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空听到秦远的话,侧脸看向那已经开始战栗的小纪,目光毒辣,在那一刻他是心动的,人都喜欢吃独食,他能够从当初叶家同辈十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叶家除了那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才会出现的父亲之外,最有权势之人,就是因为如此。
一个秦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对叶长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内心深处的贪婪早就躁动不已。
然而,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就,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强烈的占有欲,相辅相成的是,他还有极其理性的理智,可以清楚判断出什么东西可以贪,什么东西不能。
至少这属于云婆婆的,他暂时无法独自吞下。
他露出一个苦笑,道:“秦道友这是在戏耍我等啊,小纪是自己人,我叶家可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这话说的虚伪无比,他那事故未寒的女婿就足以给出打他脸的证据,然而小纪还是长松一口,恐惧尽消,无论他虚伪不虚伪,至少他现在没有动自己的打算。
“哼,姓秦的,死到临头还在挑拨离间,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小纪真的话,发自肺腑,如果这次不弄死秦远,将来他一定会被秦远弄死,而且轻松无比!
“唉,这就是没得谈了?”秦远摊摊手,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个南瓜大小的古铜圆球,随着他的动作,里面“哗啦啦”响起一阵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小纪鄙夷的同时又在眼热,那只储物手环他可是极其羡慕,得自始魔清兰,地下夜叉族公主的随身之物,无论功能还是价值,都无法想象。
“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可别怪我……”
“叶前辈,我知道那处地方,也知道如何进去!”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情发生,站在秦远身后的一个瘦削面白的年轻人,跃身而出,拜倒在了叶长空身前!
“警长,**~你麻痹,你特么在干什么?”常龙嘶吼怒骂,目眦欲裂,愤怒到了极点。
“你个王八蛋,养不熟的猫崽子!”大山也是双目喷火,提着八棱铜锤,就要与常龙一起上前,将那拜倒在叶长空面前的警长,一锤砸死!
在这关键时刻,警长竟然叛变了!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秦远在内!
李追风能够看到,秦远眼中爆发出两道说不出的冰寒之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寒冷,哪怕是在秦远被单六爷等人围攻之时,他的目光也从未如此森寒过。
“都给我回来!”
秦远拳头握紧,阻止住大山和常龙的冲动行事,他们现在要是冲过去,只能死路一条,虽然跟在他身边结局可能也不是那么完美。
“老板,让我弄死他,妈的,我们当初被那莫平飞抓住,关在笼子里做**药物,是谁把您把我们救出来,给我们自由,自我们安全还给我们丹药,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敢临阵倒戈,这种不仁不义之辈,留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
常龙大声怒吼,虽是蛇类,被人类冠以阴狠毒辣的代名词,但是此时他的表现,却是忠诚的最好诠释,因为同伴的叛逃,而愤怒到无法自持。
“不仁不义?不错,我的确不仁不义,但那又如何?至少老子能活下来,你们这群傻逼只能给他陪葬!”警长站起身,回头看向众人,目露绝情之色,“不错,老板是对我挺好,但是,这又能如何?真以为我会因为这点好处就为他卖命?我的命可没那么值钱!”
“你们都知道,秦远最近得了多少财货,可是分给我们才多少?一丁点而已,九牛之一毛!”警长露出锋利的指甲尖,用其做比喻,十分形象。
“几天前,我们陪着他进入那古怪阵法,他出了问题,是谁把他扛回来的?大山扛着他的一路奔行,可是换回来的是什么?我们这些人加起来的东西,都不如他那个在家中当花瓶的女人多!”
“凭什么?这公平吗?难道仅仅是她是秦远的女人,就能坐享其成?我们又算什么,大山,玫瑰,还有常龙和小李子,你们愿意一辈子跟着他,这么下去?”
“难道就不想拥有自己支配的财货,难道就不想自己把握命运,要一辈子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活着?”
警长言辞激烈,不停挥动爪子,锋利的爪尖在空中留下道道冷芒,站在秦远十几米外,用言语勾动着深处陷阱中的几人。
他临阵反戈也就罢了,竟然还在主动劝降招揽 ,想要将秦远身边之人都拉走。
叶长空也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但他乐见其成,拉走秦远一部分力量,他的人就会轻松一分,就会少一条葬身此处的亡魂。
“哈哈,不错,这位小兄弟说的很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该为自己好好考虑一番,加入我叶家之人,我自是以礼相待,这次的功劳,也会算你们一份,决不食言!”
