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使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看向林青青说道:“圣月教,以救人救世为宗旨,任何迷茫的人,都会是我们的救助对象。”
说话的同时,张神使已经走到了林青青身前。
四竹上前阻拦,这位领头人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林青青说道:“这位兄弟,你手中孩子的父母是我圣月教的信徒,请把他们的孩子还给我。”
“好。”林青青确认男孩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她倒要看看这位神使大人有什么本事。
林青青带着四竹站到一旁,又看了一眼车里的韦庄,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张神使让中年夫妻将孩子扶起靠在他们怀中,然后让身边的侍从取来一瓶标有“丙”字样的神水,递给他们,让给小男孩儿喂下。
也就几个呼吸间,小男孩的眼睛睁开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完全不似刚才虚弱不堪的模样。
他的父母带着男孩儿再次跪地表示感谢,围观群众目睹这场景,也开始大力称赞神水的无边法力。
林青青也有些不可思议,按照男孩儿刚才的情况,就算情况稳定了,因为失血较多的关系,应该是要昏睡好一段时间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苏醒了?
她走上前去,想要再次为男孩把脉,被男孩父母果断拒绝。
林青青直接看向张神使,握拳行礼,袖口的隐绣在阳光下隐约可见,而手腕上的那串西域红珊瑚串也露了出来。
张神使的笑容不变,半眯着的眼中有过一丝贪婪,被林青青准确地捕捉到了。
她这才继续说道:“我虽不是郎中,但浸淫药材多年,家中也有常病之人,算是有些了解。故此才敢上前为这孩子做一番处理,如今这孩子既然已被圣使治好,如此神奇,让我等查看一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张神使不着痕迹地再次打量了林青青一番,点头应允。
男孩父母对张神使的话很是信服,将男孩儿从身后拉了出来,向林青青的位置推了两把。
男孩对林青青有些畏惧,林青青变戏法一般,从男孩耳朵后面拿出一快糕点,送给他。
男孩有些胆怯地不敢接过来,看了父母好几眼,见他们没有反对,这才接了过来,还很有礼貌地对林青青道谢。
林青青这才摸上男孩的脉搏,刚才的贫血,脉象不稳这些情况全部消失了,她的表情很是震惊。
林青青不加收敛的惊讶,让张神使很是满意,又有一个迷茫者即将进入自己为他们安排好的大道了。
而且这位迷茫者的家底很是殷实,虽然他的衣着看似低调,但是光袖口处的隐绣这一项,就已经价值不菲,腰间的玉佩也是不俗,应该是一整块上好的暖玉打造而成。
而且最重要的刚才那番话中所提到的家中有常病人,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若是能将这个人吸纳进圣月教,怕是自己离圣使这个位置不远了。
想到此处,张神使更是放低了姿态,谦和地说道:“这位兄弟,看着像是外乡人,请问贵姓,来自何方呀?来这榆林城是做什么打算?”
“神使大人客气了,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榆林城。
免贵姓林,您称呼我为林小哥便行,我是个药材商人,此来榆林城不过是做生意途径罢了。神使大人刚才使用的救治这个男孩的是何种神器?竟然有如此的功效,林某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呢。”林青青恭维道。
“林小哥,这可是我们圣月教的宝物,神水。”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宝物呀,是我等孤陋寡闻了。”林青青说道。
张圣使的表情更加柔和,说道:“神水乃上天所赐,我教只不过是代行之人,将这神水用于解救众生。”
“张神使,功德无量啊。”两人寒暄了一阵。
在马车上的韦庄则有些不耐烦了,他坐在车上,路边嘈杂,他无法听清几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便让彩儿去询问一下情况。
彩儿和林青青耳语一阵,林青青向张圣使连连告罪:“内子身体不适,怕是老毛病犯了,我们得先找地方休息了。”
“既然身体不适,那还是尽早休息的好。今日相遇,我们也算是有缘。
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还请林小哥不必客气。圣月教的大门对任何需要帮助之人都会敞开。”张神使说完,便让侍女将一张名帖递给了林青青。
彩儿上前接过,双方告辞离开。
林青青和四竹一起上了马车,林青青上车前,仔细吩咐了四竹几句,四竹便将驾车之责交给了彩儿,自己则混入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到马车上,林青青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韦庄,韦庄听她说完,也很是诧异,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药水?
林青青也没有思路,两人各自在心中猜测着,一时无话。
几人找了间旅店休息,晚膳刚摆上桌,屋内传出一阵动静。
原来是为了隐蔽行踪,侯府军将四竹从后窗的位置搀扶送进了屋中。四竹模样很是狼狈,
身上多处有被利器划伤的痕迹,林青青迅速安排彩儿准备热水。
侯府军将四竹安置在床榻之上,韦庄站在一旁,看到四竹如此狼狈,问道:“四竹,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
林青青用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直接剪开,还好,伤口处没有中毒的痕迹,算是皮外伤,撒上金疮药,用纱布小心地裹好,已经没有大碍了。
四竹应是被追逐了多时,很是疲惫地说道:“我遵照夫人的命令,前去跟踪刚才的中年夫妻一行,他们带着孩子,穿街走巷,绕了有大半个榆林城,后来从一座很是豪华的院子后门走了进去。
那院子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家的门户,我正打算撤退,突然从后门处涌出一队人来,前来抓捕我。我才知道,自己的跟踪被他们发现了,所以赶紧离开。
可是我对着榆林城路况不熟悉,走了几次死路,不得与他们多次交手,后来借助一批货商,这才逃了出来。
后来,我便开始寻找少爷你们的落脚处,到了附近,被侯府军的兄弟发现,这才带我回来。”
韦庄了解清楚后,让四竹好生休息,留彩儿在一旁照顾,自己则和林青青换了一间房。
“相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林青青问道。
韦庄站在床边,手背在身后,榆林城秋冬时节天黑得很早,看着屋外的浓郁的黑色,韦庄并未立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