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没有在意那位县衙之中县令老爷的女儿,找了很多捕快倒立去抓自己这件事情。
他自顾自的在那府衙的外面转了一圈,随后就看到那旁边有一个小的衙门,似乎在审理案件。
这小衙门名叫理刑馆,是府衙之中七品推官老爷在一府之地审理案子的地方。
这推官啊,若是放在后世现代应该算得上是公安局局长。
在古代的时候呀,也是负责一府之地的各种刑事治安及断案等等。
一府之地,各地方县衙审理过的案子,都需要交到理刑馆,由推官来进行复审。
没问题的话才会进行批示,有问题的话则会继续调查。
所以推官呀,基本上就是管了一府之地,各县之间的各种案子。
平时也负责直接受理案子,比如说有一些百姓觉得,地方县衙审理的有些不对,可以再到理刑馆进行越级申请,案件处理。
所以这理刑馆呀,平日里倒也算是非常热闹。不少的百姓经常来处理案子。
一如此刻朱允熥和赵青竹,走到了理刑馆衙门外面时,正好就听见里面有审案子的声音。
朱允熥本来就是想要来巡视一下,既然赶上了,那自然是要看看这个地方,理刑馆审理案件能力和态度如何。
是否有失偏颇。
于是乎啊,朱允熥和赵青竹就走到了理刑馆,里面这里面审案是对外公开的,百姓们都可以来看,不过这里的百姓们却极少有人来看。
朱允熥和赵青竹走进去之后啊,那理刑馆的大堂之上,一名身穿七品官袍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坐在上位。
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的霸气,看着下方的一对男女,随后说:
“堂下妇人,你说李大勇晚上趁你丈夫不在,摸进你家意图不轨,可如今并无证据,也并无证人,只凭你一面之词,恐怕很难将这件事情定性。”
听到这话,那下方的妇人,立马开口说道:
“大人,我一个女子,难不成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既然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又为何会来告他?要知道这事关我的名声啊。”
听到这话,那推官仔细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又对下方跪着的另一个男子说:
“李大勇,就此事你有何话说。”
那李大勇看起来也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他绝望的开口说道:
“大人,冤枉呀,我哪有这胆子呀?再说了,这半夜三更的,我哪知道她家男人在不在家?又哪里敢跑到她家里去调戏她呢?”
那妇人立马说: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就住在我隔壁,我男人在不在家你难道会不清楚吗?你就是想要对我做什么,没成功,所以并不承认。
而且我早就感觉你小子不对劲,总是经常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估计早就想对我意图不轨了,如今居然还不承认?”
那妇人说完之后,又立马看向了那推官大人继续说:
“大人,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这个登徒子,趁我家男人不在,就想对我图不轨,这要是让他得逞了还得了?”
那推官又说:
“那听你这么说,他是没有得逞?”
那妇人点头说:
“我拼命反抗,所以,他没有得逞,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那推官又看向那憨厚的男子说:
“李大勇,本官再问你,你究竟承不承认。曾半夜入她家里意图不轨?
若有此事,本官劝你当即承认,否则若是有了证据或是被调查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那李大勇则是继续摇头,说:
“大人,绝无此事,我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实在不行,你可以问一下左领右舍,我李大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做出这种可耻的事情?
