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拂过,金黄的麦浪此起彼伏。
司马林一觉醒来,探手入怀,掏出那本刀谱看看,便又将刀谱放回怀中。
他心道:刀谱在,人在。刀谱若是不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可是爹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也是传家之宝!我必须保护好刀谱,保护好身世,将来,再找那些欺负过我和娘亲的人报仇。
他将刀谱放回怀中,这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他简单梳洗一下,照照铜镜,整整衣冠,拉开房门,走向母亲的房间。
恰好,司马燕也拉开房门。
母子俩在司马燕的房门前相遇。
司马燕笑道:“林儿,进来吧。”
司马林点了点头,进入其母的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是聪明人,知道母亲有话对他说。
否则,其母也不会让他进入房间,直接去吃早餐就是了。
果然,司马燕回房后,便坐在床沿上,又盘腿而坐。
司马林急忙欠欠身,毕恭毕敬地等候母亲的教诲。
司马燕很满意儿子的礼貌和修养。
她含笑地说道:“林儿,人生如茶,有起伏才有淡定,有痛苦才有馨香。你昨晚在客栈之外苦练刀法到深夜,娘亲很满意,只要你勤学苦练,很快就能学会刀谱上的绝招的。就是有些可惜,你的内功和你爹的路子不同。不然,你早就扬名天下了。哦,对了,不要总在深夜练功,深夜练功不好,熬夜对身体是有伤害的。最好的练功时辰是在清晨。人嘛,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这是自然规律,不要去违背自然规律。”
司马林点了点头,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儿以后更改练功时辰。只是,现在是在外地,孩儿一时没能找到隐蔽练功的场地,暂且只能在夜晚练功。爹的刀法很好,但是,有爹的痕迹,如果孩儿练功的地方不妥,很容易给别人发现爹的痕迹。世上恨爹的人太多,孩儿只能防着点。”
司马燕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走,吃早点去。”
司马林点了点头,率先去拉开房门。
岂料,司马燕母子刚刚下楼,便看到雪刚、雪飞花、雪飞凡指挥盐帮弟子抬着负伤的雪铁龙前来住店。
司马燕牵着司马林的手,急速转身,但是,来不及了。
雪飞花怒喝一声:“司马燕,你这死贱人,还敢跟踪我们?来人,将他们拿下。”
盐帮众弟子纷纷拔刀,围了上去。
危紧之时,司马林被迫使绝密刀法。
他急喊一声:“娘亲,你先走!孩儿殿后!”便握着玉笛,一招“辗转五道”舞出,以笛当刀,削、劈、弹、转、点、扫、捅。
泛着青蓝光的玉笛疾舞起来,令人眼花缭乱。
“咔……”
“砰……”
“当当……”
“咚咚……”
“啊啊啊……”
“哎哟哎哟……”
围上来的盐帮弟子堪堪持刀靠前,便被司马林这一怪招击倒在地上。
司马林动作之快,刀法之狠,招式之怪,实属罕见。
雪飞花和雪刚相视一眼,各自心里均想:司马林这小子用的是笛子,但是,使的是刀法,这刀法怎么这么眼熟?
他们母子俩呆呆地望着司马林出击,却如傻了一般,对本帮弟子被击倒在地上,也毫无感觉。
因为他们母子俩的心头,又多了一层疑虑,多了一份感触,多了一份猜想。
更因为司马林的相貌与雪刚一模一样。
司马燕纵身一跃,从缺口中飞掠而出,跃入后院,跳到了坐骑上,策马从后院狂奔而出。
“臭小子,敢在老子面前发狂?哼!”雪飞凡见状,大吼一声,纵身一跃,握着铁扇点向司马林,左掌凌空劈下。
他虽然昨天受伤,但是,伤的不重,动作很快,掌力仍然刚猛,铁扇拢着如铁棍般捅来。
劲风呼呼。
雪刚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不忍心看到司马林惨死在雪飞凡的掌力下,便举起铁扇,挡住了脸,挡住了眼睛。
雪飞花嘴边则是露出了微笑,心里很满意兄长的做法:打死司马林!
但是,司马林不是傻瓜。
他感觉雪飞凡的掌力和铁扇风声鹤唳,锐不可挡,便就地打滚。
他翻滚之时,还顺势捞起盐帮的一名弟子覆盖在自己身上,借此保护自己,掩护自己。
“咔……”
“啊!”
那名弟子覆盖在司马林身上,刚好被雪飞凡的铁扇敲中,脊椎骨被敲断,惨叫一声,晕死过去了。
司马林横臂拨开那名弟子,单足踢在旁侧的盐帮弟子身上,借势蹿出,又单掌按在地上,身子腾空而起,再凌空翻身,飘了后院。
雪飞凡也借着铁扇敲中盐帮弟子脊椎骨之机,腾身而起,一脚踢在那名盐帮弟子身上,斜身追向司马林,飘入后院。
司马林闻风而动,头也不回,又飞身蹿入了后厨。
雪飞凡紧追不放,也追入了后厨。
后厨里,掌柜是兼厨师,见状吓得抱头蹲在火灶前。
他刚煎煮着肥猪肉,在炸油。
司马林先蹿到火灶前,伸手一拂,衣袖下移。
他手一缩,五指抓着衣袖又抓在油锅上,抓起滚烫无比的油锅,旋身扔向堪堪飞身而入的雪飞凡。
继而,他身子一躬,双足一点,身子从后厨的窗口飞了出去。
雪飞凡看到油锅甩来,感觉不妙,急忙身子侧晃。
“砰……”
油锅撞击在侧墙上。
油锅里的油还沸腾着的,一些油顺势侧淋而下,还有无数星星点点的油凌空飞溅。
其中,百十余点油溅到了雪飞凡的脸上、头上、身上。
“哎哟……”
雪飞凡脸上、头上、身上一阵阵的灼疼,衣衫即时被沸油烫烂。
他也惨叫出声,急忙转身跑出后厨,来到后院,提起一桶水,淋在自己身上。
雪飞花母子听到后院惨叫声响,深感不妙,急忙跑进后院,异口同声惊问:“大哥,舅舅,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