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万万不可啊!\"
“圣上!三思啊!”
“圣上!还请收回圣意!”
道龙帝话音刚落,底下百官急呼起来。
当听到道龙帝,让太子做那参军,而且还是随王泷仁一道。
去往如今战事将起的牧田边关时,大臣们不淡定了。
特别一些朝中老臣,一把年岁了,此刻也颤颤巍巍的喊道。
那看向道龙帝的双眼,满是包含恳求与忧虑啊。
左右上相,倒是没有跟着言语,一个老神在在,一个闭目沉思。
道龙帝,听了一会大臣们的言语,目光跑向大臣们,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让身旁的朝官递了一杯茶,他就坐那独自品茶起来,不时看一下,站着的大臣。
百官一看,这啥意思?这不行啊,你要表态啊,不能让太子去边关啊。
于是,一群大臣们,也不站着喊了,齐齐的稽首伏地。
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趴下时,还是旁边的官员帮忙搀了一下。
“还望圣上三思!收回圣意!”
大臣们趴在那,齐刷刷的大喊一句!
道龙帝一看,我不说话,你们还来劲了啊?
那就趴着吧,继续低头品着手中的茶,开始沉思起来。
这帮老顽固,真是不可理喻,孤派个太子当参军怎么了?太子就不能去边关了?
难道因为是太子,非要待在这皇宫内院,然后等着即位临朝?
那他就能是一个好的圣上了?
不走出这皇宫高墙,不踏出宫门,怎么能知道大余普通百姓的生活,知晓这人生百态。
不前往边关,又怎么能知道,我大余王朝七州之地,有多辽阔。
不站在边关城墙之上,怎么能感受到,大余朝一土一木守之不易。
不看见将士们流血杀敌,怎么能激起,身为男儿的气概,以及君王的气魄。
身为太子,身在边关,与当朝圣上御驾亲征,有何差别?
一样振奋军心,与将士沙场迎敌,不是更能收获军心。
一想到这里,道龙帝就火大,他都能想明白的问题,这些大臣们怎么就想不明白?
还三思,三思什么?当初自己御驾亲征,就横加阻拦,自己不也去了,不搭理便是。
伏着的百官,此刻还在苦苦哀求,让道龙帝更改主意。
道龙帝一杯茶喝完,让朝官拿走了茶杯,这才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大臣们。
看了一眼之后,然后,伸出手指,对着他们指了指。
“都起来吧,别叫了别喊了,你看那几位都一把年纪了,成何体统!孤意已决,你们劝也没有用。”
听到圣上发话了,大臣们只好先起来,那几位年纪大的,依然是,被身旁的官员,帮忙之下搀扶起来。
站起来后的大臣们缓了一会,身体舒服了点,又似按耐不住了。
想了想,要不还再劝劝?
于是不少大臣们就将目光,再次向道龙帝看去,眼神如刚才一样,道龙帝看到投来的目光,眉头一皱瞪了他们一眼。
大臣们这才收回目光,不过依旧不甘心,只能将目光投向前面站着的赵怀忠。
心想当朝的左上相,你身为一朝之相,难道不应该站出来说两句,从头到尾可没见你表态。
正闭目的赵怀忠,仿佛感觉到了身旁以及身后的目光,缓缓睁开双眼。
不察觉的看了一下周围官员,好吧,都盯着他呢。
不由心中暗自诽谤,盯着我看干嘛啊,让我劝圣上?难道你们不知道,圣意难违。
再说了,就咱这圣上,你见过他改过圣命吗?我劝就有用了?圣上就不让太子去了?
虽然心中诽谤,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大臣们都盯着自己了,怎么也要给个面子不是。
于是赵怀忠不紧不慢的往前踏了一步,弯腰行礼后,声音诚恳眼含忧虑的向道龙帝说道。
“圣上!老臣有话说,老臣以为太子此事,万万不可,还望圣上三思,收回圣意!”
