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抱着儿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而韦庄则可怜兮兮地独眠。
早起陪韦思用完早膳,两人便商量起来。
“相公,拜帖已经送去淮安王府了,那我们今日做什么?。”
“恩,好的。那我们今日进宫去。”韦庄说道。
林青青不解:“相公,今日进宫做什么呀?”
韦庄在林青青耳边说了几句,林青青眼睛越瞪越大,听到最后,已经有些退缩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韦庄笑眯眯地说道:“这叫一劳永逸。”
两人收拾妥当,带着韦思去找韦夫人。
韦庄说道:“母亲,思儿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我和亲亲也已经和好,想着也该进宫拜见一下太后娘娘。”
韦夫人觉得很有道理,看着怀里乖巧可爱的韦思,心中涌起一种浓浓的炫耀之感。
思儿如此可爱,姑母看了一定喜欢的很。
想到此处,也不多问,赶忙换了衣服,带着韦庄等人一起进了宫。
他们来得早,太后刚用完早膳,在佛堂念经。
韦夫人抱着思儿,在和他描述姑太太是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慈祥,让他一会儿要好好叫人。
韦思头一次来到这样的环境,眼睛直溜溜地四处看了一圈,好奇得不行。
至于韦夫人说的话,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林青青看着韦庄淡定地饮茶,由衷地感到佩服,来太后宫里找线索,林青青自问胆子不够大,定力不够足啊。
韦庄自然也发现了林青青的紧张,大大方方地握住林青青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让她不要紧张。
太后还没有出来,听到韦庄带林青青进宫拜见的皇上先坐不住了。
他本来还在养心殿,批改折子,看到歌功颂德篇,非常得无聊。
太监总管得了这个消息,立刻小声地告知了皇上。
皇上立刻有了兴致,这就巴巴地跑了过来。
皇上出现得匆忙,林青青和韦庄相握的手并没有来得及松开,给皇上撞了个正着。
皇上这口瓜粮,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很是开心。
在韦夫人身旁灵动的韦思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皇宫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了。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长得很是好看呢。”皇上打量了几眼,说道。
韦夫人连忙说道:“是臣妇的孙子。”
“哦,竟然是庄儿的孩子,那他的母亲是……”皇上的目光意有所指。
韦思正是爱说话的时候,刚才大人说了那么多话,他一句也接不上。但是这个爷爷夸他好看,应该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问问题就不能不回答。
他等了片刻,见大人们都没有说话。
便自发地站了起来,走到韦庄和林青青中间,一手拽一个说道:“这是我爹爹,这是我娘亲。”
“哦。”皇上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眼睛里满是揶揄地扫了韦庄夫妻一眼,两人对视一眼,均没有说话。
但是内心不约而同地想着,皇上这个八卦的个性,真的是改变不了了。
太后终于礼佛结束,姗姗来迟。
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也很是惊讶。
她落座后,听到皇上解释,韦庄找回了媳妇,又顺带捡了个娃娃,先是吃惊,再是微笑。
韦庄这孩子,她一向是疼爱的,虽然对于林青青当年一走了之,她也很是不满意,但是想到自己心中优秀的孙媳人选,蒋心柔努力了这么久,也没有博得韦庄的喜爱。
也就明白自己强求不得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韦庄突然带着林青青跪下,神情很是严肃。
这让座上的人有些吃惊,太后让二人赶紧起身,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韦庄握着林青青的手说道:“臣有罪。”
本是自家人的闲话家常,一下子转变了画风。
皇上问道:“此话何解?”
林青青整个人拜倒说道:“是民女的错。民女乃是君氏医者后人。”
这是第一个雷。
皇上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韦夫人也抱紧了怀中的韦思,心中默念:怎么又出事了?
太后的表情最是平静,她缓慢地拨动着手动的佛珠,一派淡然。
“君旭是民女的祖父,当年先太子之案,凶手另有其人,还请皇上恩准,能重新审理此案。”林青青豁出去了,一口气将话说完。
相公竟然让她说,总归能抱住她的命吧。
现场顺接安静下来,空气都陷入了胶着状态。
只余下众人的呼吸声和太后拨动佛珠的声音。
“哦?你说冤枉就是冤枉,有何凭证呢?”皇上问道。眼中已经有愤怒的火花,隐瞒身份已经是大罪过,如今还想妄图推翻前朝的判案结果,简直是胆大妄为。
韦庄将昨日的分析结果,一一道出,模样并未因皇上的怒火,而有所失态。
这么冷静自持,倒是让皇上高看一眼,可依然改变不了两人欺上瞒下的罪过。
皇上正准备继续追讨他们的罪责之时,太后将佛珠放在了桌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母后,可是有什么想法?”对于这个一手带大他的母亲,皇上是非常尊重的。先太子出事的时候,他才五岁,正是懵懂时期,对于那个时候的印象实在太少。
唯一记得也就是在父亲握着他的手,提笔写字的那些许快乐时光,后面剩下的也就是进宫,跟着皇爷爷后面学习为君之道。
还有就是太后不离不弃的陪伴,有时候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哀家有罪。”太后此话一出,全场惊讶。
而站在堂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听到这么多内容,默默对看一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母后,此话是什么意思?”皇上不明白。
太后拿出一封已经发黄的信封,递给皇上说道:“这是你父亲留给我的,看了你就能明白了。”
这封信,三十多年来,皇上第一次知道它的存在。
他有些颤抖地接过信封,将其打开,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这是一封满是嘱托和告别的信,也可以说一封遗书。
“你父亲当年的身体,远不如外界看起来的那般好。我略有察觉,但都被你父亲骗过去了。
在你父亲去世后,你父亲的贴身内侍,才将这封信给了我。
当年控告君旭的罪名中,便有这么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