“而且,这次的头功我会记在你身上,警长对吧?哈哈,很不错,以后我叶家的护卫长一职,就是你的了!”
叶长空看起来粗莽,但心思却是十分细腻,在警长那翻招降檄文的基础上添砖加瓦,又树立起一个榜样,勾动着大山几人的求生**。
“我呸!”
李追风一口唾沫吐了过去,直接飞到警长的胸前。
兴许警长心有丁点愧疚,也或许是他没有料到这几人之中最不着调的李追风能如此刚烈,竟然忘了闪躲,任凭那口唾沫挂在他的胸前,异常刺眼。
“当老子跟你一样是软骨头啊,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就算是战死,也不会当狗腿子汉奸,那句诗怎么说的来,对,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艹你娘,不只是人,还有马!”
李追风一蹦三尺高,与曾经那胆小如鼠或者嘴贱神贱的样子完全不同,破口大骂,个头不高,却如一粒砸不扁炒不烂的铜豌豆。
“你,好,好你个李追风,稍后看我怎么炮制你!”警长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挪动几步,正对李追风,后悔怎么没早把这只小老鼠捏死!
常龙已经取出丈八蛇矛,一把扯下上衣,露出岩石般分明的肌肉,战意澎湃,枪尖对准警长,一言不发,随时准备冲上去,刺穿这个杂碎的心脏!
大山手提八棱铜锤,瞪着远处的那些黑衣人,冷笑道:“狗崽子们,你爷爷奶奶说好的要给老板打工一年,这特么才一个月,当然不能撂挑子。”
玫瑰瞥了大山一眼,笑盈盈道:“憨货,这是老娘看你最顺眼的一次,要是能出去,老娘不再关房门!”
大山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笑得很傻很知足。
秦远也很知足,这是他之前万万都没有料到的,一群妖精,不通文字,刚刚学会语言,甚至在这之前都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可竟然会对其如此忠心,他只能感慨老天对他不薄。
“玫瑰,这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
秦远抛过去一方小小的青石,又对其他人说道:“等我们出去,不管你们是不是辟谷境高手,一人一件法宝!”
叶流星眼睛炽热,他见过那方小小的青石,知道那是出自鬼器先生之手的“镇纸”,能大能小,在合适之人手中有着无穷威力。
不过,他相信这很快就会是他们的了,甚至有可能是他的!
叶长空同样看出这方青石的不凡,但更对秦远身上脑中之物感兴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冷笑一声,道:“不要伤了秦远的性命,其他人全部不留!”
“动手!”
秦远大喝,身体被声音先冲出去,竟是直挑那最硬的骨头啃,正对叶长空和叶二爷而去。
也就在此时,一幕让所有人再次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已经叛变的警长,忽然转过身去,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两道凌厉痕迹,他身边的两位叶家子弟,瞳孔骤缩,仓皇应对,可咽喉之处喷出的鲜血抽走了他们的力气,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嗬嗬……”
两人的喉咙被抓碎,捂着伤口也堵不住那喷涌的鲜血,四目惊骇,尽是不敢置信。
“混蛋,你敢!”
叶长空同样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一幕,怒急攻心,飞剑陡然而出,就要将这个自始至终都在耍他的混蛋心脏搅烂!
“当!”
一道黑色光芒飞过,秦远抛出黑色长刀,正中那飞剑剑柄,飞剑被击打侧翻,失了些准头,但依旧将警长刺穿,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飞出,滚落到十几米外,生死不知。
“小崽子,你也要死!”
叶长空想要召回飞剑,从背后袭杀秦远,叶二爷也跟了上来,飞剑祭出,直刺秦远而去。
他们只要拿下秦远,剩下之人将不足为虑,一群刚刚脱了毛的畜生而已,在他们两大高手的联合围杀之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们一定会死在我前头!”秦远手中南瓜大小的圆球抛出,陡然伏在地上,大喝一声,“卧倒!”
“轰!”
巨响惊天,飞剑与那叶家老哥俩同时被吞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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