赵怀忠说完,百官楞了一下,郁闷了。
上相这是做什么?让你劝圣上,你这是是劝了,可你,也不能拿刚才他们喊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吧。
啥意思?你是认为,刚才大家声嘶力竭的声音,没有传到圣上耳朵里,你再重复一遍?
身旁老神在在的王泷仁,听完赵怀忠的话,拿眼斜了他一下,咧了一下嘴,继续老神在在。
道龙帝看了一下赵怀忠,不是一直没说话吗?大臣们不说话了,你又跳出来说干嘛?
“哦?赵相。何出此言?”
道龙帝倒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随意问了一句。
“圣上!太子乃是当朝储君,乃是一朝之根本,不可置于危险之地,
这牧田边关,战事即起,太子此去,老臣认为及其不妥!”
赵怀忠缓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若圣上想让太子出宫磨练磨练,不妨派往北方边关,或者东方边关,都行,
也能有所见识,只是这牧田城,考虑安危,不去为好!”
赵怀忠也知道圣上此举,怕是为了锻炼太子,让他磨练磨练,收点人心军心。
磨练嘛。去哪不是去,没必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道龙帝听完赵怀忠的话,差点笑了。
你个赵怀忠,倒是能揣摩圣意,知道是让太子磨练。
可你这让太子,去北去东干嘛?去看草原?看大海?游玩呢?
道龙帝看了他一眼。
“赵相勿再劝,孤还是那句话,孤意已决!”
说完站起身,环视了一眼殿上大臣,看着大臣还心有不甘的眼神,直街选择无视!
“散朝!”
道龙帝扔下两个字,直接去到偏殿了,留下一殿大臣独自凌乱。
“王侯爷、恭喜恭喜啊,再次统领三军,威风八面啊!”
赵怀忠没理那些大臣,对着身旁的王泷仁拱手笑道。
“哦,赵相羡慕?那等下老臣去找圣上,让圣上给你个副帅做做,随老夫一起上阵杀敌,如何?”
王泷仁看着赵怀忠似笑非笑说道。
“王侯爷说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比不上侯爷,杀不得那敌。”赵怀忠尴尬一笑。
“那倒也是,都快进棺材了,我也不忍心你爬出来折腾,走了,赵相!”
王泷仁怼了他一句,直接朝殿门走去,他还要赶往军营呢,没空搭理这个老家伙。
赵怀忠“哼”了一声,一甩官袖也朝宫外走去,对着围着上来的官员也不搭理。
王泷仁出了殿门,一路向宫外走去,走到宫门口看到了老武,就走了过去,
老武一直在外面候着自己老爷,看到王泷仁出了宫门,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摆好凳子。
王泷仁踩凳上车,老武调转马头,马车直奔大街向城外的军营驶去。
此时刚到宫门的赵怀忠,看着驶离的马车,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
这才朝等候宫外相府轿子走去,随后钻进了轿中,
“回府!”
吩咐一句之后,他便放下轿帘。
............。
清晨的太阳,缓缓的从天幕升起,阳光银白。
寒冬下的阳光,照在了京都城,阳光照在了皇宫高高的宫脊之上。
掠过了宫墙,照在了都城百姓深宅大院上,绕过了宽厚的城门,照在了京都城墙之上。
都城郊外,一根高高的旗杆,竖立在点将台的后方,一张绣着黑龙金底的旗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正随风飘荡。
一座座军营矗立在大地之上,尖尖的木刺横在军营门口。
大门两边高高的了望塔,里面站着的兵士,正挥舞着彩色小旗。
此刻人头涌动,不时有骑兵在军营之间快速穿梭,一队队步兵身穿轻甲,整齐的向着点将台的方向跑去。
各个营房的门口,时不时传来头领的呵斥声。
王泷仁昨天退朝之后,就带旨直接来到军营了,并吩咐了军营点齐兵马,今日出发!
