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黑狐爆退出去,抵在阻绝之阵边缘,屁股后面血流成河,染红青石地面,它的面颊剧烈扭曲,十指连心,更遑论是断尾之痛,三条尾巴全被切割下来,等于它几十年的苦修化为烈日下的泡影,倏然破灭,心中的疼痛更胜身体十倍!
“秦远,你好,很好!”
黑狐嘴中也有血,那是咬断牙齿流出来的,一双巨眼盯着秦远,用阴毒的语气说道:“断尾之仇,不可不报,今日恩情,我胡神宇记下来,他日定会加倍奉还!”
秦远大戟在空中抖了花,讥笑道:“你还想有他日?我不愿乱杀无辜,但并不意味着好脾气,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要有小命留下的觉悟!”
黑狐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远,道:“你敢杀我?”
秦远的大戟给了他回应,道道光影流出,凝聚成一条闪烁光蛇,那光蛇的每一片鳞甲都是一片刀光,每一根牙齿都是一截枪芒,方天画戟集合长刀大枪之威,被秦远发挥到淋漓尽致。
真武大戟第六式:千刃怒蟒!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青丘山饶不了你……”
黑狐惊恐至极,再无之前的倨傲之情,转身便逃,撅着血粼粼的屁股,一双长爪拼命在阻绝之阵上抓挠,火星四溅,又有雷霆生出,直接将其弹飞回来。
这阻绝之阵是秦远亲手布下,哪里有那么容易逃脱,就算是叶鸿,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破开一个口子,更别说是失去三条尾巴,修为大大减退的他了!
“噗嗤!”
手起戟落,千刃怒蟒化作一道流光,缠绕黑狐粗大脖颈一圈,头颅飞起,撞在阻绝之阵阵壁之上,电闪雷鸣,弹回地上,而那大半截身子也“噗通”倒地。
不过,他的伤口之上并没有鲜血流出。
秦远走过去,将狐狸身子提起来,它心脏还如鼓跳动,脖颈之上一片焦糊,被秦远以电芒之中力量灼烧,封堵住了伤口。
“你竟然敢杀我,你竟然敢杀我?”黑狐只剩下一个头颅,但还未死透,灵力这种优质的能量为他提供了一时片刻苟延残喘的机会。
“为什么不敢杀你?怕你们青丘山报复?呵呵,你都告诉我了,你来这里是瞒着你父亲,他又如何知晓你死了,又如何知道你是死在我手中?”
秦远耸耸肩膀,从储物手环中拿出一只白瓷荷塘大缸,以长戟跳起狐尸,破开脖颈上的伤口,如注的鲜血激射而出,全部流入白瓷大缸之中。
“我父亲不知道,但是我的随从知晓,他们都知道我来找你,见我不回去,定然会出来寻找,更会通报给青丘山。”
“那你出来多久了?”秦远歪着脑袋问道。
胡神宇一下子闭嘴,他太惊慌,死亡的恐惧乱了他的方寸,现在回过味来,忽然又狰狞道:“我出来多久,你不用担心,但只要我一死,家中留下的魂印必然破碎,我父亲定然知道我出事,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我劝你现在封住我的经络,将我送回我属下那里,我向你保证会既往不咎!”
“呵呵,说的跟你们青丘山多牛逼一样,魂印这种东西都是大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和长老才能享受,既是震慑宵小,不让他们意图不轨,但更多的则是控制他们的把柄,一旦生乱,必会通过魂印施法,坏其魂魄,你们青丘山这巴掌大的地方,也能有这玩意儿?吹你娘的牛逼吧!”
秦远使劲抖动狐尸,尽量抖干里面的鲜血,又施展术法,将其在空中拧成一个麻花状,彻底将鲜血逼了出来,不留下一滴鲜血残余,勤俭到了极点。
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跟胡神宇叨叨着,顺便戳穿他的谎言,狐狸就是狐狸,大大滴狡猾,若是一般人,还真会被蒙过去。
“你,你放屁,我青丘山就有魂印,是我父亲早年得来的……”
“好好好,那我就去找你的属下打听打听,看看他们怎么说,要是真有,我烧几张报纸向你道歉。”秦远摆摆手,一脚将那硕大头颅踢起,在胡神宇惊骇至极的目光之中,大戟挥下,斩做两半,又将洒落的鲜血全部收集起来,不留下一点。
将胡神宇彻底灭杀之后,秦远便打了个两个电话,一个是李追风,一个是白肖薇,让两人赶紧赶来。在他们赶来的途中,秦远将此地的战斗痕迹清理干净,把尸体扔进地炉,最后又用地火在此地烧了一遍,除了一节狐尾之外,毁尸灭迹的干干净净。
没多久,白肖薇赶了过来,秦远已经放开阻绝之阵,她使劲嗅动鼻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要焚烧的彻彻底底。”
秦远翻白眼,道:“白科长,你还不了解我吗,小生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时间精力都用在读书之上,身体羸弱不堪,货真价实的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信你才叫有鬼!”
