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心安内心很是矛盾,今日带来的虽不是心腹,但是对自己的忠诚度也是极高的。
他本以为,这林小哥,不过是揍几拳头,出个气罢了。
哪里想得到,竟然是要他们的命。
可若是现在带他们走,林小哥此处的事情肯定无法谈妥,那么后面的计划都不能正常开展了。
而且这个林小哥的背景太深,他到现在都没有查的清楚,先前他们和韦家军也有过合作,若是用了过激的手段,怕是会适得其反。
他瞄了一眼还在向自己求救的几人,林小哥动不得,在于对他的情况不了解。
但若是这几个捕快都死于他之手,林小哥是出了气,自己手上也就有了他的把柄,这样一来,合作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思索一番后,何心安看向林青青说道:“我有一事,想请林小哥帮忙,至于事情内容,可否上楼详谈。”
“可以。”林青青答应了,将手里的染血的刀扔在了地上。给四竹做了一个手势,四竹捡起刀,给了求救的几人一个痛快。
在几个捕快的惨叫声中,林青青带着何心安上了楼。
何心安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几人,如今全都躺在血泊之中。
几名仆役装扮的人很是熟练地将身体拖走,还有另外几人在清洗地上的血迹,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
何心安忍不住说了一句:“您的人真是训练有素呀!”
“不过是做多了,熟练罢了。”林青青回答道。
跟在何心安身后的何冲,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心下暗自庆幸,自家的侄子这次没有跟过来。
几人进了房间,林青青和何心安面对面坐下。
韦庄站在她的身后。
两人尚未开口,彩儿捧着一个檀木匣子走了进来,直接送到何心安面前。
何心安有些迟疑,并未直接打开盒子,而是问道:“林小哥,这是何意?”
“何城主,送人给我,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这才算是有了交情呀!”林青青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终于像一个迎四方财的生意人。
何冲上前一步,将盒子打开,满满一盒的珍珠,如同荔枝大小,且颗颗圆润。
猛地一打开,房间里瞬间都亮堂了不少。。
何心安看着珍珠未有什么波动,林青青又说道:“都是些小玩意儿,下面的才是好东西。”
何冲听了指点,这才发现,这盒子是分两层的。他小心地将上层的珍珠取出,下面是一沓信件。
何心安看到信封,瞬间就明白,这些就是圣月教中的那些信。
他让何冲将盒子收下,然后谦卑地一笑,说道:“看来,林小哥已经知道我所求之事了。”
林青青却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是为了这些信而来,至于想要我做什么?我有两种猜测,要么让我忘了这些信的内容,要么就是让我将这些的内容使得更多的人知道?”
“林小哥,很是聪慧,我是来谈合作的。”何心安点到即止。
“那就是后者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林青青反问道。
“因为林小哥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为了自己的兄弟,不畏权势,很是忠肝义胆。这样的人,又怎会拒绝我的请求?对方虽是权势滔天,可是若我们不站出来,那这些百姓该怎么办?
他们是底层人,可他们不该接受这样的待遇呀!他们有活下来的权力,而不是被人当人牟利的工具。
林小哥,请你和我一起,为这些死去的人还有哪些失去亲人的百姓讨一个公道呀?”何心安说的声泪俱下,很是感人肺腑。
何冲也是老泪纵横,哭泣不止,那模样让林青青觉得圣月教地下真有他的亲人朋友一般。
不得不说,这主仆二人,是真的演技精良呀!
林青青咳嗽了一声,打断二人的表演:“何城主,我这个人是护短,但是对外呢,我就是个商人。商人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这件事情的风险太大。”
言下之意,若不是有极高的报酬,她是不会答应的。
这话让何心安很是开心,只要肯开条件,那就是有谈判的筹码。
他立刻许诺了一系列的金银财宝,可林青青的表情始终没有兴趣。
何心安越说,心越是没底。他能许给他的报酬底线已经快到了,再高的筹码,他没有承诺的资格。
林青青在他纠结的时候,直接打了一个哈欠。
此举更是让何心安心咯噔了一下。
都到这一步了,他必须成功拿下林小哥,否则上面的人不会放过自己的。
“林小哥,如果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商议一下如何?”何心安问道。
林青青看了韦庄一眼,对方示意到时候了。
她才放下已经空了的茶盏,说道:“我嘛,要求很简单。我的药材是出了名的好,这么好的药材,若是只给平民用,那不是太浪费了?”
“你的意思是?”何心安有些紧张。
“自然是给贵人用啊。”林青青一字一句地砸在何心安心上。
这是要当皇商的意思,何心安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起身就想要离开。
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了,他怎么可能答应。
对于他的离开,林青青未做任何挽留,仍然淡定地坐着,看到他的回眸,还不忘微笑地挥挥手。
何心安又转身回去:“林小哥,你这个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我不觉得呀。你们要我状告的可是冠军侯,那是整个靖国唯一的异姓王,若是连这样的筹码都没有,我怎么舍得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呢?何城主,也不用着急上火,你做不了主,就去找那能做主的,不就好了?
不过,这速度呢,可能要快点。毕竟啊,这韦家军的人和我们也有些交情,万一他们来问我要那陈圣使,我总不好不给吧。
民不同官斗,您说是不?”林青青说得很是情真意切,满脸的身不由己。
何心安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告辞离开。
韦庄正在楼上休息,林青青推门回来,他刚洗漱完毕,正在擦拭头发。
往日里都是由四竹弄得,今日四竹被安排出去了,他只能自己动手,很是生疏。
平日里顺滑的长发,如今在他手里很是不听使唤,老是东边一簇,西边一缕,擦了好一会儿功夫还是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