此刻,王泷仁坐在点将台附近的营房中,他在等太子,太子一来,大军就可以开拔了。
些许片刻,营房外走进来一将领,告诉王泷仁,太子已到了,王泷仁起身走出了营房,向点将台方向走去。
高高点将台上,此刻立着一位少年。
发插乳白色玉簪,体型挺拔,面容俊朗,身穿一身淡黄色棉衣长袍,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毛领大氅,
此刻他正望着眼前的校场,看着兵将们,乱中有序的整合着队伍,眼神中有些许激动之色,也有些许期待。
这位少年,就是当朝的太子余天昊。
王泷仁接近点将台,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太子,快了两步登上台,对着太子躬身行了一礼。
“老臣王泷仁,见过太子殿下!”
余天昊看见王泷仁便笑了起来,笑容暖如春风。
他与父皇一样,对当朝的安国侯,很是喜欢,不过他要多一样崇拜。
“候老快快免礼,唤我天昊就好。”
“太子殿下,老臣当不得!”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当朝圣上,不用过于拘于礼数。”
“老臣......”
\"候老快别说了,先点兵,时辰不早了。\"
“老臣遵命!”
余天昊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搀了一下王泷仁。并拉过王泷仁并站而立。
不一时,三军各路大小将军、校尉、夫长、乃到伍长阵列完毕。
当然,几万大军,也不可能都来校场的,大部队已在外集合好。
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战马嘶鸣长戈林立、各种颜色旌旗随风飘荡,兵甲手拿跨刀,靠在身前立着的盾牌之上。
每个人的眼神,都犀利的望着台上,整个三军集合完毕,校场上都透出淡淡的威压!
一位将军骑马来到队伍前面,对着太子王泷仁举手行礼大声喊道!
“黑龙军骁骑将军李雷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三军大元帅!黑龙军骑、弓、步三军已集合完毕!请点阅!”
说完之后,一拉缰绳,调转马头,面对站立的兵将,表情严肃,大喊一声!
“立!”
\"砰!砰!砰!\"
三军兵士,骑兵们拉紧马绳,步兵们将手中的弯刀砸向盾牌,
“静!” 李雷再喊一声,校场便安静了下来。
王泷仁对太子拱了一下手,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满脸严肃的看向台下黑压压的将士们。
几个呼吸过后,他便冲着台下众人,大声的喊道
“外敌入侵当如何?!”
“战!战!战!”
三军将士激动的看着大元帅,齐声高喊!
“破我城池当如何?!”
“杀!杀!杀!” 喊声震天!
王泷仁问完后,退到太子身边,示意太子对着将士们说几句。
余天昊此时满眼激动,刚才的喊声,让他感受到了热血沸腾,这一刻豪情万丈。
太子余天昊向前走了两步,激动的看着台下的大余将士,
“大余、历几百载、数战未曾惧、群狼馋视、不曾灭、大余依矗!”
余天昊停了一下,环视了一下众将士,接着说道。
“今有邻国大辛、率大军、攻牧田、欲破我城、入我境、灭我大余、
汝等岂能如愿?大余男儿岂能忍?大余兵将岂是泥塑?!”
余天昊面带愤怒,对着台下将士高声三连问!
\"战!战!战!杀!杀!杀!\"
长戈振臂高举,落下时溅起沙土尘烟,犹如战场厮杀,刀盾相撞,犹如猛虎嘶吼。
余天昊抬手示意了一下,很快安静下来,他接着对众人说道,
“今本太子随军而行,前往牧田,誓收边关,与大家共进退!三军出发!”
“是!”
校场兵将快速退去,一时片刻大军踏上征程,开始向牧田行进。
太子一车,王泷仁一车,行驶在大军之中。
安国侯府,后院之处,一扇小木门缓慢的被打开,伸出两个脑袋,左右探望一下,这才悄悄的从门后出来。
二人身材清瘦,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身上背着包袱。
此刻,向大街快步走去,似要快速逃离安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