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上场，问题是萱萱不会给他机会上场，”席晨瞥了一眼和严岂热聊的苏涵，哼哼唧唧的说：“一丘之貉。”
“不错，”季之州笑了笑：“这个成语用的倒是很正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句，也还算对。”
“狗咬狗，两嘴毛！”
“……晨晨，这句不对，很不对。”
苏涵和严岂聊了半天，又站起身，往车后走。
最后面坐的是乔萱。
苏涵站在过道里，对乔萱笑了笑：“我可以坐在这吗？”
乔萱看了看苏涵，缓缓点头。
苏涵坐下后，对乔萱笑了一声：“今天怎么没看见蓝烨？”
“他去上海了。”乔萱简单回答。
“上海？”苏涵有些好奇：“去上海做什么？”
“俱乐部有手续要重新提交。”乔萱依旧平板回答。
苏涵面对乔萱这样的冷淡反应，也就垂眸一笑：“今天是夏季赛第一场，看得出，你状态还不错。”
“嗯。”
“其实你春季赛的比赛，我也是全程看下来的，你打游戏很稳，有点当年萧教练的影子，是他这么教你打的？”
“不全是。”
“席晨是一个天赋很高的AD，但要发挥他的全部实力，就得配一个合适的辅助，你觉得你很合适他吗？”
“是。”
“今年春季赛评选的辅助排行，没有你的名字，夏季赛……你应该会努力让自己上榜吧？”
“随便，上不上都无所谓。”
“乔萱，”苏涵低声问：“你对我很有敌意？”
乔萱转眸淡淡地看她：“你对我敌意更大。”
苏涵笑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敌意，你是选手，我是解说，不存在什么间隙才对。”
“蓝烨就是间隙，”乔萱看向苏涵：“你喜欢蓝烨，我知道。”
苏涵沉默了一下，然后淡笑：“我喜欢蓝烨，全世界都知道，怎么？不行？”
“行，”乔萱语气平淡：“我也喜欢，没什么不行的。”
苏涵听见这句，弯了弯唇角：“很多年轻女孩都喜欢蓝烨，都崇拜蓝烨，这没什么，我见得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对蓝烨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喜欢和崇拜？”乔萱反问。
苏涵一笑：“当然不是，我和蓝烨认识很多年了，早就不是这么单纯的粉丝追偶像。”
“哦，”乔萱面无表情：“我和他也认识很多年了，更不是单纯的粉丝追偶像。”
就算是粉丝追偶像，但她追到了。
苏涵面上一僵，没想到乔萱这么个冷冷清清的人，还会反击回怼。
苏涵往座椅上靠去，淡淡说：“你是刚出道的职业选手，根基不稳，也没什么过人的成绩，和蓝烨根本不在一个高度。”
“你和蓝烨在一个高度了？”乔萱转眸看她。
苏涵笑了：“当然，他是联盟最游戏的传奇选手，我是联盟公认的第一解说，你觉得我们不是一个高度吗？”
乔萱看着苏涵，尤其看见苏涵眼中的自信得意，不知怎么，忽然就笑了一下。
她本来就很少笑，更不会轻易对外人笑。
这一笑，把苏涵笑愣了：“你……笑什么？”
她在乔萱的笑容里，似乎能看见一抹嘲弄。
乔萱维持着笑容，一字一句的问苏涵：“蓝烨在哪里念的书？蓝烨通晓几国语言？蓝烨写的论文拿了什么奖项？蓝烨在国外留学时做过多少电子品牌的代理？蓝烨只单凭这一项能年入多少钱？蓝烨还会弹钢琴，拉小提琴，蓝烨下围棋有段位，蓝烨曾经独立开发过软件……请问苏老师，这些，你都知道吗？”
乔萱是重复了蓝庄的原话。
蓝庄就是用这些让乔萱知道，蓝烨的世界多大，自己的眼光多小。
在此之前，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和蓝烨之间的差距是那么大。
现在，她不介意也让苏涵知道知道。
果不其然，苏涵被问住了。
她虽然和蓝烨认识的久，但对蓝烨的背景也不太清楚，只是网上有传闻，蓝烨家世极好。
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除了老FR的几个兄弟，没人知道。
蓝枫早已经把不能曝光的，都压得死死的。
苏涵当然也就不知道。
被乔萱问得哑口无言，苏涵冷着脸色，也问乔萱：“那你知道吗？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不知道，”乔萱实话实说：“我只知道蓝烨很优秀，比我想得更优秀，我喜欢他，我要努力变成他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否则喜欢又算得了什么喜欢。”
苏涵定定看着乔萱，一言不发。
乔萱比她小了很多岁，也不过才刚刚成年而已。
但乔萱这样笃定的语气，这样沉稳的眼神，是当年十八岁的自己所没有的。
苏涵原本想给乔萱难堪。
没想到下车的时候，却是第一个先走的人。
“怎么了？”花宁有点紧张，低声问乔萱：“她和你说什么了？……不管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苏涵喜欢蓝烨，她肯定要为难你，你别当回事，心态要稳，蓝烨的眼睛里只有你，你要是先退缩了，可对不起蓝烨！”
“不是我在意，”乔萱淡淡说：“是苏涵在意。”
“啊？”花宁不解。
乔萱语气淡漠：“苏涵想让我知难而退，让我明白配不上蓝烨。”
“艹！”花宁骂了一声：“什么人啊，背后和你说这些，她怎么不敢当着我们，当着蓝烨的面也这么和你说，她又凭什么说你，她以为自己就很配得上？”
“嗯，”乔萱拎着包往基地走：“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萱萱！”席晨靠着电梯门招手：“快点上来！”
乔萱快步走向电梯。
席晨嘻嘻笑：“要超重了，我们先上去了，花经理，你等下一趟吧！”
说完，手疾眼快，按了关门键。
花宁还在原地想着乔萱的话。
半晌，忽然瞪大了眼：“……不会吧？乔萱……把苏涵……反杀了？！”
蓝烨曾经说过，乔萱游戏打着辅助的职位，现实中干着AD的活儿。
反杀这种事，她不常做，可一旦做了，就绝对会给对方巨大的难堪。
花宁想起苏涵一个人走掉的样子，啧了一声。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