再说了,大人,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可以质疑我的眼光,你看看这妇人,一身肥肉,状如母猪,我怎会对她有兴趣。”
听到这话,那推官看了一眼那妇人,别说还真是。那妇人一身肥膘,而且面相凶恶,一看就不是善类。
而且这妇人一到这公堂之上呀,便是能说会道,各种强势的态度。
反观那李大勇,这是好几次话都说不利索,就是较为胆小怕事,说他半夜潜入着母老虎的家里面对母老虎意图不轨,确实很难有说服力。
当然,仅凭这并不能就完全洗脱李大勇的嫌疑,毕竟这不是理由。
至于那妇人在听到李大勇的话之后啊,更是直接就暴跳如雷了,指着李大勇的鼻子说:
“你这狗东西,你敢说老娘丑?你还敢说老娘胖?老娘给你没完这事儿……”
李大勇则是欲哭无泪的说:
“我……本来就是事实。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尊容,说我对你感兴趣,我不怕在场的各位笑话?我宁愿多去干两天活,拿钱去逛窑子,也不可能对你生出任何的想法。”
这话直接将那妇人激怒了,那妇人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指着那李大勇的鼻子骂:
“你个该死的狗东西,你还嫌弃老娘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怎么说,说破了天,你对我意图不轨的事,那也是事实。”
说完之后啊那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对推官开口说:
“大人,我还有一点证据,不过这证据属实有些难以启口,会有失我的明节,所以我想要悄悄对你说,不知可否。”
那推官顿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妇女一眼,那妇人也是给了推官大人使了个眼色,推官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然后便说:
“考虑到女子确实是比较注重名声,有些话或可充当证据,却不宜公开与人说出来。也罢,你便上前来,只对本官一人说。”
那妇女点头,于是迅速上前走到桌案旁,微微往前靠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推官大人,我家城外有一亩良田,那良田里的红薯地里面,之前挖出来了一两银子,我估计里面还有十两银子。若是推官大人有兴趣,或可让人去挖出来。”
那推官的眼睛一亮,随后小声对那妇人说:
“如此甚好,没想到本官运气也这么好,也有能够挖出银子的时候。”
那妇人又说:
“那大人,今天这案子……”
推官微微一笑,说:
“你且下去,本官自有定夺。”
那妇人微微一笑,随后后退,再次跪下。
而推官呀,也是一脸严肃,随后说道:
“刚才那妇人,对我说出的证据,可以算得上是铁证如山。只不过这证据确实对女子名声,有很大的伤害,且不能当众公开。
不过本官判案公正,我心知这证据即铁证如山,那么自可做出定夺。下方罪人李大勇,你还不认罪?”
那李大勇一脸的懵逼说:
“认什么罪啊?我没干过这事啊,况且究竟是什么证据这么难以启齿,居然不能公开?
好,就算是不能公开,也可对我这个所谓的罪人说一说吧?难道对我还能有所隐瞒不成?”
推官顿时怒了,呵斥:
“混账,你在质疑本官?今日,本官便只问你,认不认罪?你若不认罪,那么本官便只好对你动刑,直到你认罪为止。”
那李大勇顿时有些绝望了,无奈的开口说道: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这妇人一定是用什么言语来欺骗了你,我根本没有干过这件事情,他又何谈有什么证据?请大人明察。”
那推官一拍桌子:
“还查什么?本官得知这个证据之后,便知此事,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
你既还不承认,如此胡搅蛮缠,质疑本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来人,将他给我仗打二十,若还不认罪。便各种刑罚一一给我上来。”
李大勇吓得双脚一软,绝望的磕了一个头说道:
“大人请明察,我没干过这件事情啊,我没干过呀。这不是要对我屈打成招吗?我冤枉啊,你不能相信这妇人的一面之词啊……”
那推官冷哼一声说:
“你还要嘴硬吗?或者你是在质疑本官吗?”
那李大勇急忙又说:
“小人不敢质疑大人,只是担心大人被的妇人蒙骗,对了,这妇人之前就和我在争院子前的一片空地。
她定是因为此事,想要栽赃陷害我,从而让她得到那块地。大人,切莫被她利用上了她的当呀……”
那推官直接一拍惊堂木说:
“混账东西,还在这里巧言令色地想要辩解?本官已经掌握确凿证据,只是不便公开,你已罪责难逃。来人啊,给我用刑。”
话音落下,几名皂吏上前将那李大勇直接架在了板凳之上,就准备打他二十大板。
那李大勇也绝望的趴在板凳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那皂吏准备打板子的时候,朱允熥却忽然开口说:
“等一下………”
他这话一说出口啊,在场众人全部都看向了他,同时那推官大人也是开口:
“何人,在公堂上随意的发号施令?”
朱允熥排众而出,走到公堂下面的阶梯位置,说:
“是我……”
那推官大人,看向朱允熥,虽然朱允熥穿着不凡,可却也不认识,当下便不客气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公堂上随意终止本官发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