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萧震走近前来,手中一拂那对鹦鹉,鹦鹉受惊飞到了架子上,“母妃,确实是个好消息。”
那对飞上架子的鹦鹉学着人话道:“娘娘,消息。娘娘,消息。”
于贞贞终于被鹦鹉学舌勉强逗引出一丝笑容,她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伸手端着闻香递过来的一杯参茶。“说吧,什么好消息?”
萧震笑吟吟地道:“儿臣刚才在进宫的途中看到了萧逸。”
“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于贞贞揭开茶盖,又重重地合上。
“母妃,小舅可并没有回京,这说明什么。萧逸身为大军主帅,私自回京,这罪名可不算小吧。”萧震涎着脸道,“儿臣想到了一个主意,母妃可将这个消息告知大舅,大舅在朝中门生故吏极多,可以联名在早朝时参萧逸一本。还有一事,儿臣接到了小舅的一封密信,萧逸在舒阳包庇一名叛贼首领,我们可以在此事上再大做一番文章,儿臣不信这次萧逸还能安然无恙。”
于贞贞沉思了一会儿,点着头道:“不错,你平时游手好闲的,这个计策还算用到了点子上。”
“还不是母妃教导有方,儿臣的这点小小计策,哪及得上母妃的十之一二。”萧震巴结地道。
“不用在这里拍马屁。说,你究竟进宫干什么来了?”对于这个儿子,于贞贞还是十分了解。
“还不是向母妃请安道歉,上次的事是儿臣不对,顶撞了母妃。”进宫的真实原因,萧震哪敢向于贞贞吐露,有了这个发现,他的心思也转移到如何对付萧逸上面。
“本宫听说那关晓岚容貌虽不如东方锦莺,但也是大方得体,那东方锦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不是什么富贵之相。本宫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必须忍耐,等日后登上大宝,天下佳丽尽归你所有,比东方锦莺更美的女子多的是,你明白吗?”于贞贞不忘再告诫萧震一番。
“是,儿臣听从母妃的话。”萧震口中这样说,心里早浮现起东方锦莺美丽的姿容,东方锦莺之美哪里是那个凶丫头比得上的。
东方锦莺再次来到德王府,却听德王府的管家出来说,德王爷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东方锦莺心知肚明,萧逸是在采取闭门谢客的办法,不让她带走梅若雪。
东方锦莺气呼呼地回到马车上,向车夫命令道:“进宫。”
武凤在旁边诧异地道:“小姐,我们进宫干什么?”
“当然是向皇上举报德王,说他窝藏钦犯。”东方锦莺沉声道。
武凤吃了一惊,慌忙去摸东方锦莺的额头,“小姐,你没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你这样做,会害死德王爷的。”
“我说什么胡话,我是皇上的臣子,自然得为皇上办事,他的生死关我何事。”东方锦莺的话语仍旧冷冰冰的。
天真的武凤还不了解一个少女的心是善变的,尤其是东方锦莺这种内心在孤独中成长的少女。“小姐,你是怎么了,昨日你进王府还和德王爷有说有笑的,出府后就一句话不说,关在雅居的闺房里,害得我和文雀姐姐一夜未睡。德王爷是不是得罪你了,我可以替你好好骂他一顿,不准他再欺负小姐。可是小姐不应该这般绝情,你忘了熬夜绣香囊的情景。”
听到武凤提起那个香囊,东方锦莺莫名地心里一痛,叹了口气,“还是回雅居吧。”
东方锦莺一进雅居,就打开了里面一个厢房的门,文雀正在替樊重配药。这段日子,东方锦莺果然找到了非凡子留下来的一本医书,她触类旁通,竟然找到了疗治樊重的方法。又经过文雀药物的辅助,樊重的伤势已好了十之七八。
东方锦莺径直走到樊重面前,“樊重,我替你治好了伤,你说过要报答我,如今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小姐,我说过永世为奴。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敬请小姐吩咐。”樊重一脸坚毅地道。
“好。”东方锦莺点点头,“我让你去杀一个人,你敢不敢去。”
“我这条贱命早已卖给了小姐,就算取我之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樊重正色道,“莫非小姐还信不过我,以为我是天衣神君派来刺探小姐消息的。”
“你能对天衣神君忠心耿耿,受那么大的酷刑都未曾背叛他,我相信你的话一定不会有假,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东方锦莺斩钉截铁地道。
“谢小姐信任。”樊重感激地道,“让我去杀谁?”
“德王萧逸。”东方锦莺一字一字地道。
所有人都惊呆了,东方锦莺的话像一颗钉子捶入了每个人的心里。东方锦莺冷冷地扫视着樊重,“怎么,没有这份胆量?”
樊重大笑了一声,向东方锦莺一拱手,跨步朝门外走去。
武凤连忙一拉东方锦莺的衣袖,她害怕小姐真的会如此做。“你回来。”东方锦莺叱喝一声,“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武凤松了一口气,原来小姐只是在试探樊重。“你去一趟落霞山庄。”东方锦莺走出房门,“你跟我进来。”樊重跟在东方锦莺身后,走入了东方锦莺的闺房。“把门关上。”闺房里传出东方锦莺慵懒的声音。
武凤也想跟进去,却被文雀一把拉住,武凤急切地道:“小姐要干什么,她的闺房可是从不许男子踏入半步的。”
文雀比武凤年长两岁,心思缜密,“小姐是有机密事与樊重商议。”
“可小姐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背着我们两姐妹,难道还怕我们会泄密?”武凤不解地道。
“你多心了,有些事越亲近的人知道反而不好。”文雀略为猜到了东方锦莺的心事。
“自从德王爷回京之后,小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我今日陪着小姐去德王府,德王爷没在府中,小姐脸色阴沉地回到马车上,我从未见过小姐生过这么大的气。她居然要进宫去见皇上,准备告发德王爷私藏钦犯。可德王爷出征舒阳的那段日子,她常常又望月凝思,我都被她弄糊涂了。”武凤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文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