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枝见萧牧的神情有些缓和，微微一笑，露出安心的表情，捧着脸颊说道：
“这件事，你终于肯说了？”
“对啊，我不是答应你，不会再瞒着你了吗？”
姜可枝把萧牧的杯子挪到自己面前，把杯子里的水倒满：
“来吧，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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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自从林可儿那件事后，就退出了戏剧社。
每次遇到以前戏剧社的熟人，他就直接装作没看到。如果远远地看到他们，就会故意绕远路。
他们也和萧牧保持着一种神奇的“默契”。见到他，也不会主动搭话。
但是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她就是凌沐白，当时还叫凌妙妙。
那件事发生时，凌妙妙因为拿到了学校的出国交流名额，那半年都不在学校。
当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凌妙妙，经常找萧牧聊天。
但萧牧因为林可儿的事，对于凌妙妙的“骚扰”，总是应付了事。
不知道是不是萧牧的错觉，他总觉得，当时的凌妙妙，还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事实证明，萧牧的推测，是对的。
那天，下课铃一响，萧牧就急匆匆地逃离教室。
为了避免和其他人接触，萧牧低着头，快步走着。
就在这时，萧牧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萧牧的耳边响起：
“嘻嘻，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萧牧再熟悉不过，他把蒙在自己眼前的手拿开。一回头，只见凌妙妙调皮地笑着，跳到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再加上好长时间没见，萧牧的心里一喜。
但转瞬间，他突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但是凌妙妙，似乎没有察觉到萧牧的异样，嘻嘻笑道：
“你要去哪里？戏剧社吗？正好我也要去！哎呀！好久没有见到大家了！”
凌妙妙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一股脑说了出来。还没等萧牧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凌妙妙拖着往前走。
而她前往的方向，便是戏剧社。
萧牧本想甩开她，但是凌妙妙的速度太快，还没等萧牧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戏剧社门口。
站在门外，感觉戏剧社里面静悄悄的，不光是凌妙妙，就连萧牧都感到十分诧异。
以前这个时候，戏剧社里可是吵吵闹闹的，离得老远，都能听到屋里的声音。
难道是大家都没来？萧牧这么想着，感叹天助我也，打算直接走开。
就在萧牧想挣脱开凌妙妙的手时。凌妙妙已经径直推开了大门：
“大家好呀！我回来了！”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戏剧社里其实有人，但他们只是低头坐着，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萧牧心里的诧异越来越深，屋里的这几个人，他再熟悉不过，平时在戏剧社里，总是嘻嘻哈哈的。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气氛紧张成这副样子？
听到凌妙妙活力四射的声音，一张张熟悉却又阴沉的面孔朝门口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长发女生，萧牧记得她是表演部的，平时非常爱笑。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凌妙妙，先是一惊，说道：
“哦！原来是妙妙啊！好久不见！你回......”
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闭上嘴，一脸复杂地看着站在凌妙妙身边的萧牧。
其他几人，也一个个都呆住了，他们都有些不自然地朝凌妙妙身边看去。
萧牧自然知道他们在看自己，心里一阵尴尬，任凭一阵阵诧异的视线朝自己射过来。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是这副表情？”凌妙妙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众人。
“副社……啊，萧牧同学，你也来啦？”
长发女生见场面有些尴尬，搭话道。
这样的气氛压抑得萧牧喘不过气来，他也不再理会凌妙妙，直接甩开凌妙妙的手，飞快地逃走了。
纵使凌妙妙在后面再怎么叫他，萧牧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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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啊！”姜可枝托着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萧牧不发一语，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水。
姜可枝好奇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当时，凌妙妙，也就是现在的凌沐白，还不知道那件事？”
“对，不知道为什么，凌竹清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哦，原来如此。”姜可枝依旧露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从那以后，凌沐白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萧牧揉了揉太阳穴：
“不是，在那以后，发生了另一件事情。就是那件事，让后来的一切，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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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萧牧，不再理会凌妙妙发来的消息，并且他变得更加怕人。
凌妙妙本来还经常给他发信息，但是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就不再发东西。
萧牧本以为，凌妙妙终于是放弃了。也好，对于活泼好动的凌妙妙，自己也确实招架不住。
只不过有一天，萧牧从厕所出来，看到凌妙妙蹲在楼梯的阴影里，像是在擦着眼泪。
他本想上前安慰，但一想到之前的发生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管她，走上了楼梯。
也许是和姐姐吵架了吧，萧牧心想，这两姐妹总是拌嘴，凌妙妙要是说不过，有时候就会哭几声。
不过她们俩也只是拌嘴，很快就会和好了。
萧牧这么想着，继续向楼上走去。
过了很长时间，当萧牧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凌妙妙躲在楼梯口哭泣的原因后，他才明白。
如果当时的自己，哪怕稍微停留一下，上前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萧牧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给她一点帮助。
因为当时凌妙妙，乃至凌竹清遇到的事情。
才是后续一连串悲剧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