白肖薇撇嘴,忽然看到墙角处的一只白色瓷缸,她缓步走过去,揭开封住缸口的顶子,看到一缸粘稠赤红的鲜血。
“嗬嗬……”
白肖薇的喉咙之中忽然发出怪异的响声,如同沙漠干渴旅人远远瞧见一片绿洲,又像饿极了的野兽发现美味时的低吼,她的面庞也在急速颤动,一道道小蛇般的乌青之色的经络在细腻洁白的皮下涌起,蜿蜒前行,时隐时现,恐怖诡异。
“呼!”
白肖薇猛地后退两步,隔空将那顶子盖上,回头怒视秦远,道:“秦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我对鲜血难以忍受,却将这整整一缸蕴含强大灵力的鲜血放在此处,是何居心?”
她手中捏着剑诀,双目展露寒芒, 十分恼火,也戒备几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秦远翻了个白眼,道:“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险死还生,才帮你弄到这一缸鲜血,你不感谢我倒也罢了,竟然还在怨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
白肖薇面色稍霁,但还是气哼哼的,瞪了秦远一眼,走到白瓷缸前,深吸一口气,将顶子揭开,然后强忍住心中的躁动不安,用一根手指在里面蘸取一丝,放入嘴中,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嗯,是辟谷境的妖狐,而且还带着,带着……”
“带着点王血,青丘山二公子来找我合作,谈崩了,被我宰了,又怕你‘干粮’不够,所以将其鲜血送你,你要还是不要?”
秦远作势欲将那一大缸鲜血收起来,很有些恼火的样子,不过白肖薇却先他一步将其收入了储物手镯之中,道:“要,为什么不要,能够得到秦先生的礼物多不容易,现在黄城市谁不想讨您一个物件回去炫耀,我讨了这么一大缸,可是光荣的很。”
秦远翻白眼,不去跟她一般见识,白肖薇说的是最近黄城市修行界流传的关于他的评价,耗子钻油缸——有进无出,秦远钻油缸——一毛不剩!
说的就是他接连将叶家跟黄家搬空了事实,搜刮之干净, 外人见之俱都无语至极,更有人开玩笑说,谁若是能让秦远心甘情愿掏出一百块灵璧或者价值相当的东西,便可以去赌场赌上三天三夜,保证手气好到爆棚。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秦远说道。
白肖薇面色一板,道:“就知道你不会做活雷锋,说吧。”
“这青丘山二公子还带了不少人来,但想来修为应该都不是很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也是为你攒点口粮,稍后我会让我的一个手下带你前去,做的干净一些。”秦远说道。
白肖薇微微皱眉,心想这家伙真不见外,竟然使唤起她来了,不是当初一口一个白科长叫着的时候了,不过旋即一想,那个时候的秦远也不是个好东西,将其背回宿舍,想想就脸红。
“好吧,谁让我要跟你去大妖出世之地呢,以后要听你号令,现在先习惯一下。”白肖薇倒是洒脱,一口答应。
没多久李追风赶来,这小子一来此处眼珠子就滴溜溜在秦远和白肖薇身上转个不停,道:“老板啊,不地道的,金屋藏娇哦,还是个大美人,老板娘知道不?再给我一粒天枝丹,我帮你保守秘密。”
“保守你大爷!”秦远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这货明明是老鼠,可却是属贱驴的,一时不抽打两下,浑身难受。
“废话少说,有事情让你做。”秦远将胡神宇唯一剩下的那节尾巴扔到他面前,道:“找出这个人的老巢,有几个灭几个,记住,一定要干净!”
李追风一愣,旋即双眼放光,道:“这事我最喜欢,包在我身上!”
他拿起那半截狐尾嗅了嗅,捏着鼻子道了声“好重的狐臊味”,而后扔在地上,信心满满的与白肖薇一起离去。
秦远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睛像一直老狐狸般眯了起来,他叫白肖薇前来并非仅仅是为了送她口粮,更多的是想看一下她面对鲜血时的反应,控制的很不错,算是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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