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江墨他说，让你有多远g……走多远。”
苏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回复。
男生看出她的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江墨他今天被烦得比较厉害，心情不太好，所以可能不太想见人。”
“这样啊。”苏白点点头。
心情烦躁，不想见人，也能理解。
不过，刚刚那句话，应该说的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不知道，江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知不知道来找他的是自己。
“同学，你这个东西是要送给江墨的吗？”男生指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嗯，”苏白垂眸看向自己拎的东西，“可以请你帮我把东西拿给他吗？”
男生点头，“可以的，但是我只能帮你给他，不能保证他会怎么处理。”
“好，你稍微等我一下。”
从口袋里摸出笔和便利贴，苏白在上面写下两行字。
——江墨，平安夜快乐！
将苹果从礼物袋子里拿出来，便利贴贴在了苹果的盒子上，苏白把苹果递过去，将右手的笔换到左手后，她又将纸袋子递过去，“麻烦你了，谢谢啊。”
“没事。”
男生拿着东西进去，苏白就这么站在门口，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苏白？”
转头看见了翟霍，苏白对他微微颔首。
“你来找墨哥吗？”
“对。”
想到刚刚看见的苏白手里的纸袋子，翟霍问：“你是来给墨哥送平安夜礼物吗？”
迟疑了下，苏白没有否认，“是的。”
她转身，刚好看见男生将东西放到了江墨的桌子上，低头又说了些什么，但江墨全程就那么趴着，头也没抬。
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好啊。
男生转头对上苏白的视线，无奈地摊摊手，苏白遥遥对他点了下头，再次表示自己的感谢。
越过苏白的肩膀，翟霍盯着那纸袋子看了半晌，“那你怎么不自己给墨哥啊，你们闹矛盾了吗？”
“没有，你们班同学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就没坚持让他出来。”苏白解释道。
“心情不好？”翟霍拧着眉，似有疑虑，“不应该啊，墨哥他今天收到了很多女生的礼物，其中还有校花送的，怎么着也不至于心情不好啊。”
目光轻轻地从翟霍脸上扫过，苏白轻笑一声，“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吧。”
有人要进教室，翟霍抬手将苏白往楼道这边拉了点，“往这站站吧。”
“好。”苏白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被翟霍拉着的手腕，再度往后退了一步。
翟霍又说了一番，坚持江墨今天心情还不错的说辞。
教室里，江墨直起了身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很快收回目光，从桌肚里拿出一份化学卷子开始做。
写了两道选择题，他突然停住，感觉到什么似的，往教室门口看去。
前门口，翟霍站在那对什么人说着话，江墨微微够着身子去看，依旧没看到是谁，他便放弃了，收敛了好奇心。
实在是对翟霍说的话不感兴趣，苏白待他喘气停顿的空档，说自己着急回去，匆匆道了别。
下到二楼时，苏白遇上了陈左，对方手里还拎着三个包子。
“苏白，”陈左停下脚步，“你是来找江墨吗？”
“是的。”
“他不在教室吗？”陈左问。
“在的。”
眉头微蹙，陈左有些奇怪，“那他怎么没下来送你？”
按照江墨的性子，应该恨不得能将苏白送到三中强化班门口，怎么可能连下楼都不送。
“是这样，虽然我来找他了，但他没见着我。”
“这是为什么？”
“嗯，我请你们班级一个男生叫他，他趴在桌子上，没愿意出来。”苏白顿了下，继续说道：“那个男生说江墨心情不好，但是翟霍又说他应该没有心情不好，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靠着这三言两语，陈左大概猜到苏白没见着江墨，但碰上翟霍了，并且聊了几句。
“你是不是没有和那个男生说你的名字？”他问。
“没说。”
陈左了然，笑着解释：“江墨他这两天一直被一个女生缠着，觉得很烦，心情确实不太好，不过他应该没看见是你来找他，不然一定会出来见你的。”
听到了想听的话，苏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是故意说出翟霍的那些话的，就是想从陈左这里得到答案。
虽然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揣度别人，但苏白真的觉得，翟霍喜欢拆江墨的台，这行为让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人。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上晚自习吧，放学后你稍微慢点走，江墨他原本就准备放学去找你的。”
陈左举起手里的包子，“我先回去把晚饭带给他。”
“他没吃晚饭啊？”
听出苏白语气中的关心，陈左笑着点头，“嗯，被那个女生烦得太厉害，都没什么心思去吃饭，这个包子菜馅的，还不知道他肯不肯吃。”
“饭还是要吃的。”苏白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这个也给他吧，还有我送的苹果，也可以垫垫肚子的。”
陈左摊开手掌，接过了糖。
“嗯，我会好好转达的。”
“谢谢。”
教室里，翟霍走到那个帮苏白送东西的男生座位旁，“哎，你认识刚刚给墨哥送东西的那个女生吗？”
男生摇摇头，“不认识，她也没和我说名字，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翟霍拍拍他的肩，起身离开。
走到江墨旁边陈左的位置上坐下，翟霍桌上桌下打量了一番，感慨道：“墨哥，你又收到这么多礼物啊，真令人羡慕。”
“没什么好羡慕的，都是用不到的东西。”江墨头也没抬地说。
几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接受过哪个女生的东西，虽然最后会有一些拒绝不了被硬塞过来的东西，但他也从来都不用，要么归进班级物资，要么就是让陆清野和翟霍分了，再不然，送给小区保安室的大爷。
“墨哥，那桌子上这个是谁送的啊？”
“不知道。”
翟霍眨眨眼，有点想笑。
他刚刚其实已经猜到江墨不知道了。
“墨哥，这个是谁送的？”翟霍指着桌上的那个纸袋子问。
