抿着嘴唇，轻声说：“……我谢谢你？”
蓝烨被气的笑出了声：“你自己听听，这是谢吗？”
乔萱嘟嘴：“我都谢过了……”
蓝烨叹气：“我迟早得被你气死……”
嘴炮MAX的蓝烨，只有在乔萱面前才会哑口无言。
要是乔萱能多能说就罢了，偏偏乔萱还是个话少的。
只能说，报应，都是报应。
乔萱想了想，依稀回忆道：“……花经理拿了药给我吃，我吃完就躲进被窝里，本来以为很快就不疼了，可是胃就一直在疼，一直在疼，最后……我也没感觉了……但是后来，我好像知道你在身边……”
“你知道？”蓝烨扬眉。
都昏迷了，还知道？
“大概是知道……”乔萱想了想，说：“我记得……闻到了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