匆匆抬眸瞥了一眼，江墨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知道。”
“那你不要吗？”
既然不知道是苏白送的，想来是不会留着的。
“不要，你要你拿走。”
身旁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会，才抬手伸向那个袋子，“我看着还挺实用的，那我就拿走了啊。”
“嗯”了一声，江墨随口问道：“里面是什么，你说挺实用的？”
“啊，我看看。”
嗤笑了一声，江墨无奈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说实用啊？”
挠挠头，翟霍憨笑了两声，“那墨哥我先回去了。”
“嗯。”
陈左进了教室，将手里的包子放到江墨面前，“晚饭。”
正要转述苏白的话，陆清野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找他借点钱。
“要现金？”陈左问。
“嗯，我要去小卖部买几个苹果送人。”
将糖放到江墨的手边，陈左低头在书包里找钱给陆清野。
确实有些饿了，江墨问了一句包子什么馅，没等回答，就已经咬了一口。
是青菜香菇馅。
撇了撇嘴，想着自己曾经在苏白面前说要多吃蔬菜，他还是继续吃了下去，并且希望下一个包子不是青菜香菇馅。
“谢谢左哥！”陆清野说完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刚刚说要买几个，是要送好几个人吗？”江墨问含糊不清地问道。
陈左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吧。”
他将目光放到桌子上，看见了一个装着苹果的盒子。
“这个是谁送的？”
“不知道。”江墨说。
苹果盒子放得不是很正，陈左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朝外的那一面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上面好像写了字。”他对江墨说。
“是吗？”
江墨这个角度看不见，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听陈左这么说了，他还是伸手拿过盒子，准备转过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见他只是看了这么一眼，整个人的就僵住了，陈左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江墨咬了口包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就是感觉这个字，和苏白的有点像。”
“那应该就是她写的。”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她送的……”江墨转头去看陈左，被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惊到。
“可能啊，我刚刚来的时候碰见苏白了。”
陈左将桌上的糖往江墨那又推了一点，“听说你没吃饭，她给了这些糖，还说送你的苹果也可以用来垫肚子。”
江墨彻底怔住。
已经猜到他没看见苏白了，陈左对此反应倒是不意外，“她说叫人进来喊你的，你没看见她是吧？”
“我没看见。”
江墨丢下手中的包子，急忙起身，从陈左的身后走了出去。
“哎。”陈左连忙拉住他，“苏白已经回去了，我说了你晚自习结束会去找她。”
“嗯，我现在不去找她，是去问个事。”江墨说。
陈左松手后，他凭着自己对声音的记忆，找到了那个进来叫自己的男生。
“刚刚让你叫我的那个女生长什么样？”江墨问。
“啊，挺好看的，戴着个黑色鸭舌帽。”男生说。
“她是不是穿着三中校服？”
男生摇头，“她没穿校服。”
想来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把校服给脱了。
“我桌上的东西，是她让你给我的吗，那个贴了便利贴的苹果？”
虽然长相形容不出来，但黑色鸭舌帽，苏白确实有一个，加上那个字以及陈左的话，应该是她没错了。
“对，还有一个纸袋子，和苹果一起的。”
“谢了。”
江墨直起身子，看向翟霍的座位时，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翟霍似乎有些紧张，很快移开了目光。
眉心狠狠一跳，江墨心中涌起了一团火。
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和翟霍在门口说话的人不是苏白，翟霍也不是故意从他这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拿走那个纸袋子的。
走到翟霍的座位旁，江墨抬手在他桌面上敲了两下，“刚刚那个纸袋子给我。”
“墨哥你、你不是不要了吗？”翟霍问得有些磕巴。
俯下身子，江墨微眯起眼，冷声说道：“我刚刚说错了，这个我要的，谁也不能给。”
“哦，这样啊，那我拿给你。”
嘴上应着，动作却不是很利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那个因为胡乱塞进去而被弄得有些皱的纸袋子。
冷着脸接过，江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看到了江墨这一系列举动，陈左的眉头皱得比他还深。
江墨回到座位后，陈左问：“这个也是苏白送给你的吗？”
“嗯，说是和苹果一起放这里的。”江墨低着头，想要抹平纸袋子上的皱痕。
“那怎么在霍霍那？”
将刚刚的事情经过讲了一下，江墨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他好像有和什么人在门口说话来着。”
“他知道苏白来过，也知道你没见苏白。”陈左的目光落在翟霍身上，透着淡淡的失望。
“刚刚见着苏白的时候，她告诉我，班级里的男生跟她说，你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见人，但霍霍和她说，你没有心情不好。”
苏白听到这种说法，会误以为江墨只是不想见自己，没有其他原因。
“他非得搞这些小动作吗？”江墨敛着眉，语气的失望不比陈左少。
他可以接受翟霍喜欢上苏白这件事，但他不能接受翟霍在背后搞小动作，上次是将香烟塞进他的校服口袋，这次是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苏白给他的礼物拿走，已经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明明是朋友，他虽然不喜欢别的人接近苏白，但也不会说出让苏白疏远翟霍的话，为什么翟霍非要搞这些？
“期末过后，好好聊聊吧，也不能由着他这样。”陈左说。
“嗯。”
江墨将纸袋子打开，看见里面是一条灰色的围巾。